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问题?”人影反问,“算了,你们好自为之。”
人影没有敌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远问。“或者说你做当前这些事的意义在哪里?”
“事情本就没有意义,但有些事不得不做,这就是命运,”
何远大笑,“你说命运,命运指的是什么?是安排我们一生走向的存在?还是凌驾于你我之上的人呢?”
“他可以安排你我的命运,同时也凌驾于你我之上,他并非人类,但也可以是人类,”
“无法超越?”何远问。
“无法超越。”
“我明白了,”何远点头。面前的人无法反抗命运,但是何远可以,在他眼中,命运只是强大的人,而不是掌控一切且让一切无法更改的存在。原来天地之下,或许有命运的影子,但是道之所在,让人有更多的自主性,让人可以超越所谓的命运,这就是两个天地最大的差别。道不是掌控者,更像是人类身边的朋友,道渴望每一个人都能领会他的存在,领会他的内涵,甚至于达到他的层次,但命运的存在绝对不是如此,命运是强烈的掌控者,他要做天地中的帝王,任何敢于反抗命运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大哥,你打算怎么做?”西门飘雪看见何远身上的变化,那是一种强而有力的愤怒。只是这种愤怒没有让何远冲昏头脑,反而激发何远无穷的潜力。
“可与不可,”何远道,“我今天就示范给你看看,”
“我?”西门飘雪指着自己。
石像捏在手中,何远作出惊人的举动,他或许还有另外的办法,但是何远却选择一条更为困难的办法。
“大哥,你疯了?”
“疯?你觉得像么?”何远神念离体,却将那困与此地的神念转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你们离开,”
人影也没有想到何远居然作出如此大胆且不合常理的事情来。
“你这么做就不怕被困死在这里?”
“我从没有怕过什么!”神念传递,与西门飘雪神念离体不同的是,何远的神念就悬浮在自己的身体一侧,那种阻碍在何远身上完全的看不到。
“哈哈哈哈,天地中怎么还有你这种傻瓜,现在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你的?”何远冷笑,“你以为你做得到么?我倒是有点明白,你被困在这里,也是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你明白什么?”他要活动何远的躯体,却发现他根本就无法操控。“怎么这样,我为什么不能控制,”
“为什么?”人影也是不解,向何远询问。
“很简单,因为那是我的身体,不是他的身体,”何远说了等于没说,可是懂得人一下就明白了,譬如人影。
“好,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人影也好奇何远接下来的举动。
“有些事,我应了,那就要做到,”“西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大哥,咱是谁,你不说我也明白,”“你这次可完蛋了,”
“等等,你到底要做什么?”何远的身体直接走向城外,没有被任何操控的痕迹,“你要带我离开?”
身躯站在门外,身体中的神念自主的漂浮出来。
西门飘雪手上很快,不给其任何机会。将神念拿捏在手中。
“大哥的意思是将你杀了,”西门飘雪道。
“你们不讲信用,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带我离开,”
“我们是带你离开了,现在不是已经做到了么?”西门飘雪反问,“有什么问题,不过我在你的身上看见浓浓的恶意,不单单是我,他们也看你不爽。还是决定杀了你比较好。”
“不行,绝对不行。”
何远灯火样的神念开始变化,最后化为一道模糊的影样。也只是便可,影样慢慢凝结,与真实的身体一般无二。不过从本质上来说,依旧是神念。
“告辞了,”何远回头,“希望你可以明白,”
人影有些呆,看着何远轻易的踏出城门,他所布置的法则,被一道强烈的意志撕开。人影身上的模糊消散大半,露出一张绝美容颜,可是无人看见,他迅速的再次遮蔽起来。
走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我们对你是善意,但你的恶意丝毫不减,”何远说,“恐怕当年的你,被困在此地,也是因为那恶意。”
“大哥,我来动手,”
“算了,”何远说,“杀了他也没有必要,”
“还要给他机会?”西门飘雪不解。
“也许是机会,也许不是机会,”
一个人形石像落在城中不起眼的角落,附带充满恶意的灵魂。他对着何远一行怒骂。
“嘿嘿,大哥,你这做的可是有点脱裤子放屁的嫌疑,”
“结果虽然相同,但是过程却不同,意义更加不同。就好像杀人,虽然都是杀,可是站在正义的角度杀人,和站在非正义的角度杀人,那个更好一点?”
