杨景行似乎铁石心肠了明明知道姑娘在掉眼泪他却不立即安抚劝慰像只专注本职工作的司机一样默默开车好一会后才又重新带上笑开口:“可以八卦也可以不尊重……说了这么多重点意思就是一个我不想媛媛的内心里有过多负面情绪。”
何沛媛轻吸鼻子了问:“谁害的?”
“是我害的。”杨景行很明白:“所以我要尽我所能……如果你说齐清诺是个胖子说她装模作样怎么怎么了我肯定没意见我还给你大拇指。但如果媛媛把她当成睡过你男朋友的人那就不一样了气到的就是你自己我肯定得劝你。别说我只要是朋友都会劝你看开点你说呢?”
何沛媛没骂不要脸了用指关节小心擦眼泪好像是边擦边回想:“你劝了吗?是谁就发了个晚安。”回忆得挺清晰冷静的。
杨景行苦恼:“我想劝可是昨天太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其实我第一时间就换位思考可是换位思考之后更不知道怎么办。或者你也可以站在我角度如果是你被问到这个问题你说能怎么劝?假如是我如果是一个女生劝我要看开点叫我别在乎她的过去……我可能会更反感。”
何沛媛看样子也在想问题视线是落在前面档杆上的怔怔看了一会后喃喃开口:“换位思考……如果是我有过男朋友而且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如果你问我那样的问题如果我跟你说要你尊重我的前男友……”她都说不下去了眼泪唰唰掉。
杨景行好像是沉痛的还酝酿了一下:“真的对不起。”
何沛媛依然看着档杆:“何况我也没不尊重她……”语气中没有气愤而是自问一般的不解甚至委屈。
杨景行又想解释:“我当时也惊慌失措我的意思也不是要尊重齐清诺就是我逃避问题的借口……我真的很后悔不该说那样的话。”
何沛媛轻轻摇头轻轻说话:“不是借口你就是生气了……”
“没生气。”杨景行急忙否认:“我生什么气?你挂电话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媛媛肯定生大气了。着急又想不出办法想跟你电话里解释又怕火上浇油想去找你当面说又不可能。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早上两边公司都请假了真的准备用一整天时间跟你道歉的可你非要上班……”
“你以为我愿意去上班?”本来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的何沛媛被司机叨叨烦了有动作了用力掏包包掏出手机来划拉了几下然后调整表情到一个蔑视一切的状态读无赖的短信:“睡吧晚安。”好敷衍的语气。
杨景行也不管了拿起手机来看嘶吼道:“睡吧!晚安!”
何沛媛简直惊诧了抹了一把脸仔细看手机确认:“……是你!”
杨景行也有证据:“彼此彼此。”
何沛媛痛恨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是你先!你冷冰冰的。”
“不是。”杨景行找词汇:“我是……颤巍巍是这样睡吧晚安。”简直哭腔。
何沛媛又欲哭无泪了扭曲了脸蛋仇视着司机:“……你无赖!”
杨景行正经点:“太冤枉了怎么会理解成冷冰冰……”
“就是。”何沛媛继续划拉手机又有点不忍直视:“你自己看前面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杨景行叫苦:“昨天那种情况我哪还敢肉麻?肉麻得起来吗?你那么生气我还嬉皮笑脸找死呀?”
何沛媛继续仇怨的表情喘息着:“少了?你今天没嬉皮笑脸?”
杨景行有点苦:“今天是赔笑脸……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何沛媛质问:“以前有?嬉皮笑脸有成就感?”
杨景行想了一下:“……也不是成就感谈不上成就乐在其中吧。”
何沛媛起白眼了然后才想起来:“没跟你说这些……昨天你就是生气了!怪我不尊重你诺诺。”
杨景行苦叹:“真没这个意思……我是这么没骨气的人吗?生气了早上还那么早去找你?告诉你我真生气了可不得了。”
“我好怕……”何沛媛鄙夷着:“反正你就是不高兴了。”
杨景行想了一下点头:“可能是有点那么大难题摆在眼前还怎么高兴?不过也不是对你不高兴……就是因为没办法让你好高兴才不高兴。”
何沛媛牙酸的样子继续认定:“你就是怪我提齐清诺了!”
杨景行继续摇头:“真不是!我想明白了一点我不愿意面对问题的根本原因不是齐清诺的隐私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私都是成年人想也想得到。而且我对你也不该有什么隐私我不是不希望你太在意这件事……媛媛我想问你你是真的很在意想知道?还是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才问出口?”
何沛媛看看司机在脸上添加上明显的生气:“凭什么你问我?”
杨景行说:“因为我觉得你也不是故意问这个事我觉得如果是男人问女人这个话就挺混蛋的不知道女生……”
何沛媛立刻嚷嚷:“是我混蛋!”
杨景行又愁苦:“不是说你……男女思维不一样同样的问题出发点很可能不一样。我昨天可能是站在了男人角度考虑可能潜意识是有点觉得你不该那么问但是后来我都认真反思了。”
“怎么反思?”何沛媛明显不看好。
杨景行不太确定:“可能你会那么问也是一种本能我连你以前有没有过喜欢的男生都想知道……这也算知情权吧在我开始追你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权力交给你了所以你有权问。”
何沛媛的表情明显不屑那点权力。
杨景行应该是有准备:“但是呢辛德勒名单我们说过的我觉得里面有个观点有点道理你是有权问我问题要我回答但是你更大的权力是宽恕我原谅我……”
“你少鬼扯!”何沛媛好像不能容忍无赖侮辱电影:“完全两码事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照你这么套那我问你问题就是正义的是行使正义……可以让你不回答才是权力。”
杨景行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正义媛媛当然很正义但是我更希望媛媛行使权力。”
“想得美。”何沛媛不屑还否认:“我没权力跟你没关系。”
“当然有。”杨景行肯定:“你有权力问罪就有权力……”
何沛媛哎哎叫停辩论选手般的气势:“请问请问!凭什么是你给我权力?照你这么说是罪犯给国王赦免他的权力?这是什么逻辑?”
