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刘苗给杨景行打来电话开口算是温柔的质问:“你爷爷死了怎么不告诉我们?”
杨景行说:“又不算什么好消息平京冷不冷?”
“太干用唇膏嘴上还起皮!”刘苗很是抱怨又说:“我妈刚打的电话你回家了?”
杨景行说是:“早上到的家乡天气好。”
刘苗有气愤了:“狗屁家乡不是你我们就不会……你给雪雪打电话?她给你打没?”
杨景行说:“没呢你们最近见面没?”
刘苗鄙视起来:“北大压力大不像我们整天无所事事混日子。”
杨景行说:“压力是自己给自己的。”
刘苗又幸灾乐祸起来:“狗屁她以前当尖子当惯了现在不能面对现实。”
杨景行问:“你有没不习惯?”
刘苗不屑:“我保持水平中等偏上低调行事。”
杨景行呵呵:“那就好表扬。”
刘苗不屑一声再问:“你一个人回去的?”
杨景行嗯。
刘苗嘿:“哭鼻子没?”
杨景行说没有。
刘苗突然奇想:“你给雪雪打电话说一下呗。”
杨景行关心的是:“这个语气助词哪学的?好可爱。”
“滚!”刘苗正常化“你就假装有点伤心要她安慰你。”
杨景行不给面子:“现在没心情。”
刘苗软了一些:“行算了我跟她讲。”
杨景行说:“你看你也没安慰我。”
刘苗气愤:“你无聊不无聊这时候还开玩笑……那行你去逗逗雪雪她压力真的有点大。你放心我绝对不穿帮我假装不知道等她再给我打电话我就表现出一点嫉妒……”
杨景行问:“你学新闻还是学演戏啊?”
刘苗问:“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杨景行说:“没多久她生日还打电话了。”
刘苗就提醒:“一个月了你不觉得不正常你还不主动点?你不知道女孩子会矜持?会胡思乱想!”
杨景行说:“不努力学习才容易胡思乱想。”
刘苗气得叫:“杨景行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是吧?”
杨景行说:“我现在没心情吵架。”
刘苗更严正:“告诉你她生日那天又收到好几个男的的礼物那个赵什么屁霄还是当我们面给的!”
杨景行惊喜:“北大的男生这么浪漫?”
刘苗继续:“平时叫她和我一起骚扰你都不肯。”
杨景行感激:“表扬雪雪。”
刘苗安静了一下冷声问:“你一点不在乎是吧?”
杨景行说:“在乎衷心希望你们遇到的都是好男生。”
刘苗挂电话了。
杨景行给刘苗发一条短信:快放假了加油考个好成绩回来请你吃饭。
没回信。
没过多久电话又响起来齐清诺打来的:“再听一遍。”杨景行又放下手头的事要去楼上找个房间求安静点。
齐清诺也关心下这边:“晚上不回家?”
杨景行说:“等一会再送我妈回去换下衣服。你们这么认真?”
齐清诺说:“和演奏家合作作曲的过程很享受我终于体会到了。”
喻昕婷的声音挺小:“你们才都是演奏家。”
杨景行问:“她们都准备好了吧?”
齐清诺说:“随时可以出发了护照机票都是学校先保管估计过去了也没时间逛说是开会的时候说得比较夸张跟坐牢一样。”
喻昕婷补充:“不守纪律要处分。”
杨景行说:“行了演奏家来一遍吧。”
齐清诺丑话说前头:“仓促之作小美女也还没练杨老师多担待。”
杨景行嘿嘿:“谦虚了……行了开始吧。”
喻昕婷的声音比白天精神一些:“我还是从结尾开始弹。”
齐清诺也有事做:“我翻谱。”
杨景行听了两分钟没说话那边也只有琴声。说是和喻昕婷合作齐清诺肯定谦虚了整个华彩片段在白天的基础上所取得的进步应该比较大地超出喻昕婷的创作能力。
喻昕婷只是靠着钢琴系学生对琴谱的储量照着馋猫连续曲去模仿堆砌而齐清诺则是作曲系的优秀代表她动脑经用才华了甚至是尽力了毕竟只有这么点时间。
经过齐清诺的修改乐曲的主要材料没什么变化也还是保留有点炫技的特征但是整首曲子的细节上顺畅自然得多了装饰音切分音之类的对用得算得上精妙甚至还有新创的乐句也好听而夺耳。
打个比方就是喻昕婷用普通中学生的文笔写了一个有些戏剧性的故事齐清诺再重新用文学家的素养和情怀去复述这个故事都不能说是修改。
琴声结束把掌声应该是齐清诺的她问:“怎么样?”
