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荣华放好鲜果和瓜子,小心翼翼扶冉慕彤坐下,荣华说:;我要陪师叔去采药,你乖乖在这里晒太阳,不想晒了就让嬷嬷扶你回房里去,不要乱走动。
她乖乖点头,肚子大得离谱,弯腰都弯不了,让她出去走走她都不想去。
百里薇在一旁新做一双小鞋子,分一团丝线给她理着玩。
恽奕还是备了些布料和针线在望月台,但不准她碰,百里薇随意。
;嬷嬷,百里薇问,;我有些拿不准,刚生下来的小娃娃穿多大的鞋?
嬷嬷回,;两个核桃那么大吧。
正好小桌上有干核桃,冉慕彤拿两个在手比比,;孩子的脚丫子就这么大?
;是的。
百里薇又问,;嬷嬷,你看我们家夫人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老婆子我就说不准了,夫人肚子尖尖的,像是男胎,但是真的说不准。
;男孩好,慕彤,你也想要个男孩吧?
;嗯。
她希望是个男孩,大荣江山有继。
有些话她想和百里薇说,就让嬷嬷先退下了。
;百里。
;嗯?
;前几天你都闷闷不乐的,最近怎么又爱我这里跑了?
;我总不能关在屋子里一辈子。
;恽奕没要那盒点心吧。
;没有。
;那天我给过恽奕一盒点心,让他拿来哄你高兴,他不肯。
;他要是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也重新想过,还是决定想跟恽奕耗下去,所以我不能再把我自己关在屋子里浪费时间,我得在恽奕赶我走又或是杀了我之前,一有机会就缠他。
;无奈我帮不上忙。
;感情的事旁人想帮帮不上,慕彤,你就别管了,只管你的大肚子。
百里薇伸手来摸摸,她的肚子就像一个圆鼓鼓的球。
小家伙在肚子似乎能感应到,百里薇一摸,就在她肚子里动啊动,又是伸胳膊又是伸腿。
她打个哈欠,肚子大,身子骨就沉,啥也不做她也觉得累。
靠在躺椅里打盹,她正要睡着,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百里薇搁下针线,扶她往屋子里去,刚刚推开门,十几名黑衣人就杀到了。
望月台的仆子和两嬷嬷吓得不敢出声,百里薇夺过一把黑衣人的长刀,死守在房门口。冉慕彤想控制树叶割破黑衣人的喉咙,一动念头孩子就在她肚子里动得厉害,好似迫不急待地想出来。
百里薇不是十几个黑衣人的对手,很快就招架不住,胳膊上挨了一刀。
;是章明派你们来的!她怒问。
想来只有章明敢这么大胆,也只有章明恨不得她死,她就推开百里薇对黑衣人说:;你们想杀的是我,不要为难旁人!
但黑衣人目的明确,不留活口,包括百里薇。
百里薇有机会逃脱又挡到她面前,护着她退进房间里,杀上来的黑衣人朝着百里薇的后背就是一刀。
;百里!
她惊唤,百里薇急忙转身招架,看见那黑衣人眼睛一瞪,倒在地上没气了。
恽奕及时赶到,其他黑衣人对上恽奕愠怒的目光,调头就跑,恽奕提剑拦下,将黑衣人一个一个全杀了。
仆子们哆嗦着抬走尸体,打扫完地上的血渍,荣华才和季之轩采完药回来。
;吓着了吧。
荣华握握她还在发凉的小手。
她说:;一定是章明的派来的黑衣人,连百里都要杀。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恽奕对百里无心也无意,章明应该不屑杀百里才对。
;你……知道章明会派黑衣人来?
;章明视你为恽奕的绊脚石,我和恽奕都不在望月台,章明就不会错过这等绝佳的刺杀你的机会,我就故意和师叔去采药,让恽奕明白望月台光有仆子和嬷嬷是不够的。不过,章明为什么连百里都要杀,我暂时还想不明白。
;你今天和师叔去采药没有走远吧?万一恽奕赶不回来,我和百里就没命了。
;嗯,我就在望月台,没有去后山。
;下回你又有什么布置,提前跟我说一声。
;不能说,连你一起骗才显得真实。
;你就不怕吓到我和孩子?