“说错了。”杨景行不要面子的:“不是我给你权力而是在我追求你的时候自然法则和宇宙公理把权力交给了媛媛……或者说媛媛就是女王而我相当女王的臣民首先当然就是承认女王的权力。”
何沛媛气愤着鼻翼扩张着然后猛地张大嘴嚷嚷:“鬼要你这种臣民!”说着就弓腰躲藏到副驾驶后面去了不屑露面。
杨屁民似乎看到生机:“女王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媛媛女王先饶了我昨天晚上的不敬之罪也好呀求你了。”
何沛媛依然不露面也不出声。
“媛媛女王。”杨景行喊冤一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也好以后我一定更尽心效忠女王。”
“别喊了!”何沛媛抬头露脸了:“恶心死了。”真话被恶心得头发都有点凌乱脸上哭迹未消却比刚才多了点红润气色应该是弓腰的动作让血液上头。
杨景行认真求情的:“媛媛原谅我吧。”
何沛媛不出声。
杨景行乐观主义:“女王肯定是看我表现好先吃饭。”
何沛媛脚踢拳挠好多怨愤要发泄脸上也是气鼓鼓的嘴巴嘟老高。
杨景行想起来:“对了女王如果饿了我进贡了一点吃的请媛媛女王赏脸。”
何沛媛烦得要死:“别叫了!”然后气愤瞪着眼却又有点憋着憋着的笑意。
杨景行好听话:“媛媛我们和好吧。”
何沛媛看看司机有点莫名其妙:“和好什么?本来就没好过。”
杨景行好像有点伤心:“还是有点点好的……”
“你还骗我!”何沛媛还有把柄呢。
杨景行都没底的样子:“怎么骗你?我哪敢骗女王。”
何沛媛都懒得正义感了轻描淡写一说:“你中午说去峨洋吃午饭信上又写去买东西……谁知道你到底干什么。”
杨景行连忙承认:“我是先去峨洋就看了一圈加上吃饭没半个小时……你别小看这点东西我跑了不少地方久光就逛了两个小时巧克力还是去虹桥那边买的。”
“少吹牛。”何沛媛立刻揭穿:“红帽子到处有以为我没吃过!”
杨景行申辩:“不是那个还有两盒酒心的作坊的。听说很好吃我没尝不过看起来漂亮。”
“哪有?”何沛媛很怀疑伸手抬了一下大纸盒的盖子仔细检查似乎想抓现行。
“下面。”杨景行解说:“还有一层。”
何沛媛又懒得看了放下了盖子不在乎扭头看右边车窗外去了又想起来:“你怎么知道去虹桥买?”
杨景行呵:“也是在赵程迪他们的交流帖里看……本来想请她们吃小龙虾现在看来没起作用。”
何沛媛轻呵一下。
杨景行又邀功:“但是大部分东西都是我自己选的我也算从零开始边买边学。”
何沛媛哼一下:“少来给你诺诺买少了!”
杨景行有点怕井绳:“……她好像不怎么喜欢零食没这么买过。”
何沛媛不予置评。
杨景行继续:“条头糕是另外一家的法国领事馆那边我尝了点好吃。”
何沛媛揭穿的样子:“齐清诺就是跟你一起后才长胖。”
杨景行好像不知道怎么应对。
何沛媛还补充:“现在又瘦了。”
杨景行做出点冤屈表情:“如果你也长胖了那多半就是我的原因可以验证一下。”
“我不会!”何沛媛的意思是:“想得美。”
杨景行嘿:“今天肯定不会了。”
何沛媛似乎辨认了一下路段:“过江苏路就到了应该在对面。”
杨景行点头:“过去了再调头。问翩翩没停车方便吧?”
“还行吧。”何沛媛不太上心的:“自己看。”不过说着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左边车窗外。
杨景行担心:“不会真的很好吃吧把我精心准备贡品比下去了。”
何沛媛在鼻子里嗤笑……
地方并不难找再加是上填肚子这种根本大事女王和臣民还是能比较好地合作。餐厅有专用车位都挺方便。杨景行动作很快驻车就闪身下去开后门:“女王请。”
何沛媛一点不给面子从右边自己开门下去然后回头给了司机一个挑衅的眼神。
餐厅环境确实雅致略有禅味而且软硬件也挺搭配的服务员的气质不同一般馆子。没有大厅什么的也不是那种很私密的包房但是对没预定的客人也同样态度都用心推荐。
何沛媛没摆脸色了随着越往里走越竖耳朵因为笛子独奏不错还愿意下问:“没听出来是谁的……你呢?”
杨景行也摇头应该不是几位著名大家的听录音效果应该是近几年的东西。
何沛媛也算半专业:“音箱很不错。”
服务员微笑:“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可以告诉我不过只有国乐您也可以自己选。”
何沛媛并不在意:“不用……”
情调还是有的主要是安静雅致何沛媛表示不算失望跟无赖面对面坐下后表情也没难看。人头套餐三百的六百的八百的何沛媛想都不用想:“你要八百的吧?”
杨景行嘿:“谢谢赏赐。”
何沛媛小嘟嘴是不是真怕长胖询问打听后点了个最便宜的。似乎感觉不便在这种环境里吵架何沛媛对无赖腆着脸陪自己去洗手也没说什么。
其实两个人都自觉暂时屏蔽了争议话题何沛媛回想起跟邵芳洁去天津演出的那个大冬天童伊纯请客吃饭的地方也挺特别听了传统相声不过还是有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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