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天,迟倦的世界里,从未出现关于“姜朵”的半个字眼,蒋鹤有意绕开,其余的人权当迟倦腻了那女人,早甩的一干二净了。
迟倦没解释过一句话,继续沉默的在迟氏工作,平日里贵气又奢靡的模样也消失了,现在一身正装,肃冷的连蒋鹤都有些不敢接触。
事实证明,长得好看的男人,披一个麻布袋子也是出挑的。
迟倦身上那些过去留下的痕迹,悉数被他褪下,例如漂亮又闪烁的耳钉,或者总是轻佻夺目的发色,他扔下的毫无犹豫,像是要跟过去彻底脱节。
但有一样东西,他一直戴在手腕上,从未取下来过,即使那红色绳子看起来不算结实,更不算贵重,可这个少爷却一直没摘下来过。
迟氏的员工私底下也讨论过,这红绳估摸着来历不小,说不定是心上人给的,毕竟迟倦天生长得一张不缺女人的脸,有对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可一连半个月,迟倦身边连个异性都不曾出现过。
唯一来看过他两眼的女人,不过就是魏家长姐魏如烟,好像是过来给他送了两条烟,又贴着他说了些什么,神情娇媚万千的。
可反观那迟倦,肃冷的不似平日,那一贯妖孽的眼眸都难得不再放电,瞧着魏如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男人。
毫无欲望可言。
魏如烟也无奈了,扔了两句狠话,就施施然的拎包走了,只是出了迟氏大门后,她才不满的跺跺脚,觉得迟倦真是个没眼光的瞎子。
当初有姜朵的时候,瞧不上她魏如烟,现在没姜朵了,迟倦还是这样一副死人脸。
谁看了不生气?
她估摸着,迟倦这爷肯定得了性冷淡了,不然怎么能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而此时此刻被冠为“性冷淡”的男人正坐在靠椅上出神,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放空自己了,似乎只有忙碌起来,他才能短暂的避开内心的窒息感。
可事情总会有做完的一天,当他把工作报告交上去的时候,时间骤然开始流逝,局促的不安猛地在心底搅动,像是要把他五脏六腑悉数错位才好。
他觉得很闷。
就算窗户全部都打开了,他却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迟倦突然就明白了当初从西藏回来之后,姜朵的一系列反常的模样,她开始昼夜不分的工作,以酒代水的自我催眠,甚至通过其他手段开始麻痹自己。
更可怜的是,开始自卑,开始畏惧。
所以在迟倦那天跟她一起直播的晚上,姜朵在他面前不顾颜面、歇斯底里,哭到毫无形象可言,只求迟倦离她远一点。
起初迟倦并不明白,既然心里是喜欢的,又何必将人越推越远,这显得又矫情又愚蠢。
可现在的迟倦,幡然醒悟。
既然得不到,就不要给自己会成功的幻想,索性留足尊严,画地为牢。
姜朵的网红公司早就收入迟氏囊下,原本他想要姜朵自由些,可现在他却越来越烦躁,烦躁到闭上眼就回浮现那女人的脸。
他很想念姜朵,异常的,想念。
迟倦觉得,他现在只需要看一眼姜朵就好,就看一眼,他可以隔得很远,远到不会打扰到她,更不会轻易打破她的现状。
迟倦睁开眼,拨了一个电话,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他都没察觉出来的颤抖——
“安排姜朵明天来公司签新的合同,必须本人亲自到。”
电话挂断后,迟倦骤然松了口气,漆黑的眸底一片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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