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怀,现在在有些人的身上越来越少了。这是不对头的事情。
没了荣誉感,没了自尊心,不顾一切,径直地奔向名利而去,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这种人其实是在退化。这是一种道德上的倒退。
如果,他们对自己的子女也是这样言传身教,那就是一种逆反社会精神认知和道德正向发展的现象,是一种人格自我降低的个体甚至是群体的悲哀。
“现在能报名吗?”一个大嗓门惊醒了又在沉思的于子将。
这一段时间,刘和老人的悲惨境遇,引发了于子将对人姓xing的思考,有时候这种思考自己就运行起来,有点失控的感觉。
于子将知道,这是一种精神升华的表现,所以,他不想改变。
不过,在办正事的时候,尽量不要想这些过于带有哲学意味的问题才好。
老马对着看向他的秋雨凝点点头,秋雨凝立刻道:“可以,不过要等仪式结束后,去老城坊党群服务中心去填表。
然后,我们还要核实具体情况,首批入驻的老人,必须是自愿的,确实有困难的……”
“什么时候啊?定个时间,我给我家老爹预定个床位。”大嗓门又吼道。
这一次老马不高兴了,一把抢过秋雨凝手里的话筒:“这里都是老人家,高有德,你一个小青年跑来做啥?不在线上好好工作,跑来贪便宜不是?你自己躲清闲,让我们给你爹养老?你媳妇不是在机关上班吗?她就不能照顾老人?你爹不是她爹?
我说你啊,该硬气起来的时候,就不能总是软塌塌的,怕媳妇也要有个度,不能连老子娘都不要了!现在给我滚,先问问你爹同意不同意,自愿不自愿,再来凑热闹。”
于子将就是佩服老马这样的人,这一辈子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一辈子都是靠着感情活着。
有人说过,依靠感情活着的人不是聪明到绝顶的人,就是个大傻瓜。
可于子将知道,这个看上去很粗犷,甚至有点不讲道理的老人就是个真人。
真正地用善心对待他人的人。
因为没有想要谋取自己的利益,所以可以大声说话。因为理直气壮所以可以高声指斥有些人的令人不齿的行为。
“呦呵!老马头啊,我家的闺女还用不到你来评论,高有德那不是妻管严,是夫妻恩爱!你不懂!送他爹进养老院怎么了?那是为他好,我家的闺女整天忙工作,要是那高老头出了事情,算谁的?”一个嘶哑的就像摔碎了的瓷器互相摩擦一样地声音在人群中朝着老马呼和道。
“你个武舒工武疯子,你怎么不来养老院?你女婿去了线上,你闺女就回了娘家,她可曾照顾过一次公爹?你这老东西就是个孬人,孬了一辈子,到老了,变得更孬。正应了那句话,孬人变老了,就会更孬啊。
要是高有德的亲爹被他送进了养老院,丢人的不仅是他一个,第一个就是你闺女,再加上你这个老混账!”老马真的生气了。
于子将看出来了,这个老马就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正直人。
他身边的那位杨阿姨伸手拍了于子将肩头一下:“寒辉啊,不知道你师祖现在还给人看病吗?”
于子将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您父亲不是我师祖的忘年交吗?他应该知道,我师祖除了特殊情况,已经三年不给人看病了。”
随后,他就有点尴尬了,那位杨阿姨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是啊,他老人家都九十多岁了,早就应该含饴弄孙了,确实不应该再劳力费心地为人看病了。家父曾经说过,我给忘了。
不瞒你啊,寒辉,阿姨有个小病,可惜,那些庸医根本就治不好,所以我才问问你,不要见怪啊。呵呵。”杨阿姨非常客气地解释道。
于子将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位阿姨的疏远。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让秋雨凝受连累,谁知道现在的人心都怎么了?
于是他赶紧笑道:“小子无知,说话孟浪,阿姨不要见怪啊。如果真的是您说的小病,我倒是可以给您看看。”
杨阿姨一愣,随后呵呵笑了起来:“好啊,名师出高徒,据说,你可是梅老的嫡传徒孙呢,秋雨凝这丫头跟我说,你那里可是有梅老的药圣鼓,还有大名鼎鼎,生死人肉白骨的七还散,是不是?”
苏阳在楚冰倩、韩玉蝶陪同下,缓步前行。
所过之处,四周之人纷纷侧目,不少人更是暗暗揣测起了苏阳的身份来。
到底是哪家的公子,有那么大的牌面,能够让楚家、韩家两大小姐陪伴左右。
要知道,不管是楚家,还是韩家,可都是他们南华府顶级家族,尤其是楚家,能够与之比肩者,那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就算是其他几个顶级家族公子哥,都很难有如此殊荣。
可是任凭他们把南华府所有大家族公子少爷给过了一遍,都没有一人与之相符。
应该是其他府的公子,就是不知他具体来自哪里?