“自然是站在正义的角度,”马立天点头,“这就叫名正言顺,有些事你非得绕一个弯才能做,”
“这个我懂,”西门飘雪说,“咱也见得多了,现在想想还真是觉得恶心。”
众人离去,地下城中,人影捡起石像,其中的神念还在怒骂。
“事情已经做到此,你付出的代价也足够了,”人影道。
“你要放我离开?”
“你想多了,我在你身上见到人性之恶,本以为你能有所改变,现在想来是永远不可能,”石像碎裂,神念也破碎不堪。一切归于平静。
“罢了,罢了。”
……
“那人还算不错,上来之后,那云雾也都散去了,”西门飘雪说,“我就是好奇,他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听声音觉得是个女人,还是个美女,可是没有见到脸,说不出的可惜来。”
“你就为这等事觉得惋惜?”
“咱这可不是那什么上脑了,就是好奇,”西门飘雪说。“再看这个天地的人,除了那群生物意外,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
“决定善恶的从来不是多数人,而是站在顶层的少数人,”何远说,“帝王一句话,就可以血流成河,何况此地乎?”
“别乎了,”西门飘雪说,“他指着一旁的草中的蘑菇,真是有缘,”
“你还嫌昏沉的不够么?”
想起芸芸,何远又去查看了一番。其余人也是担忧,对他们都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何况是对于普通人。
“能让我们昏沉的玩意,”刘元计算,“对于她一个普通人,而且是女性来说,恐怕要睡上个十来年,”
这话并不是玩笑,而是极有可能。何远可不会让芸芸睡上十年,一个普通人睡上一年,只怕就一命呜呼了。不过想也想不到办法。
“大哥,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名字叫做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
“别添乱,”
“听我说嘛,”西门飘雪开始长篇大论,不过始终没有点题,直到最后,才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懂了么?”
“屁话,你那是中毒,况且你的故事一看就是胡编乱造,故意营造美好结局。”物化之气道,“与现实根本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聊胜于无,好坏我提出办法了,你有本事你说一个办法?我看你连想法都没有,”
“怎么没有?”物化之气被顶的有点恼火。“我看不如用疼痛刺激法,她觉得痛了,自然就醒了么?”
“物化之气,你别胡闹了,她陷入的沉睡早就丧失了,身体的感觉功能,在强烈的痛觉都不可能醒来的,”
“嗯?”“那不就是说,这是深层次的睡眠,”西门飘雪道,“我倒是有一个看起来可行的办法,”
“说”
“进入她的梦里,将她的意识带出来,”西门飘雪道。
“可行性虽然有,但是效果也不是很大,”春秋笔说,“你不要忘了,她成为这样是因为那蘑菇,就算我们暂时可以将她唤醒,可是根源的问题没有解决,昏睡的情况依旧会再次发生,你们别忘了,我们也有二度昏沉的时候。”
云雾隐现,道路两旁开出一簇簇菌菇。蔓延到何远等人的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帮助我们?”
“他对我们没有恶意,”何远说,看着地上的菌菇。“应该是对芸芸有所帮助,”
“这么多的蘑菇也吃不完,”西门飘雪嘴馋,“那就不客气了,”
他一路采摘,将菌菇抱的满怀。
“不过,她可没办法咀嚼,我还是熬上一锅鲜香美味的蘑菇汤再说,”西门飘雪道。不过这一次,众人都没有喝。
芸芸下汤后,身体似乎有所反应,身体末端开始微微的移动。
“没问题?”西门飘雪点头,“你们都不要,那我自己来了。瞧你们这胆小鬼的模样。”
“嘿嘿,”物化之气悄悄对春秋笔说,“这蘑菇如果有效,那么本质上一定是提神的,我看他这一次要成窜天猴,”
“你怎么不提醒他?”
“你管我,我喜欢看好戏,”
西门飘雪鲜香入口,浑身是快活的不行。话语连篇,是毫不停歇。先跑到众人前方,又折返回来,一个都不得安宁,尤其是眼睛,泛着兔子一般的红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哥救命啊,”西门飘雪向何远求救。
“你自己饮用过多,我也没办法,只能你自己依靠定力,化解了,”何远说。
“化解?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化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了,”
“别让他闹了,”马立天看不过去,“咱们动手,”
几人将西门飘絮从半空按下。
“闭目冥心,”物化之气开口。
“降服躁动,”春秋笔道。
西门飘雪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如同被钉在烧红的铁板之上,心里已经烫的不行,可就是动不了。足足半日的功夫,他方才消停下来,也算是化了蘑菇的效用。
“你若是可以早点化其效用,对于神念也是极大的帮助,可惜你没那个定力。”
“你不早说,你个老梆子,早就看出问题,可也不告诉我,”
“我想说,可是怕你以为我吓唬你,不定你倒时候说一句,小爷我怕过什么?”物化之气冷嘲热讽,“这可不假?”
