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既然要收徒，那简单直白不就行了，何必闹得如此麻烦，”

    “我可是游戏魔王，若是平平无奇的收徒，岂不是对不起我的名号么？游戏可是老夫的本心，凡事以游戏而为，一切皆为游戏，”

    “既然是游戏，我出现与否本身就在你心中的游戏范畴之内，哪里有如此计较？也不该有如此计较。”

    “我可没跟你计较，话头也是你先挑起，小子，你现在？”游戏魔王仔细盯着何远，“不是，我怎么看不透你的实力，你得了奇遇？不然实力怎能至于如此地步？”

    “奇遇？我怎么会期待奇遇，那是弱者的选择，强者向来是自己开辟自己的道路，”

    “你凭借自己走到如此？”游戏魔王说不得的震撼，中世界突破至于大世界，这在他看来几乎是难以做到的。他生于大世界，起点就远超何远，现在的状况让他不是轻易的接受。

    “前辈不信？”

    “什么信不信，事实已经放在我的面前，不聊这些，”游戏魔王道，“刚才那人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徒弟，他的性格极为契合我的功法，兴许能成为下一代的游戏魔王，”

    “我看那人也是潜力无穷，”何远附和。

    “我只负责栽种，至于结果也就懒得去管了。你是专门来此找我？”

    “巧合而已，”何远心里却怀着些疙瘩，“我计划前往佛宗，这次的万界大会由佛宗举办，去凑个热闹也好。”

    何远当前万事俱备，只等待敌人现身，斩杀莫凌天之后，便可以无碍的踏入门后的世界。

    “恩，轮也轮到佛宗了，我记得佛宗有一位古佛，早就有超脱之意，差的就是这万界大会，集合万界的气运，届时就能，”

    “就能如何？”

    “我如何知道，”游戏魔王含糊，“那不是我掺和的事，小子，你要是没事，咱们就散了，散了啊。”

    “哦？我游历诸多世界，那大魔界我还不能知晓呢？你若要回魔界，兴许咱们能一道同行。”

    “魔界？”游戏魔王摇头，“我可不想再回去，那里的厮杀过于严重，我要是回去，只怕片刻就要因果缠身，根本就无法脱开出去啊。”

    “你讨厌杀戮？”

    “不只是讨厌，而是很讨厌，魔界的开始并不是杀戮，而是一种方式，原本的魔只是天地间不同于人的生物，可是后来逐渐变化，人类用魔的方式修行，早就将那原本的魔界转成另外的模样。不瞒你说，我是魔，”

    何远仔细打量，游戏魔王与正常人无异。

    “不要看了，魔与人的差别，不在外而在内。魔的心不在这，而是在这里，”游戏魔王指向自己的大脑，“就如同神灵，具备人的身躯，却天生带有超越人的力量。”

    何远不再追问，接下去恐怕便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去魔界走一趟也未尝不可，”

    “你就没事做么？在天地中乱窜，不如找个地方安心待着，看看风景，欣赏女色不是很好么？然后在俗人之间变化生死，提升心境，这是何等的逍遥！”

    “逍遥与我无缘，我身上有重担，”

    “那就放下，”

    “若是独为我自己，放下未尝不可，只是我挑起这重担不为天地，而是为了一些我在意之人，”

    “冠冕堂皇，个人有个人的道路，你将别人的事做完了，你让别人做什么！天地间的道理可不是这样，”

    “那是天地间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

    “我怎么觉得，无论我如何说，你总能反驳我，你对我这个前辈怎么一点尊重都没有？”

    “除了魔界的位置，那世界之树的所在你可曾知晓，”那是无解的话题，何远不像继续深入。“我可以告诉你，世界之树诞生一枚果实，”

    “什么！”万年面色不变的游戏魔王此刻也无法淡定，“你这个消息是从何得来，不是诓骗我？”

    “我不会如此无聊，但我也可以告诉你，那世界之树的果实已经被人拿走，而那人正是我的仇敌，”何远道，“你要我逍遥，我当如何逍遥？”

    “世界之树的果实，那可是汇聚无数世界的力量，绝非一般人可以吞下，你的仇人有那样的能力么？”

    “我可以确认，他不会死，我和他之间的结局只有两种，他死我活。不存在第三种状况，例如他吞下世界之树的果实被撑死等等。”

