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悉巫一派,就如同熟悉未谋过面的隔房的隔房的远房亲戚。 主要是吧,巫那派系里也乱的很。 她认识的几个小巫师,她死那会儿,还打官司呢,听说,有别家巫师说他们不是正统,是掺了别家所学的杂种。 这话谁能忍? 假如人家说的是真的,她还真没见识过真正的巫。 据说,人家的攻击点之一就是正统的巫修炼用的压根就不是灵力。 所以,师婆婆说她用的是巫力,她这是遇到真正的巫了? 突然好激动。 “师傅,你可要将你看家的本事倾囊相授啊。不然你死也闭不上眼哇。” 师婆婆:“...” 握着自己手的两只小肥手白白又嫩嫩,这里头全是油...莫名不适。 “你究竟什么时候瘦下来。” 师婆婆说,在她瘦到正常人之前,拒绝教授她任何巫相关本领。她说—— “自古以来,咱这一脉,就没出过胖子,尤其你这种肥胖子。” 攻击性极强。 可惜,受到攻击的是郝灵,完全不在乎呢。 说师婆婆大惊小怪:“所以你们才没落。都是胖子,看着就不好惹,谁敢欺负你们?” 师婆婆冷笑:“好好研究去吧,研究出来再告诉我。” 看吧,多蛮横的老婆子,好处不给,使唤人最有她。 郝灵手指沿着兽皮上的纹路走。 灵灵灵冒头:“郝灵,你修个巫力试试,说不准能行。” 郝灵可惜的摇头:“你不知道,巫的传承靠血脉。只要体内有万万分之一的遗传,都有可能激发。但我,万万分之万万的是没有的。” 也不知巫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存在,小巫师们说是神。 灵灵灵却道:“今时不同往日,或许这里不是呢?” 怂恿她去问师婆婆:“你都拜师了,她就得教你。” 说着自己都信了:“对啊,你若不能她为什么要选你?你现在的身体不是郝灵的身体啊!” 郝灵一愣,怎么忘了这茬儿? 腾的起身,摇椅猛的一晃,差点儿被绊倒。 “师傅师傅,你教我学巫吧。巫最好巫最棒巫得哇哇叫,我要学巫我要学巫——” 师婆婆让她闭嘴:“这个字是禁忌。巫族在前朝被屠戮殆尽,当朝也忌讳莫深,想我被抓走烧死?” 咦?还有这回事?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世上庸者众,容不得别人强。尤其这个强是他们怎么努力也达不到的。”师婆婆冷笑。 郝灵不由想到自己,可不是嘛,不就是自己太出色嘛,那么多人围攻,真辛苦劳碌了他们。 声音压得低低:“师傅怎么突然跟我露了底?不怕我泄露出去?” 师婆婆眼神在说你傻啊。 “你是我徒弟。”我落难你能有什么好:“见你有天赋罢。反正我为世不容,拉你下水也好有个伴。” ...这张嘴,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郝灵想到袁元,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最后道句:“我去研究了。” 师婆婆等的人其实应该是袁元的,毕竟身体是袁元的,她要传承巫术需要这身体的血脉吧,那晚自己横空出世,师婆婆再未卜先知也算不到星际外的事情。 袁元... 小丫头想得怎么样了? 灵灵灵呵呵:“想?人家什么都没想?一直睡觉呢。”道:“气色倒是好多了。” 受了那些年的漠视与伤害,沉睡能让她好些就睡吧。 嘱咐灵灵灵:“她醒了提醒我。” 明显她的身世并不简单,得如实告诉她让她自己做选择,假如她要回来,自己也好找下一个合适的身份。 晚上很晚,盐阿郎才摸回来,跟她炫耀:“就是个弱鸡嘛。” 郝灵吃惊,已经做了? “等两天,最多三天。”盐阿郎竖起三根手指头跟她保证,并提供进一步的服务:“还搞谁?” 搞谁搞谁,以为谁都有资格和她郝大师结仇? 盐阿郎凑过来,眉间散发着狗子的光芒:“教我见鬼呗。” 少年人满脸都是跃跃欲试,难道鬼在他那里只有倩女幽魂? 无语。 “小何来了,你去迎一迎。” 猫来了,狗就不会缠她了。 狗子跑到门边等了会儿,见着猫咻咻咻跑过来,一脚拦门:“你干嘛?” 猫炸毛:“给我让开。别以为郝灵让你跟着你就是她最好的兄弟了。” 郝灵:我有兄弟?小弟你这身份没摆对呀。 狗子冷笑:“就你?个小衙役,跟老子,信不信老子跟郝灵说一声以后你别想进这条街。” 郝灵:哟,你又以为自己是谁呢。 稳坐钓鱼台,屁股不动一下。 小何气坏:“让开,我找郝灵,有正经事,耽误了人命,砍你脑袋。” “哟,来求人呀,跪下磕三个响头喊声爷爷再说。” 这讨嫌的狗孩子。 听了会儿狗戏猫,郝灵才拖着一身富贵绕出去,要不是看着影壁有些意思,早拆了这拦路石。 小何一见到她,气红的眼里啪叽泪珠子掉下来,吓得盐阿郎魂出窍,他也没干什么呀,这猫腿子莫不是换了个女儿家的魂? 小何说:“郝灵,救命啊。” 说完,又不太确定:“师婆婆救命?” 什么事啊,让他主动找师婆婆。 郝灵看眼外头,有人倚着墙根看热闹:“进来说。” 这次小何不怕了,紧跟着进了去,三人站在正屋前的花架下。 小何急匆匆讲:“郑头的儿子出了事,滴水不进还犯了癔症,要寻死,郑头看着他,让我来请你,和师婆婆。” 心理上,郑头更亲近郝灵,业务上,似乎师婆婆稳当些,总之,请师徒俩。 盐阿郎啊的一声:“郑兆枫出事了?” 小何:“是棉哥儿。” 郝灵看盐阿郎。 盐阿郎道:“郑捕头有两个儿子,郑兆枫十六了,小儿子郑兆棉十岁,不是听说两人前些日子去读书了?怎么出事了?” 这幸灾乐祸的小语气哟。 小何又急又怒:“棉哥儿可没得罪过你,见了你面也是客客气气喊声盐阿哥的。” 盐阿郎撇了撇嘴。 小何对郝灵道:“是,去读书了。郑头走了贵人的路子,上个月,送去了长青书院。” “长青书院啊。”盐阿郎怪笑一声,给郝灵一个眼神,挠挠下巴。 郝灵瞬间明了,盐阿郎盯上的那个,也在长青书院。 小何难过的抹眼睛:“因为这事,郑头高兴的都喝哭了,说他们老郑家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兄弟们也跟着高兴。” “谁知道昨天,枫哥儿带着棉哥儿回来,棉哥儿一头一身的血,枫哥儿也说不清怎么回事,说学里通知他的,说棉哥儿脚滑摔倒自己磕的,呸,真是自己摔的他们那么大一个学院就没个大夫给包扎了?” “棉哥儿醒来呆愣愣,问什么也不说,郑头急了打了他一下,就打在肩膀,一点儿都不疼,谁知棉哥儿起来就往墙上撞,拦都拦不住。郑头把人砍晕,醒了又寻死,折腾了一夜没法子,郑头只能亲自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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