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大早起来换上伙计的衣服,动了动肩膀,还有一丝微微酸胀。
感觉这两天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照常上前铺。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外形十分阔绰,马车前坐着一个车夫,不住看向铺子,似乎在等人。
这是什么人?
何况心里正纳闷,那边就听到谢三娘小桃主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小姐,真不让奴婢陪着一起去吗?”
“嗯,我一个人即可以。”
“小姐……”
“好了,不必多说,我意已决!”
转身就看到一身素雅襦裙,外罩紫色的薄衫打扮的谢三娘,何况愣了一下。
见她朝着这边走过来,似要出门。
小桃垂头丧气地跟在谢三娘身侧,一抬头看到站着的何况,面上惊疑。
“况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何况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道:“……这不是准备上工嘛。”
说着。又看向谢三娘,仿佛随口一问。
“怎么?这是要出去?”
谢三娘面色淡定地点点头,“嗯,有些要紧事。”
“那我就先走了……”何况刚想问说什么,谢三娘自顾自冲他点点头,直接错开他,朝着马车走。
他望着谢三娘的背影,思索了许久,也想不出有什么事让她这几天总是往外跑。
其实总共也才两次!
小桃都走到外边了,仍然不死心,苦巴巴一张脸说,“小姐你说你就带着小桃能怎么样,小桃跟着又不会耽误你的事。”
谢三娘没说话,却也仍然没同意带小桃一起。
她是要出去谈生意的,带着小桃多少有些不太方面。
“唉……”小桃见自家小姐态度没有丝毫软化,也知道今天是去不成了,垂头丧气地将谢三娘送上轿子,不忘嘱咐,“那小姐,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点。”
谢三娘无奈抿唇一笑,“嗯,知道了,你回去。”
“谢姑娘,坐稳了!”车夫吆喝。
小桃巴巴望着谢三娘离开,直到马车变成一个小黑点才叹了一口气。
一转身看到何况还没走。
“况公子,您不是要去上工吗?怎么还在着站着?”她一脸疑惑地问。
“这、这就去了!”何况自然地收回看谢三娘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说。
“哦。”小桃也没放心上,脸上依旧因为谢三娘没有带她一起打不起精神。
“唔……你们家小姐这是去哪?怎么这几天总是往外头跑?也不带着你……”何况问。
一说起这个,小桃顿时郁闷了。
“小桃也纳闷!就是一个叫林公子的人邀请我们家小姐,似乎是关于……铺子的事情。”她皱眉回忆了一下说。
林公子?
男的!
何况表情古怪,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腹诽,真的是谈生意还是……目的不纯。
忽然想到什么。
“所以上次买的礼物也是给这……林公子准备的?”他扬声问。
“对,小姐说既然一起做生意的,自然要注意这些礼节。”小桃点点头说,奇怪地看了何况一眼,总觉得他声音哪里不对。
“咳咳!”何况察觉到小桃疑惑的目光,眼神虚晃了一下。
压住忽生的一股不自在,他故作正经说:“即使是谈生意也不应当一个人去,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得多危险。”
“就是!”小桃也是一脸义愤填膺,瞬间忘了刚才察觉到的异样,“我就是跟小姐这么说的,可是小姐就是不同意。”
何况的面色变了变,不就是谈一个生意吗,怎么还不能带小桃去了,难不成……
一些不太好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构成动态。
何况一下子面色更加不太好看了,下意识看了一下外面,此时马车早已经走了老远,看不见踪影。
“你家小姐去了哪?”
“我家小姐去了……”小桃原本还自如,忽然一顿,警惕的目光盯着何况,不说话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何况说着,抬眸就对上小桃怀疑的目光,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你难倒就不担心……你家小姐吗,她一个人过去,孤男寡女的,你家小姐又……那么出众,万一遇到个什么歹人……”
“呸呸呸!”小桃情绪异常激动,“我家小姐才不会出事。”
“咳咳……”何况心下也觉得说得太过分,赶忙委婉道:“我就那么一说,不是想她出事,总之我也是关心你家小姐,毕竟我的命都是她救的,怎么说也不能让她遇到什么危险不是。”
小桃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何况便继续说。
最后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得到了谢三娘和林知君约定的地方。
临泉镇镇南的邀月楼。
何况不自觉轻笑了一声。
呦呵,明显目的不纯啊,谈生意正正经经的谈就是,还去什么邀月楼,花花心思倒是不少。
何况恶意地猜测着,索性跟小桃说了一声便直接溜走,光明正大的旷工,找到了镇南的邀月楼。
邀月楼是临泉镇有名的酒楼,也是临泉镇乡绅贵族经常出没的地方。
不过它最出名的不是酒、菜如何好,而是这邀月楼附近的邀月湖,风景秀丽,如诗如画,最是适合才子佳人赏景吟诗作对的地方。
他虽然从来都没去过,但挡不住邀月楼在临泉镇的名头。
何况赶过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这林公子如何如何肥头大耳、猥琐不堪,一边又想谢三丫头处境如何可怜巴巴、对英雄一样出现的自己感恩流涕,以……
不是,想叉了。
何况一路上想了许多种状况,单单没想到自己连邀月楼的门都进不去。
“咳咳!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们邀月楼已经满客了,所以还请客人移步去其他茶楼。”店小二直接拦住了一身伙计服的何况,倨傲地说。
何况瞪着眼睛看店小二。
店小二怵了一下,强撑着身体没有移开,又说:“你、你再看小的也不行,咱们楼里确实客满了,就是不能进。”
闻言,何况面色不大好看,头一次被人拦在酒楼外头进不去。
往常哪一次不是掌柜的出门迎接,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有一天还能用到自己身上。
就在何况迟疑不决的时候,眼尖地看到一个刚才脑海里构思过的肥头大耳,异常油腻的男人,怀里揽着小娇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进邀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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