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也是很久之后才无?意间翻阅自己的手机时才发现居然还有这条短消息。
她看着这个消息忍不住一笑,一猜就知道是蒲驯然回复的,却也懒得计较什么。
蒲驯然用阮映的手机回复了薛浩言这条短消息后还不算,还?特地打了个电话过去。态度和口吻,摆明了自己是正宫的地位。
薛浩言接到电话的时候甚至还有些紧张,可一听蒲驯然的声音,他质问道:“阮映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瞧你这是什么话。”蒲驯然轻笑,“我?和映映是什么关系?她的手机在我这里让你很意外?”
“蒲驯然,那麻烦你把手机给一下阮映,我?有话想对她说。”
“想得美。”蒲驯然半蹲在地上,衣服袖卷在手肘,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一只手拿着手机接电话,另外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地上的小土狗。
阮映出来的时候,见蒲驯然还在打电话,她以为他还?是在打刚才?那通电话,于是没有打扰。便挑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一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这是爷爷告诉她的。
蒲驯然正背对着阮映,也没有注意到她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他继续对电话那头的薛浩言说:“你这辈子别打阮映的主意,下辈子也甭想,下下辈子也休想。有我?蒲驯然在的一天,就没有你什么事?儿。”
语气还?十分嚣张。
阮映越听越不对劲,喊了声:“蒲驯然,你在说什么呢?”
背对着阮映的蒲驯然吓得一哆嗦,急急忙忙转过身来,像是做错事?情的大男孩,心虚道:“姑奶奶,你怎么在我背后也不出声?”
“你心虚什么?手机给我?。”阮映一板一眼。
蒲驯然乖乖上交手机,继而拿起一旁的湿纸巾擦了擦手,再将阮映放在一旁的苹果继续帮她削皮。
阮映接起电话,问了声:“谁啊?”
电话那头的薛浩言连忙说:“是我,薛浩言。”
“哦。”阮映声线淡淡的,“有什么事?吗?”
薛浩言顿了一下,却没了发短信时的那股勇气,说:“没事。”
“没事我?挂了。”
“等等!”薛浩言语气急促,“阮映,你先别挂电话。有些话我?当?面不敢说,只有隔着电话,我?才?敢对你说。”
阮映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也别浪费口舌了。”
“给我?一分钟,就一分钟。实在不行三?十秒也行。”
阮映顿了顿,心软下来:“你说。”
正在这时,蒲驯然带着他特有的霸道气息凑在耳边阮映耳边,偷听得明目张胆。
阮映无?奈推开蒲驯然,反被他按住。
他动作神速,已经把苹果削好,自然地递到阮映的唇边。
阮映也自然地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听到电话那头的薛浩言说:“其实我?听说了。阮映,你原本是打算跟我?告白的对嘛……你别否认,我?看得出来当时你对我有感?觉……是我的所作?所为让你伤心了……那天我?所说的话都是不是真心话,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你长得也很漂亮……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当然,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阮映,我?知道你和蒲驯然没有成?为男女朋友,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不等薛浩言把话说完,阮映打断他:“三?十秒时间到了。”
“我?……”
阮映神色淡淡地说:“我?挂电话了。另外,麻烦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也不再听薛浩言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阮映就见自己面前的蒲驯然勾着唇笑得一脸春心荡漾。他朝她伸手,说:“苹果还?我?,谁说给你吃了?”
阮映都已经啃了好几口,一脸无语地把苹果还?给他,嘀咕了声:“小气。”
蒲驯然接过苹果,直接就着阮映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咬合动作干脆,落落大方,不带有任何情.色的意思。可这个画面,莫名让阮映的脸颊一烫。
“我?吃过的。”阮映下意识伸手去抢。
蒲驯然仗着自己个头高,轻轻一抬手就能挡住阮映,他臭不要脸地说:“你吃过的才?好吃。”
他自然也看出她脸上的神色,还?故意凑过来问:“怎么?这就害羞啊?”
阮映矢口否认:“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很不卫生!”
蒲驯然啧啧两声,又咬了一口苹果,腮帮子因为一块苹果鼓起一小块,含糊不清道:“那咱俩以后亲小嘴怎么办?”
