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揭人伤口，云起也没问妙仙怎么会在平康里。且他俩也不熟，所以就由着她弹唱劝酒。在觉得头有些晕的时候，这才起身告辞。</p>
候大候二看着桌上还有恁多的菜，很是可惜，虽然花的不是他们东家的银子，但也是花了银子的不是。</p>
云起瞧见了，就扭头问妙仙能不能打包，还说要快些，马上要宵禁了，他得赶着回去。</p>
妙仙听了虽忍不住捂嘴笑了，却也让小丫鬟去给拿个食盒给他。在周围嘲笑的目光中，云起悠悠然的带着候大几个往外走。</p>
冬日天黑的早，平康里早早点了灯笼。出门被风一吹，他头立马不晕了。回头瞄了眼身后的红楼，他才让候大去叫辆车。路太远，要是宵禁前没到家可就惨了。</p>
路上，候二见云起闭着眼，以为他醉了。忙出声问他怎么认识妙仙的，得知缘由后。兄弟俩对视一眼后，很是松了口气。来之前，暗一暗地里嘱咐过他两个，若是云起在外面沾花惹草，他们两个隐而不报，回去后有他们好看。</p>
见小春好奇，他立马嘱咐他道：“东家醒来后，可别跟他提我们问他的话，他会不高兴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老大生气了连东家都揍。”</p>
小春瞄了眼闭着眼的云起，这方小声问道：“他是谁？”</p>
“我们家的大管家，你以后见着他，可别说你要当管家。他揍你还是好的，但若是收你为徒，你可就惨了。”候大好心的嘱咐他道。想想冬青来之前他们过的日子，想想冬青每日里练完功还得啃书，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重压迫啊。</p>
云起并没醉，只是闭目养神而已。闻听这话，脸悄悄的转向车壁，偷偷翻了个白眼。暗一管的还真多，偏他还拿他没办法。</p>
自此，云起除了指导候大几个做肥皂，就没怎么出过房门。除了除夕那一日，其它日子都整日里闷在屋中读书。直到来年正月十四，他才从屋中出来，一来是筹备卖肥皂的事，二来也是趁着元宵节出门散散心。</p>
他们做的是最简单的肥皂，上面除了印着一朵简陋的小花，连丁点香气也无，不过瞧着卖相倒不错。半个月，像这样巴掌大的肥皂他们做了近五百块，光买猪板油都花了十几两银子，油渣都吃腻了，连着最瘦的小春也胖了一圈。</p>
等候大抱着一摞油皮纸和一捆麻绳回来的时候，郑成功也带着二郎和三郎来了。他们是云起请来帮忙的，十四帮着包肥皂，十五帮着卖肥皂。当然，三郎还小，是跟着来打酱油的。</p>
包肥皂也不难，先用油皮纸裹着，再用麻绳一扎就行。云起也没想着走高端路线，毕竟这是个新鲜玩意，贵人们也多挑剔，关键他也接触不到不是。所以他准备趁着元宵节的时候推销肥皂，卖不完还可以摆摊。</p>
堂屋里，大家正包着肥皂，候二抬头问云起：“东家，你看这肥皂多少钱一块合适？”</p>
云起也拿不准，就开口问道：“上次我们在西市瞧见的香胰子多少钱一块？”</p>
“贵的很，一小块一两银子。我也没用过，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但是闻着香的很，听说只有贵人家的小娘子们才用那个，普通人家用个澡豆就不错了，当然大多跟我一样啥也不用。”候二说完就满眼期待的看着云起。</p>
“那就一百文一块好了，一块就能用很久呢。”云起说完还点了点头。</p>
候二听了有些失望，“这价钱是不是太低了？”</p>
“可不低了，一百文都能买不少肉吃呢。”宋成功忙抬头道。说完，他包肥皂的动作慢了不少，就怕不小心给磕一块下去，他可赔不起。</p>
“大家只要用过这东西，想来都是愿意买的。”候大跟着道。</p>
小春亦道：“便宜点，大家买的多，用的勤，我们卖的也多，应该能赚的更多。”</p>
“还是小春聪明，可不就是这个理。”云起点头称是。便宜点，也不打眼。</p>
十五这一日，云起没有出去，而是在家里坐镇。三郎也没出去，陪着他在家里。其余五人每人背了五十块肥皂出去，朝着上京城的各处而去。</p>
候二问了云起后，最后选了平康坊。他想着去平康里的都是有钱的大户，且那里面女人多。女人多衣裳自然也多，买块肥皂洗衣裳正好。大户们有的是钱，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买几块肥皂简直不算事。</p>
候大则选了西市，他是想着去碰碰运气。西市里不仅胡商多，外来的商人也多，要是看中他手里的肥皂，说不定能一下子给包圆了。</p>
小春则是选择去了金仙观，每年元宵，观里会举行法会，去那的大娘子最多。当然，他并没想着将肥皂直接卖给大娘子们，他的目标是大娘子们手下的管事。</p>
宋成功和二郎却是选了各个坊里的杂货铺，用云起的话说就是上门推销。起先宋成功还有些犹豫，但二郎却想着去试一试。还说他们先前卖柴火，也是在人家后门处一家家问的。宋成功听他这样一说，自觉是这个理，也就同意了。</p>
不提其它几个，却说候二才到平康里门口，就有人认出他来。认出他的正是昨日笑他们的大户，见着他来，还问他云起怎的没来，可是没有买酒钱，要不要他给两个子他们花。</p>
候二听了也不恼，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一块肥皂来。拆了油纸后，就递给了那胖大户。还解释说他们是从乡下来的，那里见过上京这样繁华的地方，可不就露了怯。今日来可不是为着喝酒，这不是银子花完了，想着用肥皂换点银子使。说完，他还拿出一块肥皂放在胖大户手上，嘴里更是把肥皂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末了还将胖大户夸了一翻。胖大户一开心，就问了问价钱，闻听只要一百文一块，就要了十块说是送给楼里与她相好的小娘子。候二见开了张，一时喜不自禁，又多夸了他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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