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楚耀的暴躁情绪又抑制不住的往外蹿。
他低下头，仔细看着被他控制在身前的女人。
苏锦在他圈起来的狭小空间里，肩背直直地靠着墙壁，脸上是他遮住的灯光，打下来的暗影。
只是她沉漠的神情下，看起来更加冰冷，刺骨。
“是不是只有他在你身边，你才能笑的出来。”顾楚耀有些无奈地主动问她。
苏锦没有看他，沉默了很久，淡淡地回应：“对，顾楚耀，你放过我吧！”
“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更没有心思，和你们这些权贵之人玩游戏。”说这些的时候，她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滚烫的泪水直接从眼眶里，一滴又一滴掉在地上。
没有人能代替他，也没有人能抢走他。
门不当户不对又怎么样，夏清子又能怎么样。
周围的空气渐渐凝结，苏锦脑子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
她抹去眼底的泪水，面无表情的把顾楚耀推开：“顾总...”
“苏锦！”顾楚耀打断她的话，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刚刚被她弄褶皱的衬衫：“今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好上班。”
然后他转身抬步往前走去，突然又回头，对上苏锦愤怒的眼神。
冷笑一声：“别动离职的心思，或许哪天我心情好会主动放了你。”
他又如同魔鬼般的朝苏锦身边靠近，手掌在她头顶上揉了一下。
深深看着她，眼里漾起一丝诡谲的笑：“不然，你信不信，我不爽，我也不会让他高兴。”
苏锦抬头，暗淡的眸子发出一阵阴冷的寒光。
厌恶地打掉停留在脑袋上的手，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你在威胁我？”
顾楚耀犀利的眼神冷漠的盯着她疏冷模样，手指狠狠地捏着眉心。
然后用力强拽着苏锦的手腕，连拖带扯一路到墙角，把她按在拐角另外一侧壁板上。
苏锦身体剧烈的磕向墙壁，脑袋也“嘭”一声砸上了身后坚硬的板面上。
她头晕眼花的捂着后脑勺，忍受着剧痛，满脸愠怒的朝他嘶吼：“顾楚耀，你疯了!”
顾楚耀看着她的瞳孔里布满红色血丝，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对，我就是疯了。”
苏锦森寒的表情在他遮下来的黑影里，毫无保留地被他窥视着。
她手脚并用挣扎着，胡乱踢打在她能触碰到的地方，声音更是像寒冬里凌冽的风：“顾楚耀，你放开我.....”
顾楚耀猩红的双眼迸射出火焰，根本不为所动，怒视着眼前的女人因为恼怒剧烈起伏的胸口。
然后俯身狠狠吻上自己觊觎已久的红唇，他手心滚烫，附在苏锦光滑的脖颈间，瞬间的触摸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唔......”
苏锦挣脱不开，指甲抓在他后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条条血丝即刻呈现。
顾楚耀忍着火辣辣的痛，吸/吮着她软软的唇肉不松口。
苏锦扭动着脑袋，又羞又怒地推拒他，却被他捏住下颚吻得更凶了。
顾楚耀的指节力道大的吓人，似要将她的骨骼捏碎一样。
他强悍执拗地占有欲让她动不了，随即牙齿咬破她的嘴唇，直到舌尖上有一股腥味，才满意地退开。
顾楚耀低头看着她因为愤怒，憋的通红的脸颊，目光移到被他蹂躏红肿的唇上。
上面往外溢出的些许血液，在他心里再次卷起一阵潮涌。
“我不是说过吗？我不爽，也不会让他高兴。”他伸出手指，温柔的替她擦拭那滴血珠，却被苏锦一巴掌打掉。
苏锦强忍着抖的如同筛子的身体，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跑向一旁的洗手间。
顾楚耀跟着她，依靠在洗手间门框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苏锦，你的味道很甜。”
苏锦没有回头，双手撑在光洁的大理石的台面上，身子始终发软没有一丝力气。
几秒钟以后，顾楚耀转身离开，苏锦慌乱地伸出手在感应区接水，低头把脸捂在手掌间。
她使劲揉搓着被他碰过的地方，脸颊，嘴唇，颈部。
直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蜕皮，她才松开。
苏锦往后退了几步，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镜中的人。
越看越陌生，脸上全是水渍，神情暗淡，和几年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她从口袋掏出手里，指尖一滑，拨通电话后，单手曲膝蹲在墙角。
“沐辰希。”那头刚刚接通，她就委屈地喊着他的名字。
刚刚参加完酒会的沐辰希，坐在车里撵着有些沉的眉心，听到苏锦的声音，瞬间清醒一大半。
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传到这边：“小锦，你怎么了？”
苏锦控制着腔调，很久才缓缓说：“你来接我，好不好？”
“在哪？”沐辰希声音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苏锦报完地址以后，蹲在原地几分钟以后，才鼓起勇气起身，拖着酸麻的双腿朝包厢走去。
明明近在咫尺的地方，她像走了一个世纪，犹如奔赴刑场的感觉。
出去很久的她，在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安然立即起身走到她身边，望着她一脸倦容，关心地问道：“困了吗？”
苏锦点点头，嘴唇的疼痛让她不想说话。
好在包厢的灯光暗淡，没有人能发现她的狼狈。
她的眼神随即飘落在沙发一角顾楚耀的身上，他狭长眸子半眯着，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她，然后移开到别处。
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锦慢慢走到沙发中间，拿起上面的包，然后跨在肩膀上。
回头，安然正好站在她的身后，她冲他扯了一个冰凉的笑容：“安然，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
安然看了她一眼，透出一点点明亮的光线，发现她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
“我送你吧。”他迈开一步，拿起玻璃桌上的车钥匙。
“不了，他来接我了。”苏锦没有说他的名字，只是冲他淡淡地笑着。
安然点点头，执着地说：“我送你出去。”
苏锦沉默着，不好再推脱。
离开包厢的时候，苏锦的余光再次瞥到了顾楚耀，他阴郁的眸光一直盯着她，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转身不顾旁边的人，逃离般的离开，一直到走廊尽头才停下来。
安然跟在身后，都要追不上她，等她慢下来的时候，才凑近喘着气：“你跑这么快干嘛？”
然后便看到她红肿的嘴唇，上面还有凝结的细小血块，身上的风衣，湿了一大片尤为明显。
他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太困了，刚刚去洗脸不小心弄湿的。”苏锦赶紧扭头，不想让他再发现什么，继续朝前走。
安然自然是不相信的，刚刚她和顾楚耀出去那么久，他一直不放心，但是无奈一直被包厢里的人纠缠着不让离开。
一直走到会所门口的时候，苏锦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晚风吹起她散落在肩膀的长发，看起来无比落寞。
“苏锦，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安然站在她的旁边，同她一起看着眼前光怪琉璃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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