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没有被杀死。
也不知道,这个妖魔为何要潜入王宫之中。他也不想知道。
自那日之后,祭祀所就是他最恐惧的地方,而众人眼中若天人一般的大祭司就是他最恐惧的梦魇。
头顶传来大祭司的笑声,“你跪着做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吗?”
修长的手伸出,将江震拉了起来,然而可怜的内监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俊美的白衣男人微微俯身,在江震的耳边说:“我对你的承诺,一直有效,哪一天想好了,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温柔的声音带着蛊惑,然而在江震听来,那声音仿佛是毒蛇吐出的红信子在舔舐着他的耳蜗,让他顿时打了个激灵。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入了这妖魔的眼,即使是利用,他这样卑微的人也有被利用的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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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下午的阳光暖烘烘的,小南坐在窗边看着棋盘,一脸专注的模样。
凌雪琪在院子里练剑,过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的凌雪琪回到屋内,她看了一眼棋盘笑道:“还在研究呢。”
小南吃完中午饭之后就在那里复盘了,连输了无夜三局,他能甘心吗?加上无缘无故又丢了一段记忆,他更是记恨死了无夜扮演的韩言熙。
他怎么都想赢回来,所以一直在分析那日更无夜对战的那三局。
“别研究了,宝宝跟我活动活动身体如何?”凌雪琪笑道。
她说完,就看到幼童鼓起包子脸,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打量了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表情已经明写着:不要,娘亲好弱,没意思。
凌雪琪秀眉一挑,然后咬牙切齿地一剑朝着小南刺过去。
端着点心进来的侍女刚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个半死。
坐在窗边的幼童身体凌空一翻就跳到了几案上面,他看着自己的母亲格格地笑了起来。
凌雪琪见状,一剑横扫而来,幼童笑着一闪,就闪身到了外面的梨花树上。
“臭小子看招!”
凌雪琪飞身出去,然后母子两个就在梨花树下打了起来。
周晗带着侍从踏进棠梨轩,一进来就看到白影一晃从眼前过去,接着剑光一闪朝着自己而来,他吓得惊叫了一声,往后退去。
凌雪琪见到他立刻收招,她倒提着剑在背后,上前几步,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伤到六殿下吧?”
周晗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拱手道:“夫人好身手。”
凌雪琪道:“我这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连儿子都打不过,唉~”
说着唉声唉气,还狠狠地瞪了小南一眼。
小南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所以站在梨花树上,只是明媚地笑。
那一树的梨花晶莹若雪,树上的幼童笑吟吟地站着,黑亮发丝掠过俊秀的眉眼,他肌肤细腻白皙如上好的陶瓷,白色的衣袖与微微带点寒意的风以及满树的梨花翩然起舞,美得让人呼吸都一窒。
周晗一下子都看愣神了,直到树上的幼童从树上跳下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小南询问的语气毫不客气的,但是周晗一点都没有在意,他笑着说:“晗想请小公子再指教一局。”
“不要。”小南想也不想地说,“你棋太烂了。”
凌雪琪捂脸。
亲,你好歹给人家一点面子啊!!!
周晗遭受暴击,顿时连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这外面挺冷的,不如六殿下进来说话吧!小月,上茶。”凌雪琪出来打圆场。
侍女应声下去端茶。
进了屋,小南对周晗也是爱理不理的。虽然凌雪琪也不太待见这个疑似炼铜的六王子,但是好歹还是要给人家留点面子的,不是吗?
因为小南不理人,凌雪琪只能出来活跃气氛了。
聊着聊着,话题就引到了大祭司韩言熙的身上。这是凌雪琪故意的,她本来就想打听关于韩言熙的事情。
一盏茶之后,周晗离开了。
母子二人开始细细地分析起了从周晗那里得来的信息。
第一,韩言熙是前代大祭司况天峰的徒弟,然而在况天峰死之前谁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徒弟。
第二,韩言熙是在半年前成为鲁国祭祀所的大祭司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况天峰病故。
第三,谁都不清楚韩言熙的身世,然而谁都对于他继任大祭司的位置没有意见。
“诡异,太诡异了。”小南道。
凌雪琪重重地点头:“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仅仅因为他是前任大祭司的徒弟就变成了下一任的大祭司,而且众人对此还没有意见,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即使韩言熙再优秀,可是排辈论资哪里轮得到他呀?
祭祀所又不是大祭司一人说了算的,那是鲁国的祭祀所,这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啊,就因为韩言熙是况天峰的徒弟,就让他继任大祭司,这怎么可能啊?
何况在况天峰死之前,王室跟其他的贵族大臣都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难道没人怀疑过他可能包藏祸心或者是他国的间谍吗?你们就那么相信你们家前任大祭司吗?
然而刚刚凌雪琪跟周晗说起这事的时候,对方的回答确是:“有问题吗?”
那个理所当然的模样,简直像是被下了蛊。
凌雪琪想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明明看上去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身上却笼罩着一层层的谜团。
前任大祭司死的时间,跟韩言熙出现在鲁国的时间几乎一致,凌雪琪很难不产生一点联想。按照悬疑小说的套路,韩言熙……
“韩言熙那个家伙肯定跟上一任大祭司的死有关系。”幼童抱着手臂,酷酷地抢走了凌雪琪本来想说的台词。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儿子在房间里踱步,他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搞不好那上一任的大祭司就是那个家伙杀的……”
说完他又思忖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或者上一任的大祭司根本没有死,只是被那个家伙囚禁了而已。”
“囚禁?”凌雪琪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南幼嫩的小手托着自己光洁小巧的下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啊?脑海中掠过一闪青铜门,然后那画面瞬间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迷茫地看着窗外,喃喃地说:“不知道,直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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