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平凡与智慧

小说:武道八炼 作者:西瓜罐头
    “这个世界给我的提示究竟如何?”

    当人类归于平凡,一切应该是最真实的状况,可是看上去又显得那么虚假。因为缺少了色彩,世界无法丰富起来。

    “长时间居于此地,会被其中的平凡同化,”物化之气道,“人没有野心,那还算是人么?这些家伙毫无存在感,真是让人恼火,可是又不晓得恼火的究竟是什么?”

    “这算是一种愿景么?”落轻轻看向何远。

    何远若有所思,但没有给出回答。什么样的记忆会散发出平凡,虽然何远并没有读取过记忆的内容,但是记忆散发平凡也许真的像落轻轻所言是一种愿景,记忆所有者本身并不平凡,可是却想归于平凡,这等状况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

    何远定了定神,“这是最后一处,要找到这里的记忆,或许不需要任何的实力,”

    “那需要什么?”金多宝问。

    “智慧,”何远说。“智慧不同于智能,但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所用,饶是任何路走到最后,都会是智慧的改变。”

    何远没有涉足这个世界,只是在世界之外用观察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一看便是一天一夜,众人都不晓得何远在看什么?但也看出来何远并不是在等待。于是这个过程无限的延续下去,其中无数的面容浮现在何远的脑海之中,看似是一张张不同的脸,可是看过便忘记,就如同梦中事,醒来就会忘记一般,两种的状态几乎一致。

    何远明白关键了,“你们以为这是一处真实的世界么?”

    “怎么不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

    “这并非一处真实的世界,还记得我说过记忆会散发一些情绪或者其他的,我想这个世界就是那记忆所造化出来的,”

    “凭借残破的记忆,造化一处世界?匪夷所思,何远你自己都未必能做到?”

    “所以我需要看透这个世界,将所谓的真实看透,”何远道。

    时间继续延长,其余人也在尝试,可是他们一开始就错了,何远看到关键,是他看到的,其余人并没有看到所见,于是想到达到何远的结果几乎是不可能。修行不是踩着别人的境界就可以爬上去的。

    “真实与虚幻?”何远的智慧无限度的运转,运转到极致,近乎不动。只是等待偶尔一下的灵光独现,看透本来。“就差一步,”

    何远内心有些焦躁,转身,看向自己身边的众人,一个个带着表情,一个个表情下都蕴含自己的人生,豁然之间何远就明白了,所谓的真实与虚幻。

    “大家小心一点,”何远提醒。

    众人反应过来。

    那平凡的世界已经开始瓦解,其中的人类好像气泡,不停破碎,然后化为一点,无数的明点聚集,最后合成何远所要寻找的记忆,第七处记忆浮现。每一处记忆,对于何远都有一种考验,一种评估。当第七处记忆融入何远身体之后,何远脑海中分散的记忆开始汇合,因为本来就是一体。

    枷锁被打开,一条简单的信息涌入何远脑海,苍茫之间,一片血红,两处尸山,无人独立。

    前所未有的感觉透入身体,七情混合,何远的眼界之中,是另外的世界。

    恍恍惚惚。何远才茫然的晃动身体,思维似乎被带去了另外一处。

    “什么内容?”物化之气问。他也相当关心门后的世界。

    “只有一副画面,而且还是静态的,”何远说,“也许记忆本身存在的意义,只是其中的情绪何所要表达的心念而已。”

    “怎么感觉好像是白跑了一趟?”西门飘雪道。“可惜,就没有留下一些其他的东西?”

    “到此,什么外物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何远说。

    “何远?算算时间,那佛宗的万界大会,还不一定结束呢?”春秋笔道,“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去参加一个尾场,况且那佛宗的尊者不是要……”

    “嗯,”

    ……

    此外,墟内,莫凌天摆脱世界之树的牵引,完全炼化世界之树的果实。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何远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万事俱备,”莫凌天意识散开,照见诸天万界,搜寻何远下落。“哦?佛宗,万界大会,这等大气运怎么能拜拜便宜他们。”

    莫凌天动身,一个呼吸不到已经跨越三千世界,速度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甚至,莫凌天还随手灭了一处大世界,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与好奇心。虚荣是力量的彰显,而好奇是对于力量如何的探究。莫凌天此番出世带着天下唯我的气势。

    佛宗之中,一片祥和,聚集无数大世界的顶尖存在,聚在一起凝聚天地气运,参悟道门玄关。而其中的主角就是佛宗尊者,见他坐在半空之中,身形照耀万千世界,口吐莲花,舌灿金光,散出威严与肃穆。聚集的大气运缓缓落下,尊者极为满意,一道门在其身后浮现,由虚影凝结为真实。

    “恭喜尊者,”万众齐声。“今日破至高关卡,”

