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我感觉我写的还挺顺手的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因为写恋爱轻小说的时候, 有时候剧情上卡住的地方,我可以用被读者说十分生硬的男女主互动模糊过去,我感觉写这个比我正正经经地写恐怖小说要舒适一些。
我本来都已经想好下一本要写的组合了。
永远小学三年级11岁的电影分镜自由狂魔女生和日常樱花式担忧抒情文青男百合(注*), 连初遇地点我都想好了。
这是一段相遇于精神病院的动人故事。
——但现在哎。
我在滚回去写恐怖小说,与继续倔强地写出这个恋爱轻小说之间犹豫着。
[如果写恐怖小说的话, 你现在有灵感吗?]夏油出声问道。
“有是有,这次鸟取之行让我有一个短篇的灵感,要写倒是也能写。”我回答。
[关于那个村庄的?]
我点了点头,把在鸟取那边房子停留几天时记录了灵感的小笔记本拿过来,放在茶几上翻开, 翻到最新的那页。那一页的最上方是我早就已经想好的书名。
“算是吧, 书名我都已经想好了。”我点了点纸页上的文字,“就叫《须臾丸》。”
是的,就是从须臾川这条河的名字引申出来的。
我起名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直接带上主角的名字就算一个书名了,比如说礁的那本, 凉子,还有《纸人形》, 所以这次我也同样是以故事的主角作为书名的。
是的, 没错,这次这个短篇灵感的主角就是那条双头蛇, 不过我并不知道那条双头蛇的名字, 所以就以须臾川这条河流, 来作为那条蛇的名字。
[听起来还不错, 你打算写个什么样的故事?]夏油的咒骸身体点了点脑袋, 声音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欣慰的意思。
唔
一般我很少跟人交流我创作的想法, 哪怕是编辑也是写了一些之后直接给他看草稿的, 要说是个什么样的故事的话我整理了一下语言,“我记下灵感的时候,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俵藤太帮助了蛇妖后被赠予黄金丸(注*)的故事,写的话应该会写那条蛇被善村村民的祖先救助过,来报恩,却被限制在山洞的深潭里,被人心的贪欲供奉成恶神的故事吧总之初步的想法是这样的。”
[不过按照你的风格,须臾丸应该是深层主角,还会有一个表面主角来推动剧情吧?]夏油说出了颇有见解的话。
我有些意外,“你还看了我写的其他书?”
[有时候你把书放在桌子上,我就让丑宝帮忙翻页,看完了几本。]
好吧,原来是这样。
“说是表面主角其实也不尽然,所有的恐怖小说,写人永远要大于写非人。”我屈起腿靠到沙发上,环抱着膝盖目光放空陷入思考,“既然村庄的以‘善’作为名字,那主角的话就安排他是一个善人吧,傲慢的善人。”
在与夏油的交流中,我逐渐补全了这个灵感的骨骼,算是可以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这应该会是一个如同良秀看着女儿在车中被烧死,而作出《地狱变》一画般的悲剧吧(注*)。
嗯,芥川龙之介永不过时。
不过按照这个篇幅和剧情设置来看的话,《须臾丸》这一本应该不大符合产生诅咒的条件,总不会再变条双头蛇出来,就当时为了让读者失忆写的吧。
只要有新的恐怖小说出来,他们就不会再去注意那本失败的恋爱轻小说了。
计划通get√
想好之后我一下子坐起来,带着我记录了灵感的笔记本走到书桌边坐下准备趁着现在有灵感,开始动笔先把开头写出来。
不过当我走到书桌旁边的时候,我看到我的书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一些小小的、粉粉的、像兔子一样的小东西。
那些像兔子一样粉色的小东西正围着重新回到窗台上安家的木魅小声地叽叽喳喳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这是什么?”我摘了一下眼镜又戴上,发现这些粉色的在我摘下眼镜之后就看不到了,看来也是一种诅咒。
在我出声之后,窗台上一下子没了声音。
过了一小会儿木魅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它们是勿怪,我叫它们来是想让它们帮我一个忙”
我看到木魅的花盆旁边摆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糖果,有几只粉色的、被叫做勿怪的小诅咒悄悄地探出耳朵把糖果往身后扒拉。
然后我得知了,就在我刚刚那一句随口说的木魅挺适合写纯爱小说的那句话下,其实早就隐隐有这个想法只是对自己不大自信的木魅一瞬间感觉自己被鼓励到了,得到了业内人士的认可。
然后成为纯爱小说家这个想法,就这样悄然地在他心里一下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但是由于木魅他自己没有手不能写作,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和勿怪达成雇佣关系,用糖果之类的东西雇佣勿怪帮他写字
我听完之后十分感动,决定帮木魅这个虽然与我不是同类,但是有机会成为同行的诅咒一把,给他提供纸笔和无数的参考书。
“这真的太好了!”我看着木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温和友善起来,还把他的盆从窗台外面搬进来放到书桌上,对着这棵原本只是当做工具人的树露出和颜悦色的表情。
“那以后,要加油写小说哦?”