一阵呼噜声响起,芸芸虽然饮了汤水,但还在沉睡,不过已经过渡到普通的睡眠阶段。
“女人睡觉自然也是打呼噜的,”何远很尴尬的说。“你们盯着,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确定这是女人睡觉?”
芸芸身体扭动,说不出的妩媚。脸色也红扑扑的不像话,似乎在做一场美梦。
“非礼勿视,”春秋笔开口。
“梦是人心欲望的显现,”刘元说,“何远,我总觉得她并不正常,不如我们找一处地方,将她留下,别再有过多的牵扯,”
“刘老弟,”西门飘雪道,“你是不是不近女色啊?”
“西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的女人似乎怀抱敌意,”
“谁说我对女人怀抱敌意,我只是再她身上看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哦?”西门飘雪问,“你说说看,她明显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这我不否认,可是你们不要忘了,”刘元说,“她死过一次,是因为阴尸王,我不能理解,如果阴尸王要杀她,为什么还要保留她的意识在身体之中,”
何远没有说话,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可是一直没有说,也没有问。现在也还是装作 毫不知情且不在意。
“刘元,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我也不能像你说的那么做,”何远开口。
“好,她是你的人,我没必要掺和,想你也不是被女色迷眼的人,我信你,”刘元点头。
可是一番话说出,芸芸在众人眼中,多了一层不解。确实阴尸王用他自身的能力取人性命,如何会单单留下意识,这全然的不合道理。只是面前的女人,又全然是一个普通人,在她身上也看不出半点的不和谐来,矛盾在每个人的心里。
何远不说自负,也并非是贪慕女色,只是他知道一点,面前的女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或者什么来历,对他们是没有敌意的,在这一点上何远可以作出绝对的保证。
半日后,芸芸才醒来,醒来之后神采奕奕,显然昏睡的时间,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的损害,反而还对她有不小的帮助。
“诶?我怎么在这里,咱们不是在地下的城池中么?”芸芸询问。
“事情已经解决了,”何远道,“倒是你恢复的慢一点,身上有什么不适应么?”
芸芸摇头,“我觉得很舒服,好像做了一个又长又美好的梦境,在梦里我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
“是吗?”何远笑笑,“那真是不好意思,将你的梦给唤醒了,”
“梦就是梦,再好就是假的,”芸芸说,“那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
“可是谁又能保证,现在的现实不是更高一层的梦境?”何远道。
“那我还在梦中?”
“你躺的时间也不短,略微的活动身体,”何远道,不在继续所谓梦的话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城里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来和你说罢,其中的状况十分危险,有一个大BOSS,还有一个小BOSS。”
“不死?”
“那是我家乡的土著话,”西门飘雪道,“可以理解为敌人,”
西门飘雪很是热衷讲故事,经历并不复杂的事情被他说的天花乱坠,仿佛众人差点全部死在其中。听得芸芸是满脸的紧张。
连忙问,“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我急中生智,问了一个问题,我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知道他怎么回答?”
“这是个问题?”芸芸道。
“没错,那个大BOSS也是这么回答我的,”西门飘雪语气激昂顿挫,“我只以为一场战斗就要开始,可是没有,”
“你怎么不说了?”
“我口渴了,”
“你说完了没有,”何远说,“他们已经走远了,还要我等你到什么时候,”
“那么远?”芸芸说,“那我可追不上,你得背着我,”
“我么?”西门飘雪搓着手。
“不是你,”芸芸道,“你是朋友,他是丈夫,”
“大哥,你不地道,都成婚了,不过你这可算是三婚?”
“嗯?”
“我有一女儿,”何远说,“所以,我们之间应该不会有更深的关系,”
“没关系,”芸芸毫不介意。
“这是多好的女孩啊,”西门飘雪说,“如果我老婆有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你也有老婆?”
“多新鲜,”西门飘雪道,“你是不是瞧不起小爷我,”
“不是,只是看你的样子,挺浪气的,女人应该都不会喜欢你这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芸芸的话,狠狠扎了西门飘雪的心。
锈剑笑容很是灿烂,“果然,女人看人的目光就是准,西门你的德行,就是如此。”
“你笑什么,充其量你就是根棍子,”西门飘雪道,“连个把都没得。”
“西门,你在挑衅我,”锈剑叫道,“你看我今天不戳你一身的窟窿眼,你就不晓得本剑爷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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