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板,赶紧上车,若是让过路的人认出来你,又要堵路了。”随从小声提醒。
梅玉卿点点头,上了马车。
虽说唱戏的时候他浓墨重彩看不清眉目,但平日里也会有没上妆之前的露脸。
一部分比较狂热的戏迷认出来他,总要上来与他说一句,或者给他送一些小玩意儿。
因此造成围堵好几次,踩踏好几次。
故而,在外头能不露脸他尽量不会露,尽早上马车避开。
上了车后,随从低头给他把披风叠起来,一边忙活一边道:“主子爷,五公主似乎误会了?昨日明明是你在路边带走她,收留且照顾了一晚上,她怎么会理解成为是药君呢?我就纳闷了!”
梅玉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错了就错了,本也是过客而已。让周婆婆把那件衣裳烧了!”
虽然他神情和平时一样冷淡,但随从打小跟着他,一眼看出来他的不悦!
随从忙道:“是!”又问:“那主子今日上哪儿去?”
梅玉卿默然片刻,才道:“回长安园,一个戏子,梨园才是归宿,还能去哪儿呢?”
话语平淡,却似乎带着无尽凄凉!
知晓他心情极差,随从没敢多言,沉默下来。
且说皇甫玥跟着副统领差不多要到宫门口了,忽然又喊了一声:“停下!”
副统领差点要给这位小祖宗跪了!
公主夜不归宿,太子不敢兴师动众找她,只能暗中嘱咐。
他们马不停蹄地找了一晚上加这小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人好回去复命,她又想干什么?
轿子里传来皇甫玥的话:“放心,本公主不妨碍你们办差,但进宫之前,你们先送我去长平坊,我要去拿件东西。”
她满脑子都是皇甫令尧的嘲讽,哪怕脸上再不甘心,心里也是非常明白这一点——她看上慕将离了又怎么样?
他能看上她么?
跑到敌方阵营找男人,跟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不管慕将离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有多好,他们是南辕北辙的啊!
没喝醉的时候,皇甫玥还是十分理智的。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便想:“反正他应该不会立即回那小楼,现在去把那件丢掉的袍子拿回来。”
周折了半天后,拿到了周婆婆洗好却尚未晾干的滚金边的玄衣,皇甫玥坐在轿子里,抚摸着矮柜上湿哒哒的袍子,默念了一句:“做个纪念。”
皇甫玥回去后,因为是太子派人出来找她的,所以她先去的东宫。
进了东宫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仰马翻!
这时候,皇甫贺又在审十皇子:“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是谁给你的灯笼。如果见到那个人,你还能认出来他么?”
十皇子还是那副怯懦的样子,虽说太子没有苛待他,让他坐在椅子上。
但他年纪毕竟不大,长得也瘦弱,一把宽大的太师椅,他也就坐了个三分之一,垂头缩在那里,被太子储君之威吓得瑟瑟发抖。
声音,更是细如蚊蝇:“我也不知道,可能记得,也可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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