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什么人因为苏阳身上那普通服饰而轻视苏阳。
能够让楚冰倩、韩玉蝶这两位大小姐相伴,还隐隐以其为首,这要能是普通人,他们敢把自己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两家千金,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主,一般人,哪能入得了她们的眼睛。
还有那人那一份气度,哪里像是常人。
一般的市井小民,在他们的注视下,怕是早就已经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很快,苏阳三人在众人瞩目下,进了毛料仓库。
迎面走来一人,这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带着一款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息,就像是一饱读诗书的学者,但是眉宇间,又有一股遮掩不住的威严,让人对其不敢有丝毫的小觑。
“韩小姐,楚小姐。“
那人走到近前,笑着与韩玉蝶和楚冰倩打了声招呼。
“韩小姐,今天怎么不见宋老?”
韩玉蝶眼中闪过一抹警惕,对于此人,她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别看这人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却是典型的笑面虎,稍有不注意,被他卖了还在给他数钱。
何况,此人还是他们韩家最大的竞争对手。
赵千山,宝玉阁东家赵家当代家主。
而其口中的宋大师,则是金玉坊首席赌石大师,在整个东南道赌石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韩玉蝶每次来玉石轩赌石,基本都由宋大师陪伴一旁。
“赵董,宋老他今日有事,没有过来。”
韩玉蝶面上却是不失礼貌的回了一句,韩赵两家虽然都恨不得对方早点关门大吉,但面上,还是不曾撕破脸。
“真是可惜了,不能再见宋大师之风采。”赵千山叹息一声,随即像是不经意的提起,“韩小姐,这位小哥陌生的很,怎么称呼?”
“赵董,这是苏阳苏先生,苏先生,这是宝玉阁董事长赵千山赵董。”
韩玉蝶没有过多介绍苏阳,要是让他知道苏阳是楚家大恩人,指不定会打什么主意。
“姓苏,难不成是苏南府苏家?”
赵千山看着苏阳若有所思,东南道十三府中,苏姓大家族也就那么几个,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苏南苏家。
这是苏南府土霸王,苏南府名中那个苏字说的就是苏家,可见苏家在苏南府的地位。
“苏少,幸会。”
说着,赵千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赵董,我可高攀不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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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石轩,毛料仓库。
苏阳嘴角掠过一抹讥讽,手也不抬一下,丝毫没有跟赵千山握手的意思。
之前在宝玉阁发生的一切,苏阳虽然不曾记挂在心,但宝玉阁给他的印象,却是极差。
连带着对赵千山这位宝玉阁当家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一时间,赵千山的右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满是尴尬,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苏阳。
他十分肯定,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不曾见过这苏阳,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就更不要说是招惹苏阳了。
“苏少,你我是否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的。”
苏阳冷笑一声,不再多言,当然,也仅限于此,苏阳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迁怒赵千山。
不过苏阳不计较,有人却是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得罪先生,那就是与我们楚家过不去。
至于是否会得罪赵家,楚冰倩完全不放在心上,就算她爸知道,也是一样的结果。
苏阳不仅是她爸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家极力拉拢的目标,是他们楚家更进一步之关键,与苏阳一比,一个赵家又算得了什么。
宝玉阁赵家虽然也是南华府大家族之一,可是比之他们楚家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苏少......"
赵千山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这很有可能是苏南苏家之人,能够不得罪,赵千山还是不想得罪了他。
生意人,和气生财!
得罪了苏南苏家,其他暂且不说,他们宝玉阁在苏南府的生意,怕是就要做到头了。
只是不等赵千山后面的话出口,苏阳已经直接掠过了他。
无视!彻彻底底的无视!
这一刻,哪怕是以赵千山之城府,都有了一丝愠怒。
好个目中无人的竖子!
即便你真的是那苏南苏家之人,但也不过只是一小辈罢了。
他们赵家虽然不如苏南府土霸王苏家来的强大,但也是南华府大家族之一,你一个小辈安能如此小视于他。
不过最后赵千山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有当场爆发。
身为纵横商场数十载的老狐狸,岂是那头脑一热就发怒的愣头青。
谋定而后动。
此人的来历,只是他的推测罢了,并未真正证实。
在没调查清楚对方真正来历前,他可不会轻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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