    尊者点头,却并没有立刻推门。

    召人前来。

    来人竟然是浮屠器灵。

    尊者在其耳边言语,浮屠点头将一切遗留言语记在心中。脸色却并不好看。

    尊者起身,“小僧先行一步,”说罢推门,进入那一处世界。万众目光中一切便要尘埃落定,却有一道不和谐之声传来,却是那莫凌天到了。

    “老家伙,你走那么快,给我回来,”莫凌天伸手,就要将尊者拿捏回来,只是门如在虚空生根,任由那莫凌天如何施展历练,终究是无可奈何。

    “施主,你的大限将至,”尊者一脚已然跨国,却对莫凌天留下这么一句话来。

    “放屁,”莫凌天不顾其余人,将凝聚的气运大口吞入腹中,这引来众多不满。无数人物纷纷出手,不说一处大世界,就算大千世界都要颤动。而莫凌天丝毫不惧,独享剩下的全部气运。“一群土鸡瓦狗,也敢来和我争夺高低,”

    妖异之力散发,掀开众人。

    “你们在我眼中不过蝼蚁,当今天地有谁能是我一合之敌,”

    万界大会,铁文看着头顶一切。“这人居然是莫凌天,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哦?”莫凌天觉察当前一切,铁文只做稍微议论,就被察觉。“你身上有铁擎天那王八蛋的气息,莫非你是他的后人,实力居然如此差劲,反正那铁擎天我迟早也要杀,就先杀他后代过过瘾。”

    莫凌天宛如疯子,比邪魔还要邪残忍,不说铁文,刚才那一下,已经死伤不少。作为万界大会的主办者,佛宗弟子前赴后继,死伤更是惨重。也正是因为此,铁文还残留一口气,莫凌天没有立刻将他杀死,似乎觉得这是一个略微有意义的存在,杀他不能那么简单。

    “怎么这样?”铁文心中满是懊恼,这一趟前来本就为了寻找突破的机会,不了竟然陷入了死亡的境地。“先祖救我,”

    铁文心中嘶吼,当前他能想到唯一可以救他的人只有他的先祖铁擎天。

    “没用的,就算他来了,他能对付我么?”莫凌天猖狂肆意,“铁擎天我知道你听得见,你的后代子孙现在就在我手中,你不来救他么?”

    “施主,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当我佛宗无人?”尊者已去,但佛宗还有尊者,不过未有其名而已。如今站出,直面铁擎天。

    “来一个够看的,不过我待会掀开你脑子的时候,你不要叫唤。”莫凌天说。任由四面八方的攻击,全然不惧,果然有唯我独尊的气势。可是这般的气势这得让人厌恶。

    “琉璃尊者,我来助你,”浮屠道。

    “给我退下,”琉璃尊者有必死之心,“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是佛宗现任的尊者?因为但凡尊者,要可破那最后一境,而我尚有一处缺憾。”

    “别废话了,”莫凌天道。“我让你一只手,你过来就是。”

    他用一只手捏着铁文,全然就当放水。

    “浮屠,佛宗极力寻找那转世之人,就是因为此。佛宗劫难,早已注定。尊者破关而去,便是佛宗气运最高点,要知道最高不可长久。”

    琉璃尊者向前一步,身躯燃烧无名之火,比业火还要恐怖千万倍。四周虚空,尽数塌陷。

    “一把火能奈我何,”探手入火,火焰真如他所言,对其无可奈何。手掌与琉璃躯体碰撞,破碎声响起。琉璃尊者也是不惧,在其心中早已无生死之概念,一切放空。

    “你太自大了,”

    “都快要完蛋的家伙,还有功夫批评他人?给我碎成渣渣,”

    琉璃身躯碎去,但琉璃尊者未死。“你可毁我佛身,但灭不了我佛心。”

    无数愿力涌出,缠绕在莫凌天的身上,似乎要将其拉入十八层地狱。

    二人脚下,赫然一片无间地。

    “该死,快点放开我,不然我灭了你们佛宗,”莫凌天毫无气度,此刻焦躁起来,卡住铁文的手也松开。

    “一入无间,永不超脱。”琉璃尊者说,“我与你同如地狱。”

    “呵呵呵,”莫凌天突然冷笑,“就算我入无间地狱,也可破出其中。因为我是莫凌天,世界之力给我运转,”

    莫凌天沉陷下去的身躯慢慢上浮。

    “尊者,我来助你,”浮屠道。“我心中愿力也要交托给你,”

    “你找死,你个老东西,”莫凌天道。“进入阻碍我这,我必杀之。”

    无人敢动,无人可动。浮屠的肩膀被人按住,一人伸手,抓住莫凌天的手腕,将他从无间中拉了出来。

    莫凌天一脸的疑惑,不晓得这时候谁会救他。“你今日救我,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琉璃尊者一颗佛心跳动,完全是不解。

    “哈哈哈,”爽朗之笑声,“莫凌天,咱们可是多年的好朋友,救你不是应该的么?”

    莫凌天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张他极为厌恶的脸庞,何远的脸庞。

    怒喝一声,“何远,是你个畜生,你竟然来救我,是不是想在我面前求饶?”

