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
敦愚王府是王妃当家,她吩咐了要备宴,晚膳的酒菜没多久已经备妥送到小厅。
柳拭眉也已经去回寝房换了衣裳,来到了花厅这边。
粟威来的时候,她也忍着心里的不认同,将晚辈礼仪一一做到位:“粟前辈,请坐!”
当然,面对这样的一位师长,她完全没有办法尊敬他,否则按照如今她与皇甫令尧是夫妻关系,他的师父她理应跟着喊师父的!
瞧皇甫令尧,还没成亲,就把她家人都喊遍了!
粟威没什么好脸色,端坐在主位上,道:“你这是赔礼宴?”
柳拭眉一怔,朝皇甫令尧看去,用眼神询问:“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察觉她眼风阴凉,皇甫令尧冲她疯狂摇头,眼神表示:“我可没这么说!”
柳拭眉看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下,转头面向粟威,道:“不管我们闹得怎么不愉快、不管您对我、或者我对您怎么不认同,晚辈既然是敦愚王府的女主人,身为王妃,待客之道总是该有的。”
她示意墨儿倒酒,接着道:“您是我夫婿的师父,按理早该给您设宴款待。先前因为我刚过门,后来又有其他事情耽搁了,一直没来得及给前辈设宴,现在补上。”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是补该补的礼节,可不是什么狗屎的赔礼道歉!
而且,她将女主人的姿态端得很足。
从不愿意这样以势力压人的她,在这不讲理的人面前,不得不摆出冷硬的姿态。
粟威一听,心情不愉起来,眯起眼睛看向她,道:“你对我女儿下毒,一句话都没有的吗?”
柳拭眉面无表情,不答反问:“前辈莫非觉得我很闲?”
粟威一怔。
皇甫令尧心里疯狂鼓掌:我媳妇儿就是厉害!
旋即寻思着:那我怎么帮她呢?
柳拭眉唇角微微一弯,勾出讥诮的弧度,道:“我如果真的很闲,跟新婚夫婿相亲相爱不好么?”
“我若很闲,去茶楼喝茶遛鸟听戏不香吗?”
“我犯得着跟一个乡野来的、不懂规矩的小丫头片子过不去?”
不顾粟威脸色有多难看,她面色凛然地道:“您的女儿在您那里是个宝儿,在我这里可连根草都比不上,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去给她下毒,这多么掉身价的事儿呀,我会干?”
她一连串的问话,没有一句好听的,粟威的脸立刻阴了!
但柳拭眉的话还没有说完:“您是江湖前辈、资历高尚,还是我家王爷的师父。令千金若是好好的在王府做客,哪怕赖在这里一辈子不走,要这个傻子师兄养着师妹,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她的语气来了个转折:“但——她偏偏不安分,不断设计陷害我!”
越说,眸色越发冷厉:“谁不是人生父母养?她粟弥音有您这么一位高手爱护,我柳拭眉在梁家也是掌上明珠!素未谋面,她就跑到我的医馆,对二十多个无辜的人下毒……”
“不可能!”粟威还是坚持自己家的乖宝宝是不会干这种事的,肯定是柳拭眉栽赃!
柳拭眉冷笑,道:“你要不要上街随便打听打听?浮生阁开在城隍庙外面,多的是人知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众口铄金,不是你一个人狡辩,你的女儿犯过的错就能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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