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升轻笑一声,却但笑不语。
他走去屏风后,准备把这身为了寿宴应景穿的锦袍换下来。
见状,张妙蓁跟了过去,顺手打开衣橱,给他挑选衣裳。
因为宴席上喝了不少酒,身边飘着淡淡的酒气。
他酒量好,也没醉,最多算个微醺。
平时在家中不出门,梁升衣着比较朴素,多半穿着武人的练功袍。
“你累了就去坐会儿,不用你帮忙。”虽然,梁升也有大多数男人都有的通病——喜欢贤妻。
喜欢的女人围绕着自己转的样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但,对张妙蓁,他宁愿舍弃自己这点喜欢,更不想让她嫁给自己受累。
他本来性子直,如今夫妻关系恩爱,都是因为他一直在鼓励张妙蓁说出心里话,别藏着掖着。
对她的需求很明朗,他又愿意宠着。
彼此不用猜心,夫妻俩相处起来如鱼得水。
“没事,一会儿洗把脸,睡个午觉就好了。”张妙蓁给他选好了衣裳。
转身见他已经脱去了那身锦袍,只穿着白色中衣。
穿在别人身上松松垮垮的中衣,在他身上却隐藏不住他的肌肉。
穿上甲衣他就是个武将,穿着儒袍梁升却像个读书人,完全看不出来体格这么勇猛!
梁升把她怀里抱着的袍子拿过来,放了回去,道:“我陪你躺会儿。”
“你平日里没有午睡的习惯。”张妙蓁狐疑地看着他。
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梁升笑了笑,道:“没有习惯,不代表不能陪你。左右无事,你睡你的,我躺着闭目养神也好。毕竟,午间喝了不少,有点儿上头。”
张妙蓁:“……”
瞧着,确实是上头了!
她还没说话,他就伸手过来,帮她脱外衣。
看着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妙蓁一时半会儿也没去深想。
躺下后,梁升把床幔给放了下来。
张妙蓁也没当回事。
毕竟,她性子内敛,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睡觉的时候都要放床幔的。
梁升在她身边躺下,见她还没有睡觉,问了句:“跟邵远的买卖,我一个人和他谈,你没有意见?”
经商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业,出于尊重,他必须问过她的意见。
张妙蓁见他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眸中却是如临大敌,不由好笑:“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担心你。”既然被她说破了,梁升也不拐弯抹角:“但不妨碍我担心别人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张妙蓁哑然。
虽说邵远看着邪性得很,但能接下南北粮行的担子奔走四国的,也不至于撬人家有夫之妇?
这话说出来不大好听,她就没说,只道:“我无所谓,明日签契约,你去就行。”
梁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见她并没有什么不悦,伸长手臂抱住她,笑道:“蓁蓁啊,你怎么这么乖呢?”
“乖还不好啊?”张妙蓁挑眉:“你想要我任性一些?”
梁升思索片刻,道:“可以,你还有很大可任性的空间。”
张妙蓁顿时好笑了:“那我若要死缠着,非得去跟邵公子谈这笔生意,你也让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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