    “何远,”浮屠问,“你干嘛救他,让他沉入无间,岂不是最好。不成你的病又犯了。”

    “浮屠,无间地狱杀不死他的,”何远竟然大庭广众的拍着莫凌天的脑袋,“就算沉入无间又能如何?”

    “哎,何必呢?”琉璃尊者叹息。

    “一切皆有因果,他日你点我一番,我今日救你一命,两不相欠。”何远道。“莫凌天,多少年了,你还是那么的愚蠢,还没有杀死你的对手,竟然就将自己陷入险境,本来我还想去找你,你自己跳到我面前,”

    “嘿嘿”“莫凌天这次死定了。”

    闻听西门飘雪的声音,莫凌天极恶的眼神显露,“你也该死,你也该死,”

    “我还真是怕啊,”“你过来啊,”西门飘雪勾着手指。

    “何远,”浮屠开口,“你有把握杀他?”

    “其实我还是迟了一步,不过有些问题问琉璃尊者也可以,”何远道,“至于他,我想应该可以杀死,”

    何远又拍了拍莫凌天的脑袋,这让他完全不能接受,内心的屈辱已经到了极致。

    “何远,你当真以为自己无敌么?”

    “无敌谈何容易,杀你轻而易举。”何远道,“我现在与你言语,算是增加你的寿命了,你总该谢谢我,”

    “放屁,”莫凌天随手就是毁灭世界之力,打在何远身上纹丝不动。“嗯,你还真有点本事。”

    “说罢,你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还不惜为你弄来世界之树的果实?”

    “你已经看到这一层了么?只是没用的,那种存在你是永远也触及不到。”

    “放心,一会我就可以知道,”“好了,你去挑个上路的地方,免得临死时的丑态被人所看到,死的也不安稳。”

    “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嘴倒是变得很厉害。”

    浮屠走向尊者身旁,“您的躯体?”

    “佛心还在,躯体便可重生,”崭新琉璃体,不过暗淡不少,显然是伤了元本。“快叫人将此处收拾收拾,那些外来的客人也都治疗一番,佛宗的珍藏尽数的拿出来,不可私藏。”

    浮屠点头。万界大会之人虽然没有得到气运好处,却获得了佛宗几乎九成的底子。琉璃尊者这么说就是为了应天道,气运不可能一直强盛,否者必然会有灾祸。这番行为,颇有破财免灾之意。

    铁文捡了一条命,何幽然蹲着看他,“你这家伙不是说要找机缘的么?怎么成了如今这样子,真是丢脸。”

    “看来注定的无法改变,先祖也放弃了我,”铁文无奈,不过铁擎天早就放弃了他。在铁擎天看来,只有自己是最高的,其余人就算是后代,也不做考虑范围。

    “这里如何?世界坟墓,”莫凌天道,“你想替我挑选坟墓,可是我也想为你选一处在葬身之地,”

    “那可要多谢你了,”何远说。

    伴随一处世界陨落,就像是战斗开始的钟声,两人动了。一招席卷,碰撞之下,已然清了场子。世界坟墓深处,那道门的所在,有人影显现。“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晦气,”

    道门隐现,突然从世界坟墓中遁走。

    “何远啊,何远,这就是你当前的实力?”莫凌天嘲讽,“我的力量,是全部世界力量的总和,我甚至可以取代世界之树。”

    莫凌天的力量恐怖,但何远的力量早就超越了世界之力,就算是融合全部世界的力量,也不可能在力量上强过何远。

    “是么?”何远略微提升力量,再一次碰撞。

    世界坟墓破碎,裂成两半。何远看见一人,那是第一次从世界坟墓中走了错路,误入那一处洞虚之境中所遇见的人。

    “什么人?”莫凌天也看见,“哼,跳梁小丑,这等战斗也是你能窥探的,”

    偌大的力量直冲而去,那人面对何远,神色复杂。口中微微吐出两字,“救我,”

    他无法抵挡莫凌天的力量,瞬间化为飞灰。

    但何远只是看,却没有任何动作。“杀你的是他,与我无关。”

    “何远,你居然这么卑鄙,”

    “你说卑鄙?”何远反问,“你配么?”

    世界坟墓随着两人交手,彻底消失在大千世界之中。但两人对此浑然不觉,何远没有着急下杀手,而是随着莫凌天的力量提升,他自己也在慢慢提升力量,莫凌天吞噬了世界之树的果实,能力不会只是当前表现的那么简单。何远感觉,当前的莫凌天比武祖还要难对付,但是与武祖交手,何远并没有用全部力量,现在却没有这等顾忌。

    莫凌天久久不能拿下何远,心态上开始略微失衡。然后奋力,想要占据上风寻找何远的破绽,可是何远的破绽他如何能找到,只是继续‘焦灼’的战斗下去。

    “莫凌天,世界之树的果实只有如此么?”何远问。“你继续这样,我可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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