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府,一棵桃树下,苏木正用一柄花锄奋力的挖着。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大口圆肚的坛子来。
“大娘,下次我们能不能别埋这么深了。”苏木见着那坛子后,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
“那那成,埋的浅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让开,我自己来拿。”暮清也不嫌脏,先是扯下坛子上的系着的布,这才将那瓷盖子掀开,哪知坛里一本书也没有。见此,她立马扭过头看向苏木。
苏木忙摇头,“不是我。”
“这地方只有你知我知,不是你难道是我?苏木,我怀疑你很久了。”暮清踢了坛子道。那坛子在地上滚了一圈,落在了苏木面前。苏木有些委屈的朝旁边让了让,谁知这一让,就瞧见那坛子里有一张字条,忙大声叫道:“大娘子,坛子里有字条。”
许是才用力太过,暮清正觉得自己脚疼,闻言忙放下翘起来的脚,朝苏木道:“什么?快拿过来我看看。”她怀疑苏木也是有原因的,谁让苏叶在三妹哪里当差。
“大娘,你快看看是不是三娘拿了书去。”苏木激动的道。
暮清一把将那条子接过去一看,就见着熟悉的字迹:“书我借去看看。”
“在三妹那就好,这若是被娘的人找到了,我少不得又要挨骂。走,我们这就去找三妹,去问问她好好的做什么贼?又是什么时候把我的书偷去的。”暮清收了字条,就带着苏木气冲冲的往暮婉的院子走。
还没到暮婉的院子,就见着主仆三坐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摞方形的纸片,嘴里还喊着“对叁”、“对十”什么的。
“她们在干什么?”暮清回过头看苏木,苏木的头却摇的跟波浪鼓一般。
“真笨,你就不能学学苏叶。”暮清用指头点了点苏木的额头。她这小婢是个呆的,就是比不得苏叶伶俐。偏她还最喜欢她,做啥事都带着她。
“三妹,我的书呢?这看也看了,也该记得还给我。还有下次可不许做家贼,你要借书看,我难不成还不借你不成?”暮清大步走到暮婉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这次夫人可是下了死命令,说是在你的亲事落成前,不许你再看话本子。你想想你那院子?有甚事能真的瞒过夫人去。兴许你们这一次去取书,就被有心人看了去。这样说起来,你该谢我才是。上次,夫人回来,可是派了好些人去你那搜话本子,偏还一本没搜出来,自然不会罢休。也亏得你这次机灵,知道换个地方藏书,不然少不得又得挨骂。”暮婉漫不经心的回道。
“这倒也是,看来确是我大意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把书藏在那桃树下?”暮清有些纳闷的问,这可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说到这里,她又拿眼看苏木。苏木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天地良心,大娘怎么就不信她。
“这还不简单,你们主仆俩每次逛花园子的时候,都要瞧一眼那棵桃树,有时候还会偷笑。桃树开花的时候也就罢了,光秃秃的时候,你们瞧起来就很可疑了。”暮婉笑眯眯的抬头道。
“都怪苏木,我都让她不要往那边瞧了,实在太打眼了。”暮清立马道。
“不是大娘你让我看看树下有没有被挖过的痕迹吗?”苏木小声解释道。
“那你看出来了嘛?书都被三妹拿去了,今你还挖了半天。气死我了,你这笨丫头。”暮清说着却是坐在了苏叶先前坐的位置。早在她来了的时候,苏叶和秋桑就起身站到了暮婉后面。
眼见着桌上画着奇怪图案的纸片,她好奇的拿了起来瞅了瞅,却没瞅出个名堂来。只好抬头问暮婉:“三妹,这是什么东西?”
“是纸牌,我也是才有的。想着我先学会了,再教了你和二姐,到时候我们一起玩,也能消磨下时间。”说完,她又回头对秋桑和苏叶道:“秋桑回屋将我才看的那张纸拿来给大姐,苏叶你去将大姐她的话本子找出来还她,我也都看完了。”
暮清闻言却是干咳了数声,这才笑着道:“话本子先放在你这,等我想好了藏在哪,再找你要。我瞧着这纸牌挺有意思,不如找了二妹来我们一起玩。说起来,这纸牌上的图案画的可真好,只是瞧着有些奇怪,哪有人的眼睛这么大的。”说着,说着,她又去瞧纸牌上的图案,渐渐的觉得上面的小人很是可爱,于是她又抬头道:“二妹,你这纸牌哪里来的?给我也来一副吧,我瞧着这上面的小人实在是可爱的紧。”
“这却是没有的,我也只此一副。你要是想要,不如让大哥请了画师,照着它这个上面画了,再做一副纸牌就是。”暮婉摇了摇头。这纸牌是暗一送过来的,她先还不屑一顾。先前的时候,她什么没玩过什么没见过。至于纸牌上的图案,她一个女儿身男儿心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哪里可爱来。倒是上面那娃子她瞧着很眼熟,该就是照着小海画的。
今日闲着无事,想起暗一巴巴的将这东西送来,所以就拿出来瞧了瞧。谁知道瞧了那纸上的说明,就发现这纸牌倒也有些意思,这才叫上秋桑和苏叶一起打了起来。只不过秋桑和苏叶,多让着她,虽然她根本就不需要她们让。
“好吧。苏木别杵着了,快去叫二妹过来。我还没定下来,你们两个暂时也别想着出嫁。她可倒好,选定了人后,就躲在屋里绣嫁衣。要我说,自己戳几针就让丫鬟们绣就得了,偏她非要自己绣。”暮清说完的时候,秋桑已经将纸牌的玩法说明给拿了过来,她忙过去接了看了。
“我说你也跟着夫人出去过这么多回了,就没一个合适的?”暮婉有些头疼的道。她想早些嫁人,早些离开暮府,这样她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姑娘家的身份实在是太不方便。她自己倒无所谓,但没得带累暮府的名声。
“没有,我还得再好好挑挑。不,是娘说还要再好好挑挑。”暮清无所谓的道。整日里出去会客,被各家的夫人相看,她也觉得有些烦。可这也是没办法,她娘可都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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