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清被她的欲言又止，勾得好奇心蹭蹭的往上涨。
“看你这表现，不像是跟他不认识啊。”
仿佛看穿戚时清话语里八卦的意味，沈素春斜睨了她一眼，带着无奈和纵容说道。
“毕竟沈连洲的名气不小，又是圈内人熟知的小天才，或许在观众视角里并不算口口相传的名字，但想要走上演员这条道路的，很少有不知道他的人。”
戚时清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那你跟他有过交集吗？”
沈素春摇了摇头，“虽然在酒会上见过，但我跟他目前还没有什么商业往来，去攀那个交情实在没有必要。”
这话说出来，令戚时清有些一言难尽。
她想起了在片场时沈连洲的受欢迎程度，光是给他打招呼想要凑上前说几句话的就不少，那些人狗腿得若不是顾忌着在工作中，恐怕就要为沈连洲端茶倒水鞍前马后了。
而且从余欢对于自己不认识这位著名导演的态度来看，沈连洲的名字在业界肯定影响力不小。
“总觉得你似乎有些欠打。”戚时清盯着满脸无所谓的沈素春说道。
那女人抬起手，掩着唇角的笑意，方才失态的模样这个时候已经被掩盖得完全看不出来了。她只是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我跟他不熟，但对沈连洲的评价还是听过几句。在他手下的人要求很严格，毕竟是成名导演不容许口碑被毁，而且脾气很差，不苟言笑得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钱，参加晚会、记者招待会什么的，他不想笑的话就绝对不会笑给你们看……”
沈素春议论起那位名导演来，嘴里的话滔滔不绝。
这番模样，让戚时清不由得想起了白天时，自己在沈连洲面前对他赞不绝口的场面，不禁担忧起沈连洲会不会将自己也当成那些刻意在他面前溜须拍马的人。
肩膀突然被人撞了撞，戚时清“嗯”了一声抬头朝她看去，“怎么了？”
沈素春似乎有不高兴，微抬着下巴说道：“在跟你说话呢，走神走到哪里去了？”
戚时清讪笑起来，说道：“只是在想以后在他手底下做事得再小心一些了。”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那女人听，沈素春维持着一脸呆滞，最终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
戚时清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更加担忧了。
“怎么办？不是说他不怎么笑吗，今天听见我的那些话还笑出声了，应该是心情还不错？”
她急切得眼里泪花闪烁，像是都快要哭出来了，握着沈素春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摇晃。
沈素春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脸的慈爱。
“小傻瓜，他可能只是没见过拍马屁都能拍得这么差劲儿的人。”
“啊？”戚时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沈素春说道：“如果说你的智商只能将夸耀之词都摆在明面上，他可能只是在笑话你太傻了而已。不用担心，他应该不是气极反笑的。加油小粉丝，为了你的偶像大大以后工作可得再认真努力一些啊！”
她说完之后，勾着肩上的链条包，抛下原地费劲思考也参不透她意思的戚时清扬长而去。
电梯“叮”的一声，沉重的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三个拖着疲惫步伐的风尚艺人。
郑渔看见门外等候着的沈素春，下意识抬手想要对同公司的人打个招呼，但没想到对方连看都没有看她，径直走进了电梯里。
门被合并，再次下行，她也没有得到沈素春一个眼神。
郑渔还伸在半空中的手胡乱的抓握了一下，原本张开想要说话的唇也紧紧抿住，她朝身旁跟着的两人勉强笑了笑。
“走。”
旁边的女人看了眼电梯，露出鄙夷的表情来：“不就是仗着跟秦哥关系好，是风尚着重内推的新人吗？整天拽得二五八万，谁都没被她放在眼里，我们这些新人对她来说，别说是同事了，空气都嫌挡道？”
另一人累得没心思争论，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我们这些人就得安安分分的往上爬，如果不能靠自己火，就注定沦为鲜花的陪衬。”
前面说话那人没有得到她的附和，微不可闻的“哼”了声，转身揽住郑渔的胳膊。
“下次看见她别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了，其他人看见了被笑话的还不是你吗？”
郑渔有些尴尬，也不好挣开她的手，只能顺从的点了点头。
她的心态其实和刚进风尚时有些不一样了，受欢迎、被注视，虽然看起来各分高低，却从基本开始就是一件公平的事。
有实力的人成为星光闪耀，差强人意的也活该被湮没尘埃。
那人看见郑渔的赞同，笑容显得有些得意，拖长了语调说道。
“也是我好心提醒你，那种人跟咱们就是两路人，你看见那个叫戚时清的了吗？一进公司各种资源都往脚下堆，电视剧电影综艺还有捆绑搭档，公司出的方案秦导全挑最好的给她，何德何能啊一个小新人？”
她压低了音量，但却足够被听得一清二楚。
“呵呵，谁知道人家私底下都做了哪些勾当？”
郑渔听着她隐晦暗示的话语眉头直皱，正准备为被受无辜揣测的戚时清争辩两句，却没想到，三人转过弯，就遇见了是非中被举例示范的当事人。
戚时清抱着双臂，靠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所以公司里并没有剩几个人，四周的灯也被关了不少，显得有些昏暗。
戚时清刚好处在一盏灯下，而她们刚走过转拐，还处在阴影中。
女人察觉到注视，缓缓侧过脸来。
“看来经纪人安排的行程不怎么忙，所以还有闲情雅致在路上乱嚼舌根？”
她的视线扫来，三个女人都有些不同程度的僵硬。
刚刚还在说话的人，这个时候脸色白得难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点还能遇见戚时清。
“我、我们……”
她卡了壳，深呼吸一口气，讪笑着说道。
“我们当然跟您这样的大忙人不能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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