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 傅尉斯带着蒋妥在别墅里转了转。
蒋妥昨晚三更半夜过来,没能仔细看看这别墅。现在一看, 宛若一座宫殿。
别墅里面, 一眼望见的是极其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 让人宛若置身城堡之中。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 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奢华。穿过宽敞冷清的长长走廊, 两面墙上的名画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当然,内室的设计更是不用说, 昨天蒋妥在傅尉斯的卧房里见识过。
不过蒋妥觉得,再名贵的装饰却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土豪的世界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即便蒋妥在影视剧里看过很多豪华别墅,但看了这里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能的豪。
从大门到别墅是一条进百米的长廊,长廊两边种着郁郁葱葱的树, 这个时间树上枝繁叶茂一派生机盎然。蒋妥认得, 这是樱桃树。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树枝与树枝形成的天然拱形屏障之下, 中午炎热的阳光全被树叶阻隔。
傅尉斯指了指这几棵树,说:“到了春天,这两旁开满樱桃花,十分别致。不过, 这些你都忘了。”
虽然忘了, 不过蒋妥能够想象那种盛况。当路两旁开满樱桃花, 吹风一吹, 一地粉红花瓣, 场面肯定异常柔美。
说到樱桃花蒋妥倒是十分熟悉,以前家门口就有一颗樱桃树,到了三月间时树上开满花,五月间就会有一树的果子。农村里最不缺的就是果树,眼下六月份,杨梅马上就要上市了。
放眼望去,别墅里种的绝大多数都是果树。
蒋妥觉得有趣,不免多说一句:“看来你还是果农。”
她拉着傅尉斯一颗一颗认树:“这颗是枇杷树,这颗是柚子树,这颗是梨子树。”
都是她认得并且熟悉的树。
傅尉斯勾着唇,拉着蒋妥的手捏了捏,“老板娘,实不相瞒,这些树都是你种的。”
蒋妥“啊”了一声。
傅尉斯说:“你习惯了跟我对着干,家里观赏树都被你一颗颗换成了果树。”
“你不阻止我啊?”蒋妥问。
傅尉斯笑笑:“阻止你做什么?反正都是种树,你开心就好。”
不过认真一想,这还真的是她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再一想,傅尉斯那般宠爱她,几乎都要把她惯上了天,蒋妥的心里就暖暖的。
别墅虽然建成有些年份,但早前种的树一直是观赏型。是蒋妥来了之后才把大部分树都换成了果树,她说种果树比较实在,春天能赏花,收成能吃果实。果树从幼苗种下,或是三年结果,或是六年结果。蒋妥等不及,买的树也并非树苗,而是成年果树,这样一来不过一年就可以收成。
这一大园子的果树两个人是吃不完的,每年到了收成的时候,傅尉斯倒是招呼家里佣人一盒一盒包装好,也当礼物送人。绿色果蔬,在如今也算是稀罕物,更何况还是他家里种的。
好友孙洲不免调侃傅尉斯,这么大的院子还半点没有浪费,瞧瞧这依一盒盒的水果,都赶上水果批发商了。傅尉斯被调侃倒也不恼,反而觉得有趣,因蒋妥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蒋妥种树,完全是自己手把手。她懂得多,知道树要除虫,也要定期打理。所以这些树都是她一个人在倒腾,她说自己闲着无聊,权当做打发时间了。
不仅是种树,园子里很多花也都是她种的。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傅尉斯一直觉得,蒋妥种这些树的意义就是想要告诉他,他们两人之间并不会有什么善果。
想到这点,傅尉斯一怔。美好的心情似乎染上了一层霜,心底发寒。
蒋妥见傅尉斯若有所思,冷不丁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俏皮道:“嘿,你发什么呆呢?”
傅尉斯没有回答,一把将蒋妥揽进怀里。
蒋妥轻轻拍了拍傅尉斯的背:“怎么了啊小宝贝,有啥心事?”