卡文的时候揪着头发想情节,也许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痛苦了。
木魅:突然瑟瑟发抖
*
回来东京的两周后。
我的生活重新回归平静,每天就是写写小说看看电视,中途还冒着‘出门必定出事’的debuff去富士山下和江之岛钓了两次鱼。
幸运的是这两次出门都没有遇到什么事情,风平浪静地就回来了。
我也渐渐地放下了心。
最近将军因为坠入爱河,每天到点就自觉地叼着绳子过来找我带它出去溜达,可能是为了健身?有时候还要溜两趟。我看它和那只美貌的布偶猫似乎没什么进展,布偶猫来了几次发现原本被它用来当休息地的粉色大树不见了,就慢慢的不来了。
反倒是我被将军天天准时蹲点要出去溜达溜累了,不想跑出去溜了,就索性买了个跑步机放在家里,专门给将军用,增加它的运动量。
然后就在两周后的某天,我收到了五条悟那边发来的一个消息,说他的学生捡到了一只有可能是我的一本小说所形成的咒灵,让我去认领一下。
这还能捡的?
我不禁打出了一个问号,不过也还是过去了一趟,第一次来到那个听说过很多次的咒术高专。
带着凉子、礁,还有夏油。
在特别提示下,我没有把夏油的咒骸拿在手上,而是放在不透明的袋子里拎着,一路拎到了远在东京郊区的,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学校。
在走进这座学校之前有一条长长的林间小道,小道的两边摆放着两排石灯,就像是通往什么神社的路一样。
我一级一级地走上还生着青苔的台阶,夏油在不透明的袋子里站着,扒拉着袋口往外看。
[这棵树]
“嗯?”我听到夏油忽然出声,停了一下脚步。走在前面来接我并且带路的伊地知先生也停了下来。
[我好像有点记忆,很久以前我应该在这棵树上刻过名字。]夏油接着把话说完,语气中似乎有些怀念。
他说的那棵树是在路上比较突出的一棵歪脖子树,有一半树冠在道路上投下阴影,另一半的树冠则是悬在道路旁流过的山间溪流上。
我路过那棵树的时候因为夏油那句话,还特意往树干上看了一眼,看到三个因为树干的生长而线条拉长扭曲的名字,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的。
最上面的一个名字是字迹嚣张又锋锐的五条悟几个字,龙飞凤舞地刻在那里,中间的名字是家入硝子,最下面的就是我比较熟悉的夏油杰这个名字。
对比上面两个名字的字迹,夏油杰的字迹似乎要稍微端正一些,不过从笔锋上来看同样是张扬傲气,又锋锐的。
“你在这读过书啊?”我看了几眼之后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伊地知先生在带路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目光不住地往我手里拎着的袋子上飘,又努力控制着不要飘得太频繁。
[应该是吧。]夏油说,[感觉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大概是因为毕业太久了?”我没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很自然地说出,“我看我国中学校也是这样的,几年间装修变化太大了,还多了好几栋楼,五六年前我回去一趟还是有熟悉的地方,现在已经差不多全翻新了。”
说话间,久闻其名的咒术高专的校门已经在眼前了,同样是有些年代感的大门。
门一侧的简陋木牌上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这个全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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