杨景行说:“昕婷这一晚上你就当是跟齐老师学作曲了。”
喻昕婷嘿笑一声齐清诺不满:“什么意思?”
杨景行问:“你作业做完没?”
齐清诺问:“什么作业?和毅庄诚?别这么小气协奏曲是大作先开始创作哈哈……”
这下轮到喻昕婷问了:“什么?”
齐清诺实诚:“他吃醋了。”
喻昕婷好像轻啊了一声杨景行说:“很好作曲九十五分演奏八十分。”
齐清诺立刻怀疑:“不对啊你对小美女要求比我高啊。”
喻昕婷解释:“是我没弹好表扬你的批评我。”
齐清诺哈哈笑。
杨景行说:“也没批评你高分了作曲也有你的成绩……行了你找时间多练几遍什么时候在请齐老师吃饭。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喻昕婷哦。
齐清诺说:“那我也回家等会再打电话。”
杨景行说:“小心开车昕婷也早点休息。”
齐清诺拜拜。
杨景行刚下楼夏雪又打电话来了:“喂……”
杨景行大嘴巴:“苗苗刚刚跟我打电话说你有点冷落她了。”
夏雪呵一下:“……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走的?”
杨景行说:“昨天晚上脑溢血比较突然。”
夏雪沉默一下叹口气:“也好我外公原来生病的时候受了很多苦。”
杨景行说:“是呀都这么想。”夏雪的外公是在他们读初中时患癌症去世。
夏雪心疼:“你奶奶很伤心吧。”
杨景行说:“能挺过去。”
夏雪嗯一下:“……苗苗瞎说些话你别忘心里去。”
杨景行干笑一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谁跟谁啊。”
夏雪呵一下:“我的意思是打电话有时候不像面对面意思可能传达不准确有时候其实是开玩笑的。”
杨景行说:“就算是真骂我我也当开玩笑向来如此。”
夏雪沉默了一下突然提高音调到少女风格:“不说了越来越见外了没你演技好!”
杨景行呵:“还有一个多月放假准备期末考试没?”
夏雪说:“进校就在准备都还好。”
杨景行说:“别拉苗苗太远她最小气了还讽刺北大怎么怎么了。”
夏雪咯咯笑后止住:“我告诉她!”
杨景行说:“谁怕谁我也有你的把柄你说她说瞎话呢。”
夏雪呵呵:“那好我们都下不为例。”
杨景行说:“好……我没什么事不早了别自习了早点回寝室休息吧。”
夏雪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自习?”
杨景行说:“教室走廊和寝室的回音不一样……其实是我猜的。”
夏雪说:“猜对了……不说了拜拜。”
快十点的时候杨景行就和母亲一起回自家上车后萧舒夏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你晚上别上来了就在家好好睡一觉。”
杨景行怀疑:“你要我多陪陪爸的。”
萧舒夏犹豫:“……有这么多人在。”
杨景行说:“再多人代替得了老婆儿子。”
萧舒夏瞠目儿子:“……爷爷死了你不伤心?”