傅尉斯摇摇头,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因为她那些不经意安抚的小动作,他心里那点阴霾一瞬间烟消云散。
蒋妥突然看到什么,脸上带着小兴奋,拉着傅尉斯要往前走,“快,去那边看看。”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颗杨梅树。
也正如她所推测的一般,这个时间是杨梅树丰收的日子。
自从分手以后,家里的果树傅尉斯都交给了专人来打理。前两天是听周姨说家里的杨梅成熟了,只是他忙着公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蒋妥踮着脚尖打算摘一颗杨梅,不过还不等她去摘,傅尉斯已经贴心帮她摘了下来。
她笑嘻嘻地尝了一口,面不改色递到傅尉斯唇边,哄着说:“很甜诶,你吃吃看。”
傅尉斯不疑有他,尝了一口拧起眉。
蒋妥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捧着肚子哈哈哈大笑:“酸吧?哈哈哈。”
傅尉斯一把将蒋妥抱到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连带一口的酸味。
蒋妥扭着身子躲闪不得,只能被迫去接受这个吻。
唇齿交缠,傅尉斯用力她嘴里搅动,半点不心软。
蒋妥软着身体抓住他的手臂,“唔唔唔”地却慢慢觉得酸中带着淡淡的甘甜。
“好吃吗?”傅尉斯放开她后笑着问。
蒋妥皱着眉,骂他是个大坏蛋。
园子大,都能比上一个小公园了,有假山,有水池,水池里还有好些鱼,十分具有观赏性。
对于蒋妥来说,这一些都充满了新鲜感,只因她失去了记忆。
傅尉斯也因为她脸上的好奇觉得有趣,陪着她慢慢逛着,没有一丝不耐。
忽而有几只老斑鸠飞过来在草地上晃荡,蒋妥拉着傅尉斯坐下来静静看着。
逛了会儿园子之后倒渐渐生起一丝困乏。
蒋妥靠在傅尉斯的肩膀上,说:“你看,老斑鸠长得是不是像鸽子?”
傅尉斯略略点头,漫不经心回答:“像。”
蒋妥说:“我以前还以为老斑鸠就是鸽子,后来才知道不是。他们长得像,但也有很大的区别。”
说着蒋妥打了个哈切,傅尉斯便贴心问她:“去睡会儿吗?”
昨晚睡得迟,中午也就起得迟。满打满算醒来到现在也才两个小时,蒋妥怀疑自己是只猪。
傅尉斯逗她:“昨晚太累了,是要好好休息。”
这话惹得蒋妥有点恼,她二话不说抓过傅尉斯的手在他虎口上轻咬了一下。
力道不重,更像是打情骂俏。
傅尉斯只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太美好,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自家的园子里看看老斑鸠,微风徐徐吹来,赶走正午时光的燥热。
傅尉斯甚至奢侈地希望时间的脚步再慢一点,好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不过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睡在这露天里,便趁着她睡着时将她抱起回家。
蒋妥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几近黄昏,她揉了揉眼睛看看身边的人,见傅尉斯也躺在旁边睡得香甜。
傅尉斯其实也才刚睡下,趁着蒋妥睡着的时候,他处理了大部分紧急的公事。等事情处理完毕,他见她还在睡觉,不忍心叫醒她,便轻轻躺在她身边看着她。
昨晚一整夜傅尉斯睡得并不安稳,他时不时会醒过来,醒来时总要确认自己怀里的人是不是真的在。甚至,半梦半醒之间,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待清楚一切都是真的,他会高兴地再将她抱紧一点。
这会儿趁着傅尉斯还睡着,蒋妥也细细打量起他。仔细看,他的皮肤十分不错。饱满的额,英气的眉,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子。再往下,是那张能让个人疯狂的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最让人羡慕的是他的唇色,明明没有擦口红,却比女孩子的嘴唇要艳。
蒋妥撑起身子看了看傅尉斯,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悸动,低头轻轻吻住他的唇。还不够,她伸出自己的小舌头开始在上面舔咬。
傅尉斯意识模糊,梦境与现实还有点分不清。但他下意识搂住蒋妥的身子,一并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后,蒋妥唇角勾着笑看着傅尉斯说:“我的睡美人醒啦。”
傅尉斯没回答,直接反过来把蒋妥压在身下继续吻。
这一吻,擦枪走火。
蒋妥双手圈着傅尉斯的脖子双眼迷离望着他,小兔子似的乖巧惹人爱。
傅尉斯哑着声问她:“勾引我?”
“没有呀。”蒋妥笑嘻嘻的。
“没有?”他笑着轻轻揉她,“那换我勾引你成么?”
蒋妥双颊泛红,咬着唇企图抑制嘴角溢出来的□□,她看着傅尉斯,低低说:“那你也要像昨天晚上那么温柔。”
“哄”地一声,傅尉斯脑袋里的那根弦断掉,原本的克制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一番干柴烈火,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
傅尉斯耐心细致给蒋妥清理了之后问她:“到楼下吃晚饭还是在楼上?”
蒋妥白皙的脸上还是爱后的红润,闻言害羞回答:“在楼上吃吧……”
她感觉自己根本站不住,腿软。而且,她感觉无颜面对周姨。周
傅尉斯点点头,“我去楼下端上来。”
他刚要走,蒋妥却一把拉住他着急道:“哎呀,差点忘了,我晚上得回剧组去的,明天要开工的呀。”
“再休息一天。”傅尉斯说。
蒋妥一脸愁云:“那怎么行啊,剧组又不是我家开的,也不是我想要休息就能休息的。”
傅尉斯闻言笑:“巧了,我开的。我说你能休息就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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