“亲你个头啊!”阮映深怕爷爷奶奶会听到,压着声说,“蒲驯然,你老实一点。”
蒲驯然也故意压着声俯身到她跟前,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说:“心动不如行动,来,亲一个。”
阮映一把将蒲驯然推开,逃也似的走了。
内心的某一个角落,仿佛被一颗鹅卵石轻轻扔下去,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泛起涟漪。
*
周日的当?天下午,蒲驯然要去一趟STORM街舞社,问阮映去不去。他说社里最近都在排练一个节目,刚好可以去看看。
阮映还?未回答,奶奶却推着她说:“去去去,别整天闷在家里,也要出去多走走。”
高三?的学业任务繁重,一周上课六天,也就周日可以休息一天。阮映这段时间又被情书的事?情困扰,奶奶早想她能够出去放松放松。
阮映原本的确是不想出门的,但又怕奶奶担心,还?是跟着蒲驯然一起出门了。
上午的时候阮映听到蒲驯然和别人讲电话的内容,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他:“你不是喜欢跳舞是吗?”
蒲驯然说:“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阮映由衷道:“上次篝火晚会看你跳舞,跳得蛮好的。”
蒲驯然闻言眉峰一挑,声音绻着笑意:“是不是看到我身上的闪光点了?别惊讶,我?身上还?有很多你可以探索的优点。”
阮映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这人总是无时无刻地能够将自恋发挥到极致,让她无?法招架。
阮映又转了个话题,问蒲驯然:“高中毕业后呢,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
蒲驯然说:“没想过。”
“哦。”
蒲驯然问阮映:“你呢?以后想当老师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眼角稍稍挑起,双眸染上正色,“阮映,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去规划将来,但现在我开始在想了。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把思路整理清楚。最多,过完这个学期。”
阮映的心里微微触动,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未来,也不确定,自己在蒲驯然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分量。可蒲驯然的话,就好像在她原本就泛起涟漪的新湖再重重地投下一颗炸弹,让她反应不过来。
秋日的阳光和煦,不再像夏日那般灼人刺眼。
阮映换上了一件毛衣开衫,出门时还不忘带上一个装满温水的保温水壶,像是出门秋游。蒲驯然接过她的水壶挂在自己的身上,还?嘀咕了句:“还?挺沉。”
阮映要抢回来,说:“我?自己拿。”
蒲驯然笑:“别介,我?先练习练习,以后出门还得给你提包。”
“谁说要你提了?”
“我?刚说的啊。”
“……”
STORM街舞社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走路去还是要花费一点时间,蒲驯然就准备打车。阮映提议:“还?是坐公交车,几站路就到了,别浪费钱。”
蒲驯然点点头,一脸赞同:“未来女朋友勤俭持家,这是个好事情。”
接着话锋一转:“但我?舍不得让你挤公交。”
他到底还?是打了一辆车,下意识地主动帮阮映打开车门,等到阮映上了车,他才?上去。
出门的时候蒲驯然戴了一只黑色的口罩,坐上出租车后,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让阮映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他双腿敞开坐得惬意,一只手搭在大腿上,指尖轻轻敲击时,后背上的骨骼线条分明。
通常这个时间点都是阮映午休的时候,这会儿也有点犯困。
阮映也戴着口罩,坐在车上懒洋洋的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蒲驯然侧头看她一眼,继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未来男朋友的肩膀先借你靠一下,不用钱。”
阮映一笑:“不用。”
蒲驯然却直直看着她,一双黑色的眼眸像是能够将她吸进去似的,看得阮映心里发毛。
阮映也不甘示弱,他看她,她就与他对视,看谁熬死谁。
足足一分钟后,阮映率先败下阵来,把脑袋往旁边稍微一撇开,问:“蒲驯然,你看什么?”
“看你的眼睛,跟洗过的玻璃珠似的,特别好看。”蒲驯然说着轻叹一口气,由衷感?慨,“阮映,你怎么长得那么对我胃口。”
一句话,算是将阮映的瞌睡虫都给赶跑了。
蒲驯然用最简单的言语,最轻松的语气,说了最打动人心的话。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阳光明媚似的,淡淡地感叹。
阮映略有些扫兴地说:“好看的皮囊,总有一天也会老去,到时候相看两生厌。”
“我?说你好看了?”蒲驯然一脸调笑,把之前阮映调侃他的话还?给她,“瞧你臭美的,还?好意思说我。”
阮映刚才?还?有一点点的小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紧接着,蒲驯然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音量刺激她的耳膜:“这个世界上好看的人很多,但那又如何,只有你,最得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忙,所以只有一更。明天看看能不能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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