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的酒后半阕诗,不知道引得多少人抓狂。
无数人想要续上。
但更多的,却是无数皓首大儒枯坐数日,头发掉了一大片,冥思苦想得了那么一两句。
但说出来后,又无了气势。
能将云昊诗词续出来的,已经赫然成为了长安城中对才华评价的门槛。
事实上,文化应该开放包容的,不该钻牛角尖死磕。
但以唐人的性情,不死磕到极致,那是一件不可能事情。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些士子们高声传颂,感慨万千。
却蓦然有一士子啪的一声将酒碗摔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不全!又是不全的!”
“这明明是一句长诗,云诗仙却只说了两句!”
无数士子们一时间无比激动,又一时间无比沮丧。
激动的是终于又得了一句。
沮丧的是依旧不全!
“一口气都做出来能死吗?”
“也许只得了这两句。”
“小诗仙眼下还年轻,临死前应该能补完!”
“可老夫我怕临死前都不知完成的绝句。”
“你们没听说前些时日卢大儒临终前的遗言吗?”
“哪个卢大儒?说了什么?”
“临终前他跟弟子们说,若是云小诗仙那一天万一续上了,一定要在上坟的时候烧给他!”
“哈哈,这卢大儒还真的是有趣!”
“走走走,卢大儒的墓在哪里?我们将这一句写下,前去祭拜一番。”
“就怕卢大儒得了这半句,知道依旧不全后从墓里爬出来。”
“他若是真的能从墓里爬出来,若是能逼的小诗仙将接下来的诗续上,我年年去给他祭拜!”
“那怕要成了一段美谈!”
“听说几日前,有位士子去玄都观给小诗仙送了把横刀,声称写不出就切腹自尽!”
“走走,一起送刀去!”
“我终于清楚云小诗仙为何有钱了。”
“哦?为何?”
“卖刀卖的!”
一时间,众人大笑。
在这长安城的民间,云昊已经成为了风雨人物。
谈笑间隔空调侃一番,倒也容易引起众人的共鸣。
毕竟一首诗总做不完,给人的感觉相当难受。
这就如同后世的读者看书看得正爽,突然之间就断更了。
简直想骂娘!
平康坊中,一群歌姬练着练着舞蹈,在听到这传来的半阕诗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妙娘,你是被这句感动的哭了吗?”
“不,我为了练前一句足足编排了半个月,才终于将歌唱与舞蹈完美结合,并且与其他几句编在了一处。”
“云诗仙这突然出的一句,将我半个月所做之事尽皆付诸东流。”
“想要将这一句编进来变得无比和谐,又不知道需要多久。”
妙娘一时间哭哭啼啼的。
她们的身份,一直觉得残缺的反而是最美的。
人世间不如意八九事,残缺反而更加引人期待。
她们愿意听着这半阕诗,怀揣着希望,将这希望一直带到死去。
可云昊今天,突然又说了一句。
妙娘狠狠的磨着小虎牙。
这一刻她恨不得咬死云昊。
当然,若云昊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说不准会匍匐在云昊脚下。
哭了半天,妙娘对着铜镜,静静梳妆。
她画的,并非是往日的浓妆,将白粉涂抹在整个脸上,而是淡装。
厚厚的白粉覆面,更多的都是因为对自己面容的不自信。
但她花了淡妆,并非是因为不自信。
而是因为这是从胡诗诗那里传来的妆容。
据说,云昊就喜欢清清淡淡,简单修饰。
“云诗仙果然最懂女人。”
妙娘坐在镜前,镜子中已经化作云昊的模样。
不知长安城里有多少妙龄女子,坐在铜镜前看到的却是云昊模样。
梦中又不知与云昊邂逅多少次。
“淡妆刚刚出现的时候,只有两三位姐妹画上,其他人根本不在乎。”
“可当她们因此大受欢迎后,平康坊的姐妹们方才赫然发现。”
“原来云小诗仙的审美,是男人的普遍审美。”
“也不知道平康坊这满坊淡容,能不能引得小诗仙再来此处。”
若是云昊听到后,怕是也会好奇这些歌姬舞姬们的素容是什么样子的。
淡妆虽然也是妆,但总比那厚粉覆面好太多,至少能看清原本的模样。
当然,若真想云昊来这平康坊,怕是得这些女子们,普遍瘦下来才行。
肥胖当真不是云昊的审美。
肥胖固然代表着富足,可云昊更加清楚,肥胖更容易滋生疾病。
胡诗诗虽然丰满,但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咳咳……
好像暴露了什么。
此时的云昊,正受到皇城官员们的追捧。
好在大唐管理的人口不多,事情自然也就没那么多。
再加上这两年总体还是比较稳定的,官员们也有时间休息。
不过,今日轮值在家的官员们,怕是得后悔死。
房玄龄也为云昊介绍道:“身为官员,每日卯时入朝,日落前归家。”
“几乎一天都待在公衙里。”
“但一般一个位置上都有两人三人,可以轮流坐堂和休息,可以是半日半日,也可以一日一换,全屏个人意愿。”
云昊听此,不由暗暗点头。
虽说一天工作时间比较长,但看这些官员们竟然有空围着自己,就清楚这些官员们一天的事情,好像并不多。
不过要顾忌到一些突发情况罢了。
毕竟大唐的生活节奏,可比后世慢上太多,甚至可以说悠闲。
能得房玄龄亲自为云昊介绍当官的一切事情,也说明了对云昊的看重。
只是房玄龄接下来说假期的时候,却让云昊彻底愣住了。
“官员们除了一些节日、皇帝寿辰外有假外,还有省亲架假,一般远的三年有三十天的假,近的三年有五十天假期。”
云昊听到这里,顿时欲哭无泪。
这三十天假期,显然是为了回家看父母的。
可云昊打小就是个孤儿……
根本没有借口请假!
至于要真的让云昊天天来点卯,从早做到晚……
云昊怕是能死!
虽然已然成了右丞,但云昊心底却升起偷懒的心思。
原因无他!
五更就要起床上班,实在是不人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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