;不怕。
;我的手到现在都还在发凉。
;我给你捂捂。
;不需要,哼。
;身上凉吗?我一起捂。
他抱她去榻上,然后就往被窝里挤,她推不开又躲不掉,被他搂在胳膊弯里索吻,;娘子,为夫现在就好好捂暖你。
;你讨厌!
;这可不怪我,要怪只怪你对我不够信任,你遇到危险才会害怕。
;明明就是你又在隐瞒我一些事。
她往榻里边挪,不要他搂着她,他又靠了过来,抚着她的大肚子说:;母子连心,你跟我生气,孩子该要误会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
;那,这样好不好?
;什么?
;等孩子长大了,你们母子俩一起欺负我。
;呵呵。
孩子给她做帮手,不等十年也等八年,早得很的事。
她还是暂时别想了,睡会觉。
恽奕当天晚上就挑了一百名黑衣人,分成四组,不分昼夜值守望月台。
她白天睡多了,晚上有些睡不着,荣华扶她出去走走,黑衣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议论她肚子里的孩子原来不是恽奕的。
就有黑衣人为恽奕不值,荣华扶她回房间的时候,七八个黑衣人拦上来。
她想阻止,荣华又在向她摇头,七八个黑衣人先是试探了一下,发现荣华没了功力,就对荣华大打出手,另外还有两个黑衣人靠近她,想踹她的肚子。
恽奕的佩剑呼啸而至,转眼黑衣人就倒在地上不能动了。
恽奕扫一眼狼狈的荣华,这就送冉慕彤回房间,冉慕彤避开了恽奕伸来扶她的手。
她去扶起荣华,背对着对恽奕说:;我原以为这些黑衣人与章明派来的不一样,不曾想都是些无耻的家伙。恽奕,你若已经容不下我和荣华,就给我和荣华一个痛快,不要再派这些喽罗脏我的眼睛。
;慕彤,我……
她不听恽奕解释,擦掉荣华嘴角的血,就和荣华一起回房间里,留恽奕在夜风里黯然。
第二天,黑衣人重新换了一批,挨个服下傀儡蛊,若敢做出惹恽奕不高兴的事出来,下场就是活活痛死。
季之轩趁冉慕彤午休,来给荣华擦点药酒。
;师叔,我没有大碍。
;用一顿皮肉之苦换一批可靠的黑衣人,间接帮着你严守望月台,不亏。
;师叔果然是了解我的。
;我好歹看着你长大,能猜到几分你的心思。孩子再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越发大意不得,你又还有那么多事要去安排,想在今年下雪之前回到荣国,你一天都不能多耽搁。
;嗯。
;药油给你留着着,下回挨打的时候自己擦。
;师叔还是把药油拿走,我不想被慕彤看见,另外有件事,需要师叔帮个忙。
;什么事?
;师叔给慕彤配的药太苦了。
;……你喝过?
;尝了一口。
;女子的保胎药不能乱喝,一口都不行。
;师叔就不要把药配的这么苦。
;……
;麻烦师叔把药配成甜的。
;这怎么可能!自古良药苦口,你哄慕彤多忍忍,就喝最后一个月。
;哄不了。
;我明天去皇城里给慕彤买些糖,这总行了吧?
荣华把一封密信交给季之轩,季之轩这才反应过来,收好密信,离开时边走边数落,故意说给值守的黑衣人听,;岂有此理,但凡是药就没有不苦的,居然让我去买糖,望月台上又不是没有糖吃,上下一千来步台阶,我这把老骨头会散架的。
荣华只道:;让慕彤看到师叔比药还要的苦心,慕彤才会乖乖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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