    游戏魔王思索，“还是离你远一点，我是不是要与你化开界限，你的仇人将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不是也要倒霉么？即便我活的够久了，但我也不愿自寻死路。”

    “世界之树的果实在你心中如此可怕？”

    “岂止是可怕，世界之树的来历你可知道？一直以来，世界之树与无数的世界是共生的关系，而世界之树的果实就是无数世界反哺而来的力量汇聚而成，若是大世界中的人物知道，必然要掀起血雨腥风。只是现在，好似没有什么意外的状况发生。你想知道世界之树所在，我没法回答你，大世界降生的人，都晓得世界之树的存在，可是亿万岁月间能见到世界之树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譬如那佛宗的一位尊者，其中就有一位在世界之树下领悟菩提，”

    “哦？也就是说我只要找到那佛宗尊者就可以知道世界之树的位置，”

    “你找不到他，领悟菩提后，不过百多年那尊者就离开了，去了那一处。不过，佛宗中应该有些记载，除此之外，”

    “除了佛宗还有人知晓？”

    “不错，魔界的古魔王因为与佛宗对立，当时的那位尊者却是被魔界的古魔王追杀，无意间落入世界之树的所在，看现在的状况，你想要知道那世界之树的所在，应该要先去魔界再去佛宗，结合两处的信息，兴许可以找到世界之树的位置。”

    “那还请你告知魔界位置，”

    “我刚刚说了，魔界并不简单，其中的存在各个都是手眼通天之辈，我怕你死在魔界之中。”

    “死？我不喜欢这样的说法，我不介意去魔界印证我自身的实力。”何远自信满满，给游戏魔王一种未知的肯定。

    游戏魔王点头，“既然如此，我这一块魔王天碑就送给你，”

    他剥开虚空，一块石碑从中落下，赫然是游戏魔王四个字。

    “提着如此巨大的石碑，还是小一些，”

    “喂，”

    不等游戏魔王阻拦，石碑被何远以无形的力量压缩，化为一块石头令牌，轻轻的捏在手中。本来这石碑，也可以说是一块领地，凡石碑所在，那一处便是游戏魔王的统治，外人不敢侵入。石碑是一种绝对的身份象征，在魔界魔王的力量属于最为顶尖的层次。

    “如此方便趁手，反正你也不打算回魔界，我如此处理你，”

    “罢了罢了，这本是最后的念想，”游戏魔王道，“我可再多说几句，魔界内我的敌人不少，虽然我消失了不少岁月，但可以确定作为我敌人的那些家伙几乎是不死的，你亮出石碑，便要承受一群未知敌人的攻击。”

    “我说呢，你不会魔界原来是树敌过多，我这一去，帮你将仇人统统斩杀，你往后也可以返回魔界，”

    游戏魔王告知何远魔界所在，何远的生死眼下全然与他无关了。何远穿梭世界而行，一道世界云图展现在何远的面前，不过图过于古老，不少世界已经陨落，或者被人覆灭，这一番寻找，何远花费了不小的功夫。只是最终，还是让何远确定了魔界的位置所在。

    “原本魔界之外应该还有几处世界，现在都不存在了，这恐怕就是魔界的作风，”

    魔界作为一处大世界，可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为开辟，任何一处大世界都是如此。不过大多数的大世界开辟者，早已脱离大世界，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或许是死亡，或许是去了那处所在。魔界的气息却如同游戏魔王所说，至极的阴冷、至极的血腥。相比较于前一处小世界，这里的血红色太阳共有八个，就如同八只眼睛，这又给眼下的魔界带出一股恐怖的氛围。而其中的所在，有人类有魔族。

    何远踏入那魔界的大地之上，周身就可以听见无数的哀嚎呼喊，在魔界的每一处角落，都曾经被血液所浸染，甚至于脚下的每一层土壤都是如此。天气阴湿之际，一把泥土可以抓出一掌的血水。魔界的统治者不会制止厮杀，不过大多数是不同领地间的厮杀。有时两处领地厮杀，彼此都知道实力相当，结局会是两败俱伤，最终也都不愿意主动停手。将杀戮当做饮食，将死亡当做休眠，这就是魔界。

    何远凝视高空的八轮血日，其中没有任何的温暖，也不会出现任何的温暖。

    “真是诡异至极之地，”何远感觉那八轮血日是活的，随时都有可能复生，移开目光，何远不再去看。眼前一片断崖，再远处魔界的建筑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