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顾惜月竟说要送客，秦五爷一时倒是愣住了。
他早知陈明空是个无所顾忌的人物，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是早有预料的，但是顾惜月哪儿来的底气，可以对他这么不着紧？
莫非顾家的小辈儿都这么目中无人不成？
当然不是，顾惜月自问自己是没有跟秦家人掰手腕的资格的，但会这么不惯着秦五爷的原因，一来实在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二来他明摆着求人办事，却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委实是让人不爽。
最主要的是，陈明空虽然对顾惜月言听计从，但并不代表顾惜月自信能掌控得了陈明空，所以，如非必要，顾惜月并不愿意强迫陈明空。
尤其是在面对秦五爷这种跋扈之刃，更是没有必要。
像秦志宽这种求人办事的态度，最后哪怕是他女儿有个什么闪失，也只能怪他自己。
也怨不到顾家头上。
基于以上考虑，所以顾惜月也不需要惯着秦志宽，该送客就送客。
顾惜月转头看了眼，看到秦志宽站着没有动，小刘秘书也没有动，就问：“秦先生还有事吗？”
秦志宽当然有事了，毕竟他家里女儿可还在等着救命呢！
但又不好再提起，只好说：“顾小姐，请把那位……的手机号给我……”
顾惜月倒也不矫情，转身就抄了陈明空的手机号，递给了秦志宽。
然后小刘秘书才恭恭敬敬地“送客”。
……
陈明空正与姜猛走带去往餐厅的路上，此时正是饭点儿。
姜猛笑着道：“那位秦先生可不一般，你把他晾在顾小姐办公室，不爬她为难嘛？”
陈明空鄙夷扫他一眼，“你以为小月月真是任谁都能捏两下的？你别小瞧她……”
呦！姜猛倒真是对陈明空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这个夯货看似头脑简单，但这心里却像是明镜似的，把什么事儿都看的这么明明白白的。
如他所说，顾惜月确实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虽然在家族里，她身为女子，是弱势的那一个，但在对外，她却是刚柔并济那种类型，哪怕是面对秦家这样庞然大物的核心成员，也是可以不卑不亢。
更何况她还是明珠学院的女校董，明珠学院就是她的主场。
“那你呢，你几次三番把他的脸子一甩，就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姜猛接着追问道。
陈明空闻言，更是不屑，嘴角高高撇起，“先不说那老东西能不能打过我，单说他自己，他今天就是个铁铁的来求人办事儿的……”
“怎么说？”姜猛饶有兴致追问。
“他不是说了吗？他有个女儿病了……我刚刚看了，他面上有一缕黑印，斜朝下，这个你懂？”陈明空反问了一句。
姜猛点点头，“我懂，黑印斜下，俗称挂相……但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挂相……”
“这说明他那个女儿情况不一般……或者说情况已经很糟糕了，随时都有可能崩弦……”
陈明空用了个很微妙的词儿“崩弦”，弦崩之局，非死即重伤。
姜猛笑问道：“那你就没有什么恻隐之心？人家那可是个闺女，看那秦五爷不过四十出头，他闺女指定不超过二十岁，你就不想救了他闺女，回头他闺女一高兴，指不定你就乘龙快婿了……”
陈明空兴趣缺缺的，“切，谁在乎那个……我爷爷说了，女人如衣服，穿的越多，身子越累……”
真相了！姜猛在心底笑歪了嘴，暗道陈明空的爷爷是活的真明白啊，一张嘴就是这种真知灼见……
“就你这身板，多穿几件衣服，也没关系的？”姜猛意有所指道。
“哼！你可想多了……”陈明空还是臊眉耷眼的，“我爷爷说，在男女之事上，从来就没有强弱之分，只有生死之别……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没有耕坏的地……”
满以为姜猛会顺着接一句，没想到这小子只是看着陈明空，“说啊，下一句是啥？”
“你不知道下一句？”陈明空愣了。
姜猛摇摇头，“不知道。”
陈明空猥琐的笑了起来，“呦！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雏儿……”
“滚蛋！你个流氓……”姜猛俊脸红了。
尽管没听到那半句，但看陈明空这猥琐又流氓的笑意，姜猛如何不知那肯定不是句好话？
正吵闹着，突然，陈明空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明空套出来一看，“未知用户？谁啊……”
陈明空的手机号只告诉了姜猛、顾惜月还有学校保安队的队长，并未有其他人知道。
“接一下不就知道了？指不定是你的便宜岳丈呢！”姜猛开玩笑似地说道。
“滚蛋！”陈明空瞪了姜猛一眼，接起电话，“喂？谁啊？”
“哦？是你这老混蛋？什么事啊？”
陈明空看了一眼姜猛，姜猛已经笑坏了。
真是一猜一个准啊！刚说是秦五爷，秦五爷就出现了。
“……嗯，没走远……你别扭扭捏捏的，舌头捋直了说话！”
应该是秦五爷不愿直说，所以陈明空不耐烦了，竟是数落了一遍秦五爷！
乖乖咧，一方大佬让你怼了！姜猛忍着笑意，默默给陈明空比了个大拇指……
“帮忙可以，得给钱……嗯，那就好说……东门？行你等着……”
话毕连个再见都没有，直接挂了，相当利落粗暴！
姜猛愣愣看着陈明空的生猛操作，笑出声来：“牛的你啊！连那种大佬的电话都敢挂，他的脸估计要气青了……”
“哼！踩得就是这种大佬……他再牛笔，今天不也得求我？”陈明空浑不在意。
“东门……你去不去？”陈明空问姜猛。
“钱谈好了？”姜猛只关心这个。
陈明空点了点头。
“那走……话说你不是我跟班吗？我才是你老板，怎么谈价钱你都代劳了？”
两人朝着东门走去。
“哼！那你这老板可太没本事了……”
“能的你，最后不还得我出面？”
“那行啊，瞧病你来瞧呗！”
“那还是算了……牛还是你牛！”
“话说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你就别操心了，顾小姐肯定替我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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