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百里薇给云子初揖了一礼,;云先去,去仙不舍喝杯酒。
云子初的目光停在荣华那袭赤红的身影上,;又是太子殿下让你来的?
;殿下今晚做了云先生最想做而又一直没能做事成的,云先生失落苦闷,我便自己来邀云先生去仙不舍喝酒。
;不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我并不了解云先生,只是云先生对太子妃的感情远远超出师徒范围,太子妃没能发现,旁人却能轻易看出来,比如我,又比如太子殿下。十二年的陪伴非一朝一夕,云先生只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奈何太子殿下捷足先登,又怪不得太子殿下,当初替嫁非太子妃所愿,更非太子殿下所求,这都是天意,命中注定。云先生也就才会失落难忍,苦闷难消。
;你应该去喝一杯喜酒,尽心尽力为太子殿下做事,你,辛苦了,云某素来不胜酒力,告辞。
云子初几步穿出人群消失在夜色朦胧中,回书院站在那方匾额下,喝光了福伯存在书院里的几壶酒,今晚的皇都热闹如沸腾,他却孤冷夜风之中,放不下得不到,又再也回不到从前……
皇都的琉璃刹整齐集结在太子府里,荣华刚抱她进去,穆真就领着琉璃刹行礼,乌压压跪了一大片,齐声高呼,;属下等拜见宗主,恭贺宗主与太子殿下喜结连理。
她想从荣华怀里挪下来,荣华又不放手,她只好难为情地捂住脸,;荣华,快叫他们起来。
;你是宗主,要你来发话才行。
;都一样都一样。
;不一样,我没与他们一块行大礼已是破例。
;……
她缩头缩脑,在指缝里跟穆真他们说:;都起来吧,以后不要跪我。
穆真领着琉璃刹们故意不起来,;宗主不打赏属下们喜钱吗?属下们等候宗主多时了,就为沾一沾宗主的喜气。
;……赏。
荣华递个目色给舒云,舒云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盘金疙瘩交给穆真,穆真分发给琉璃刹们,人手一锭,大家伙这才欢欢喜喜起了身。
冉慕彤头一回看见琉璃刹,捂着脸在指缝里挨个看,都是英姿勃发的年轻男子,长剑伏背,身着黑衣,眉心有着豌豆大小的羽状印记,印记还是红色的,一旦烙上就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朱砂。
;二小姐,殿下。
阿福带头跑来,张成和太子府里的所有仆子婢子紧跟其后,跪成好几排,学着琉璃刹给她和荣华道喜,然后就摊着手要喜钱。
她更加难为情了,;赏……都有赏。然后扯扯荣华衣角,不放她下来就快点抱她走。
荣华抱她回房间,放她在榻上就覆了下来,;宗主不赏我些什么吗?
;你想要啥?
;要你。
;会不会不太好呀?
;有何不好?
;我一个人把所有的好事占齐了。
;该你就偷着乐,但该赏我的必须赏。
他欲吻她,她挡住他的唇,;我的确该赏你点啥。
他很肯定,;我只要你。
;我额外赏你点别的。
;赏什么?
她拍拍榻里边,;来,躺着,不准动。
他大概懂了,依着她躺到里边,她果然扯下他的束腰把他的手给绑了,抬高他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赏你今晚求生不能救死不得,居然跟珑唱这么大一出戏,设计我逼我重新嫁给你,荣华,你的诡计也太多了!真当我傻似的。
;你不傻,你只是蠢,反应迟钝,我对牛弹琴这么久,心好累。
;你还挺委屈?
;很委屈。
;哼!
以为把他的手给绑牢了,她开始煽风点火,看似要主动吻他,他一抬头,她又退开不给他亲,今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可是,他突然一力,挣脱开绑着他大手的束腰,换他囚她在身下,;该我了。
呃……
;荣华,不要……别别别,别绑我,啊!疼,你咬我!
;记住了,我荣华睚眦必报。
;……
夜,渐深,烟花依旧绽放着,满皇都飘着酒的醇香,议论着太子妃原来是冉大小姐,是个女人都羡慕冉大小姐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宠,也只有凤凰天命才配得上大荣是优秀的太子殿下。
可是房里时不是传出冉大小姐喊疼的尖叫声,不止被太子殿下绑了小手手,还被太子殿下摁在榻上打屁股,;叫你反应迟钝,叫你反应迟钝!聪明如你,不该糊涂的时候一塌糊涂。
;荣华!你居然打我,我要休了你!
;什么?你说一遍。
;我要休了你……
一巴掌啪一声拍在她小屁。股上,疼得她尖叫。
;还要休了本宫吗?
;休,一定休!
啪!又是一巴掌。
;荣华!我跟你没完!
房里摆放的鲜花摇晃起来,花瓣脱落,锋芒毕露地朝着荣华后背上划,可她小屁股火辣辣痛也下不去手伤了荣华。
花瓣落到地上,她开始装可怜装温顺,;相公,不要打我了嘛,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今晚是我们正经的新婚之夜,我们好好过,行吗?
;不行。
;那你想要我怎样嘛?
;躺着,不准动。
;哦。
她假装杠不过他,等他松开她就乖乖脱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趁他去吹熄烛火回来,她摁他在榻上,掐他的脖子,;你个可恶的家伙,就知道欺负我,我要报仇,掐死你掐死你!
漆黑中,她听见他呵呵笑出声,是那么的愉悦,烟花升起,绽放,光亮从窗口投进来,她看见他在笑,彼此短暂一凝视,眼眶又已湿润。
;慕彤,我的妻。
他轻唤,她含着泪点点头,表示听见了,她是他的妻,在他捧起她的脸的动作,攀住他脖子尽情缠。绵,如览盛世烟花,夜越深越灿烂,如拨琴瑟合鸣,弹响痴醉一生的爱恋,天长地久,一爱无悔。
天明,荣华很早就起来了,给她熬了一碗汤药。
她嫌苦,又还没睡饱,赖在榻上蒙着被子不啃喝,他将药一口含在嘴里,端着她的下巴喂给她,她本就通红的小脸越发红得厉害。
;这是什么药?国师说我都好了,不用再喝药。
他说:;这是避子药。
一年之内,她不能有孕,季之轩反复叮嘱强调无数遍,别的药可以不喝,但避子药一定不能少。
再苦都要都要给她喝,而且避子药里加了温补的药材,继续调理她的气血,为再度有孕做足充分的准备。
;你不去上朝吗?她问,打个哈欠,还想再睡一会。
他搂着她躺下,;父皇准我一个月不上朝。
她往他怀里偎,不上朝就陪她再睡一会,他又不太安分,;慕彤,你有没有想要的?
;没有。
;连我也不想要?
;要,我要你。
;当真?
;当真。
;那好,我给你。
;……别呀!天都亮了,你给我消停些!
;你自己说的,你要我。
;我的意思是我要你这个人。
;我正在把我的人给你。
;你已经给过了。
;没有。
;有,昨天晚上给过了,还给了好几次。
;但今天早晨还没有。
;……
她一口老血还没喷出来就已经被他封了辰,开始新一轮的温存。
阿福远远瞄了一眼,房间的门不见打开,阿福就折回婢子房继续睡,春暖开花的时节,新婚之夜的清晨,闲杂人等,非请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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