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墨楼见状,满意地再次用鼻腔发出一声沉闷地嗤声后,牵起我的手穿过了流动的空气,而我也才反应过来这是穆起寒为这座院子设下的结界。
一座任谁也破不了的结界。
我在这时甚至隐约明白了郎墨楼为什么要将穆起寒留在我们身边了,敖北漓曾经说过,之所以没有人能寻到孽龙族的栖息地,原因就是孽龙族最擅长设置结界。
所以我恍然大悟,郎墨楼留下穆起寒八成是让他来为我们的隐居处下设结界的,这样我便可以在这里躲避满清鬼蜮,安心养胎了。
这样想着,牵着我的郎墨楼伸手推开了木质的院门,伴随着院门“吱吱呀呀”地敞开,跃进视线中的是令人惊叹的满园春色。
这座院落的面积其实并不大,地面上铺砌着黑白灰相间的碎石砖,三面环绕着的是那种江南水乡特有的二层古典小楼,每座小楼的房檐下都由两根漆木圆柱相撑着,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屋檐灰蒙蒙的瓦片上,显得十分的古韵典雅。
郎墨楼也抬眸环顾了一圈,眉梢上盈满了从檐角间透下来的金辉。
“喜欢么?”他偏过头来问我。
“嗯,”我点点头,贪婪地吸嗅着这些沉木所散发出来的香韵,“看起来挺不错的。”
“家具还没有来得及买,”郎墨楼顿了顿,秒换上了寒漠的语气对另一边抱着双臂的穆起寒施令,“你现在去把三栋楼的家具都买了。”
这个曾经贵气十足的堂堂三皇子不满地撇嘴,正欲转身去执行郎墨楼的命令时,被我一下子拦住了。
“先别去!”我又仰首对着郎墨楼无比俊美的脸庞,眯眼一笑,“不如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咱们俩一起去挑家具?”
郎墨楼似乎对我这突如其来的建议惊中带喜,垂眸凝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倒是穆起寒听闻后特别赞许我的做法。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也不愧为本君的皇子妃,本君……”
可惜穆起寒根本没说完这句话,郎墨楼就大手一挥将穆起寒顺着院落的院门掀翻出去了!
“啊,”我惊呼一声,回头瞅了瞅消失在院门处的穆起寒,“你也太凶了,人家好歹也是三皇子呢。”
我说这话,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向着穆起寒说话,还是在暗讽穆起寒了。
不过郎墨楼也没管穆起寒,若无其事地带我走进了东面的小楼,很明显穆起寒已经提前将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了,唯独遗憾的就是空空荡荡的看起来的确有些冷清。
角落里的沉木楼梯踏上去“吱呀”作响,二楼的房间看起来相当适合做卧室,斑驳稀疏的阳光从窗子肆意地斜照在木地板上,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透着木头的清香。
“这小楼明明就两层,为什么那里还有台楼梯呢?”
我指在最隐蔽的角落里一台短短的楼梯,问正将行囊放在屋中唯一一张简陋桌案上的郎墨楼。
郎墨楼淡淡地斜睨了一眼,也不言语,放下行囊后就朝着楼梯走了上去,推开楼梯顶端的一扇木格子门后,瞬间缕缕金辉就均匀地将郎墨楼笼罩在了其中。
“过来。”
郎墨楼回首朝着楼梯下方的我唇角轻挑,我随着他走上去,踏出了木格子门后,来到的是房顶上一处空阔的平台。
与其说是平台,不如说是一块下沉式的窝槽,而当我抬眸拉长目光时,惊喜地用双手紧紧捂上了嘴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站在这里放眼俯瞰过去,目光所及的尽头可以将丽江这座城市的全貌尽揽眸底,而透过萦绕在山腰间的稀稀薄雾,是山脚下炊烟袅袅升起的一座座村落。
再顺着连绵的山脉眺望远方,皑皑白雪覆落于绵绵山顶,银峰雪色染白了半边天际,像极了童话故事里那无人敢去踏雪揽苍茫的神霄绛阙。
“这也太美了,”我忍不住发出感叹,“要是敖北漓和汪流媚也在就好了,像过去在北京的小院那般热闹。”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了,想想汪流媚和敖北漓如今的磨难,我心里也是空落落的难过。
“以后再也不去北京了,”郎墨楼傲挺背脊,双手插兜,银色的眸子里倒映着面前的锦绣山河,“我们就好好在这里守着小家伙出生。”
心底又是疼成一片,倘若没有狐皮嫁衣的诅咒,没有元神碎片的一季时限,没有满清鬼蜮的捉拿索命,我就能和郎墨楼在这里幸福地度过一生了。
后来一直到晚上的时间,我也不是很饿,简单地吃了一些行囊里带的零食填饱了肚子。
院落里虽然没有家具,但洗漱的设施还都是齐全的,趁着郎墨楼去洗澡的功夫,我将柳西凉的供牌从行囊里拿出来摆在了房间的桌案上。
就在我望着供牌上“柳西凉”三个大字发呆的时候,恰巧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杨桃打来了视频电话。
我按下接通键,屏幕上立刻就浮现出了杨桃那张美艳的小脸儿,对着我嬉笑道:“宛宛,那天你问我的事情,我帮你问过姐姐啦!”
“她怎么说?”
“你等下啊,我让姐姐直接跟你讲。”画面里的杨桃向旁边一跳,将有些扭扭捏捏的香梨扯进了屏幕中。
“宛宛?”香梨和杨桃不一样,她似乎从不爱用手机这种设备,所以对着屏幕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不自然,“我听桃桃说你想利用蛇妖剑增进你的剑术,是吗?”
“是,”我对着香梨打了个招呼,“虽然我现在和蛇妖剑已经配合的相当默契了,但舞起剑来还是如雕虫小技似的,蹩脚的剑法既保护不了自己,也难免让对方嘲笑。”
“宛宛你想达到的目的不是不可以,只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旦失手说不好还要搭上你的性命。但倘若你做到了这件事,那么不仅能将你的剑法发挥到极致,还能为民除害、立下大功呢!”
我这正要问香梨此话怎讲呢,就忽然听到郎墨楼的脚步声从房间外的楼梯口传了上来,此时的我并不想先让郎墨楼知道我有这样的打算,所以也没来得及跟香梨说一声,便匆忙挂断了视频。
紧接着,郎墨楼的身影就出现了房间外,这会儿的他刚刚洗完澡,身上仅仅披着一袭墨色的外袍。
当他走到坐在木底板上的我面前时,揉进星空的一双银瞳在湿漉漉的碎发后若隐若现,他垂眸静静地凝睇着我也不说话,发梢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坠落在我的脸上。
“你怎么了?”我困惑地仰首问他。
而在我的话音落下后,郎墨楼忽然一把用双手将他的外袍大敞开,露出他饱满结实的胸膛后就向着我扑了下来,像裹蚕宝宝似的又将外袍一拢,我的整个人就被紧紧地裹进了他炽热的胸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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