杨景行说:“想好的爸妈在还能陪大半辈子。”
萧舒夏皱眉透漏杨程义对儿子的忧虑因为杨景行昨天问了“如果你这样了希望我怎么样”这样的怪问题杨程义也没空闲好好思索就跟老婆吐露了一下。
杨景行向母亲道歉说自己当时也是又急又悲昏了头。
萧舒夏松口气:“……让你奶奶知道了该多伤心。”
杨景行说也是自己的爸爸好要是自己的儿子说这种话必须打断他的狗腿。
萧舒夏斥责儿子不准再说瞎话然后又联想起来:“你爷爷二十八岁生你爸爸你爸爸二十四岁生你你奶奶……好像是二十岁就生你爸爸四十四岁就抱孙子了。”
杨景行说:“你看着顶多三十四。”
萧舒夏这时候有原则不虚荣:“你妈马上四十二了!”再看看儿子想起来更气愤的:“你还读五年的我都老了!”
杨景行嘿嘿。
萧舒夏又和蔼起来:“诺诺怎么跟你说的?”
杨景行说:“这两天对我挺好的。”
萧舒夏警觉:“平时不好。”
杨景行说:“平时也好这两天更好……”
母子俩在一起好像都没有多伤心不过到家后萧舒夏还是提醒杨景行这一周内都不准刮胡子剪头发。
杨景行先给齐清诺打电话互相温柔了几句后说起华彩的事来杨景行觉得齐清诺也太尽心了:“……让你把把关你帮忙作曲了之前还以为你有吃点什么小醋对喻昕婷有成见我太小人之心了太看得起自己了真是对不起诺诺的心胸。”
齐清诺咯咯:“两回事……下午的电话是李教授要打的其实当时我心里比较反感。”
杨景行说:“我有猜是教授的意思但没想到你会反感。”
齐清诺呵呵又说:“喻昕婷的钱我没拿估计她花不完回来了退给你再说吧。”
杨景行嗯:“你那套快速琶音配合得挺精彩旋律线条也好钢琴的底子没丢嘛。”
齐清诺不以为意:“还行……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不谢谢我?”
杨景行不同意:“怎么是帮我也是你朋友。”
齐清诺开怀哈哈:“你这角色转变真快……我跟我妈说老干妈要去她好像有点小意见可能是觉得我们都没去。”
杨景行惊喜:“这么说是有点认同我了?”
齐清诺咯咯:“……我有点想你。”
杨景行说:“我赢了。”
齐清诺呵呵:“不说了你早点洗了早点过去。”
杨景行肉麻晚安。
洗完澡换了衣服母子俩又往杨程广家赶去。路上杨景行又收到一条的短信他拿手机瞄一眼是王蕊的:阿怪你要好好的我们等你回来。
萧舒夏坚信儿子看不清楚要帮忙阅读杨景行小气不同意那怕萧舒夏生气了。
再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饭店的人都在准备宵夜了杨程广和杨程义被大家劝着去认真吃点还要守灵呢身体要紧啊。
治丧办公室的现在人毛没见一个还是吕老三和五哥六哥这些人讲义气杨景行就当他们的助手功劳甚至分庭抗礼得到了不少表扬呢。杨程义沉痛之余偶尔也有欣慰的神色。
这一晚杨家两兄弟轮着一人趴了三四个小时挺讲卫生的杨程义不光没洗没换对灵堂里的烟和灰也毫不在意。熬着夜杨程广却没抽烟了随着这个时候老婆女儿一定不会唠叨他。
第二天杨家人更忙碌了一点因为准备的事情变多了远一点的亲戚也来得更多了。但是还好似乎事情都变得比昨天更有准备有条序了。
下午杨景行接到甘凯呈的电话:“对不住……”
真是麻烦张彦豪不知怎么地起了疑心就找甘凯呈打听甘凯呈虽然任性但不能让杨景行被老板觉得他没把自己当宏星人就说自己没留意张彦豪还真是关心员工就联系了齐达维现在公司都发通告出来了。
甘凯呈问:“你老岳父给你打电话没?”
杨景行说:“没我也没跟他们说要保密这事。”
“也不好瞒他老板啊!”甘凯呈又觉得公司这些走过场的虚情假意简直恶心然后又想出办法来他要申请作为公司代表来九纯慰问杨景行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杨景行当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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