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静姝将耶律靖眼里的惊慌看得一清二楚,心头一坠。
他这般惊慌失措,肯定是因为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
亏他还说,跟花玖璃只是演戏!
慕容静姝被丫鬟扶着手臂,一副不堪重负的病弱样子,袖子里的双手早就攥紧,指甲抠进肉里。
她顺势扑到耶律靖怀里,把心里的委屈、不甘和怨恨全部压下,眼泪说来就来,哭的梨花带雨。
“殿下,是我不好,没有拿稳。”
耶律靖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后背,安抚着。
“生着病,为何还要过来?爱妃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慕容静姝朱唇微启,鼻尖盈着红,眸中水汽湿润。
“怕你太累,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些吃的,不知花侧妃也在这里呢。”
透过他的肩膀看向花玖璃,眼里却满是厌恶和痛恨。
花玖璃故意气她,抬手摸了摸艳红唇,一副亲完之后擦嘴的表情。
慕容静姝差点气撅过去,还不等她继续发挥白莲花的攻势,外面忽而又传来急促的声音。
“大殿下,贵妃娘娘让您进宫一趟。”
耶律靖一听贵妃要找自己,怎敢耽误,当即把怀里美人推给旁边的丫鬟。
“照顾好王妃。”
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脚步匆匆走了出去。
慕容静姝站在原地,还有些傻眼,已经流了一半的眼泪收也收不回,心里想了无数遍的措辞也没来记得说。
花玖璃目送着耶律靖走出门,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身形一闪,到了慕容静姝身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
旁边两个丫鬟大惊失色,上前想要制止,被她随手甩出的毒虫吓得瘫软在地,哇哇大叫。
“呵,小贱人,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慕容静姝吓得脸色惨白,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挣脱她的桎梏。
花玖璃笑的眼睫颤颤,若蝶翩跹。
“小贱人,此前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主动来招惹老娘?
可你似乎没长脑子呢,总是不厌其烦地凑过来,让人看着厌恶又倒胃口。
你以为人人都是耶律靖那蠢货,白长了一双眼睛,看不清你是什么货色!
一次,两次,还有三次,已经超出老娘的耐性了呢,这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那么喜欢装病,不如我帮你一把。”
话音落,从腰间其中一个香囊翻出墨玉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捏着她的下巴塞了进去。
慕容静姝脸色苍白如纸,被她松开口,瘫软在地,不停地抠着喉咙口,想把药丸吐出来。
可惜,早就进了肚里,就算是把胆汁吐出来,也没用了。
花玖璃弯腰,掐住她的下巴。
“以后再敢出现在我眼前故意做戏,我就让你立刻死,还是七孔流血的那种死相。
呵,王妃那么爱美的人,想来不会喜欢那种死法?
乖乖的做你的王妃,再敢作妖,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
慕容静姝反应极快,往前爬了两步,抱住她的大腿,哭的哽哽咽咽。
“给我解药,呜呜,给我解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呜呜呜……”
花玖璃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她的眼泪攻势一点用没有,反而徒增厌恶,抬脚将她踢了出去。
“放心,暂时不会死的,也就是每天不那么好过而已,反正你喜欢装病,现在也不用装了,多好。
你乖乖地缩在院子里不作妖,我便每月给你一次解药,若再敢让我不舒服,就自己给自己订副棺材。”
话音落,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慕容静姝痛苦地趴在地上,脸都扭曲了,眼泪更是糊了满脸。
花玖璃出了屋门,根本没回自己院子。
于她而言,那就是个摆设而已,从她和大皇子假成亲之日起,就没睡过一晚。
至于,她每天都睡在哪儿……
吱呀——
窗户被撬开的声音,在黎明初曦最寂静的时候,听着格外清晰。
展景焕正站在木架子前,刚洗了两把脸,准备收拾一下,就去大营。
反正也睡不着。
怪只怪有人昨晚不地道,办事办到一半突然跑了。
害得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在床上火煎火燎,好不容易熬到天刚放亮,一双眼睛还带着血丝。
展景焕刚把湿布巾盖在脸上,便警觉地听到声音,倏然转头。
“谁?”
他还未来得及把湿布巾放下,就被人抱住了腰,隔着湿布巾,透出温热的呼吸。
“大宝贝,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娘子我啦。”
展景焕老脸一红,耳根子发烫,好不容易被冷水压下去的火气,又开始在四肢百骸乱窜。
他故作生气,不想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可花玖璃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隔着湿布巾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咬了一口。
接着,随手甩开。
不等他开口,红唇就堵了上去。
与此同时,双手也不闲着,开始撕扯他刚穿好的袍子。
“嗯……你……怎么……”
展景焕以前就是个小白,如今不过个把月的时间,接吻的时候还不会换气。
花玖璃真怕把他憋死了,这才松开,可双手却没有停。
“快!来不及了!”
展景焕一脸呆愣,想要捉住她作乱手,可那手跟泥鳅一样。
“什么来不及了?”
花玖璃抽掉他的腰带,将人往后一推,直接按倒在床上。
“你不是还要去大营?赶紧的,还有点时间!
之前没办完的事儿,得补上才行,我这人一向是今日事今日毕。”
展景焕:……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四个字,白日宣淫!
他红着脖子,把住花玖璃的双手,羞愤欲死。
“这样不好?”
花玖璃根本不管不顾,一副霸王硬上弓的痞子模样,双手被擒,就下嘴。
“你都答应我娘亲了,我现在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娘子,干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展景焕:……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重点不是这个。
“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你是不是个男人!”
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这句话对男人而言,都是轰天雷。
展景焕身上积压已久的火气瞬间窜到天灵盖,手上用力,揽住她的腰。
瞬间天旋地转,两人位置互换。
刚刚还气焰嚣张,跨坐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被镇压在柔软的被褥上。
“呵,这是你自找的,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
花玖璃嘴角一勾,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前,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房内,轻纱帷帐层叠,朦胧了两道交缠的身影,唯有嘤咛四溢。
皇宫,燕云宫。
耶律靖自收到燕贵妃派人递的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往皇宫。
天刚擦亮的时候,入了燕云宫。
还未走进门里,便听到一声巨响,似是花瓶被砸在地上的声音。
耶律靖眉头都没皱一下,径直推门而入,绕过地上的碎瓷片,走到燕贵妃身前。
“母妃,谁又惹你生气了?”
燕贵妃正气呼呼地斜躺在软塌上,绿柳帮忙按着太阳穴,桃红捶着腿。
听到他的声音,头都没抬。
“那老贼死都死了,还来膈应本宫!
一听到有人喊燕贵妃,本宫就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老淫贼当初一心惦记那个贱人,非要给本宫安个燕字,想恶心谁呢!”
耶律靖眼底暗光一闪,已猜到前因后果。
肯定新来的哪个宫女叫错了称呼,这才惹恼了母妃,那可是她最忌讳的事儿。
“母妃,父皇已经死了,以后您就是尊贵的太妃,再没人会喊那个称号了。”
燕贵妃闻言,忽然抬头看他。
“尊贵的太妃?我儿你想太多了,本宫能不能当上太妃还未可知呢。”
耶律靖一听,这话中有玄机。
“母妃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想谋害母妃不成?好大的胆子!”
燕贵妃幽幽叹息一声。
“本宫跟皇后打了这么多年的擂台,如今眼见着太子就要登基为帝了,你以为他们会放过咱们母子俩?以后怕是没有太平日子了。”
耶律靖眸光幽深,漆黑如墨。
他朝两个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待屋里只剩母子俩,这才开口。
“母妃,只要太子一天没登基,皇位是谁的还未可知!咱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燕贵妃当即坐直了身体。
“我儿可是有了什么好法子?”
耶律靖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燕贵妃眼里的亮光越来越盛,秀眉挑起来。
“此话当真?”
耶律靖点头。
“千真万确。”
燕贵妃凝眸细思片刻。
“这事交给本宫了,你且先回府,按兵不动,不要让人发现任何端倪。”
耶律靖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绿柳,你进来。”
绿柳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垂着头。
燕贵妃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缓缓交代。
“你去把四公主叫来。”
绿柳点头应是,小跑着出去了。
没多久,又小跑着回来,额头冒着热气,脸蛋红扑扑。
燕贵妃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眉头皱起。
“四公主呢?”
绿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没、没有找到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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