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一章风声

    京都说大很大，但人实在多，人一多，嘴就杂了，白苏还未回叶府，大街角四方人马已经马不停蹄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再来一点添油加醋汇报各自家族管事。

    丞相府

    柳子亦被抬回来时，人仿佛只剩了半条命，好歹也是旁系一个少爷，只能先各种续命丹药掉着那半条命，柳子亦他爹柳木本来在外地办事，一听闻这件事匆匆赶回来，见着自己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柳木焉能不知柳子亦修为已毁，双瞳发红，反手一掌轰翻一个抬柳子亦回来的小厮，那个可怜的小厮吐完几口血便没了生息，柳木恍若未见，脸色阴沉的可怕

    “叶府！！！叶柒墨！！！”

    将军府

    “活该！”

    偌大的后花园，传来一声呼叫，清灵空谷。

    女孩不过12、3岁的模样，娥媚淡点，粉嫩的脸颊鼓起一个腮帮子，不满的对着边上人嚷嚷，“柳子亦那个废物也敢嚣张？不过我好久没见柒墨哥哥了！”

    “叶柒墨，的确很久没见她了！”另一道声音带着若有所思，只不过清冷异常。

    国公府

    叶青铭管理叶府财政，因为家族大比有一大推事情弄得他头疼，咋一听手下汇报的这件事，他觉得头更疼了！

    “父亲，叶柒墨若是能修炼了，怎么办？”叶仓礼正巧来见叶青铭，便也听说了这件事，自从上次听到白苏说的话，叶仓礼此刻竟发觉自己没有多大意外，不过，白苏能修炼这个事，着实让他有点不舒服！

    “哼！不过是不入流的武技！”叶青铭嗤笑，“她要是什么表示都没有，我倒奇怪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父亲是说家族大比！”

    “嗯！”叶青铭点点头，眼中冷光一闪，“叶柒墨已经是废根，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最主要还是后院那一位！”

    后院？禾元秋！

    叶仓礼一愣，禾元秋不显山不露水，但是无人敢招惹，唯一一次爆发，就是七年前叶柒墨成为废根，那是叶家所有高层不敢忘的噩梦！

    如此一想，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禾元秋刚刚回府，一回房，才拿起一本书，小翠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禾元秋！

    “既然是她的意愿，那便随她了吧！”禾元秋没有任何诧异，甚至有点理所应当，这时有侍从来报，白苏进来了。

    禾元秋便放下手中的〖春秋〗，拿起桌边缝制的外袍，青白相间，边上还有一些金丝修饰，十分贵公子派的衣裳，对比了一下站立着的白苏，禾元秋蹙眉，“不行，衣领还要加大一点，下摆可以加点布料，肩膀太窄了，瘦了，呃…什么时候又长高了！”只字不提大街上的事。

    白苏自然不会说，被禾元秋拉着聊了一会家常，喜欢吃的东西备在厨房了？今天念了什么书？晚餐想吃什么？白苏很有耐心，都一一回答了。她知道在禾元秋这里，总能让她感到安心。

    无论是初来异世的仿徨，还是如今命途多舛的烦恼，似乎总能在禾元秋这里得到减压，禾元秋就像一杯经历岁月沉寂了后香气四溢的清酒，让人着迷，又让人舒心。

    白苏并不是个容易感性的人，相反白苏对待任何东西都相当冷淡，无论是人，还是事，她都不在乎。在现代时，白苏就表现的很冷漠，和家里人的关系也不是很好，除了一个哥哥关系好点外，其他人的熟悉程度，也就是见面会点个头。何况，后来成为了僵，她可是以杀成王的僵王，感性，不存在的，唯一能让她有感触的，也只有白卿。

    白卿曾经跟她讲过，没有人能逃避情感，她的心很冷，但是她还看得到一丝温暖。可是白卿死了，白苏唯一的一丝温暖也在那一刻消散！

    与禾元秋的外冷内热不同，白苏是外冷内更冷。

    但现在，禾元秋让白苏内心会翻涌着一些触动，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白苏默然，拜别了禾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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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白苏打败柳子亦那日后，白苏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每日依旧去醉仙楼买上一壶‘醉生’，或者来桃林找禾元秋喝茶！

    日子一天一天慢慢悠悠过去，别人修炼疯狂，白苏似乎什么都不做了，在别人眼里，已经是自动放弃的样子。不思进取，玩物丧志，废物这些词汇在有心人的趋力下传的越来越疯。

    风四娘纤长白腻的手指轻轻捏起一张薄宣纸，眼眸潋滟，划过面前还留有余热的茶盏，以及某个家伙欠扁的笑容。忽而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废物？有意思！”

    “主人，需不需要属下去处理？”边上一个青衣侍女恭敬出声。

    “不必，让那小子吃点苦头！”风老板是十分小心眼的，说出这句话时语气有点薄怒，却怎么听都听不出生气，反而，有点幸灾乐祸？侍女自然不知道自己主人在想什么，也不敢想！

    不管外面传的多疯，却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些事传到禾元秋这里。

    作为当家主母，禾元秋的生活起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生活在叶府后园，从不踏入前厅，但叶府所有家事，事无巨细，全都打理的条条有续，不偏袒，不帮私，叶府子弟无不对禾元秋心服口服。

    白苏在想要不要把打算告诉了禾元秋！

    “既然想就去做吧！”禾元秋放下书本对着明显走神的白苏有些无奈。

    “奶奶！”白苏有些发愣，禾元秋竟然知道。

    禾元秋笑了笑，放轻语气，“奶奶只希望，无论什么事，既然开了头便不要半途而废！”

    这是完全支持了！白苏是真的愣了，她时常想禾元秋应当是一位知名天下的才女，无论是从心性还是容貌都是极致的。这样的人不该淹没在这世家后园，单单禾元秋，白苏觉得她本可以名扬天下。

    “我想母亲应当很像奶奶！”自小就听说那位剽悍的亲娘，白苏虽然没有记忆，还是别人口中如此剽悍的叶潆应当和现在气度超然的禾元秋很相像。白苏赶紧拿起书，白苏认真读书是能让禾元秋高兴的，禾元秋最喜欢白苏的一点，便是白苏真是从骨子里就是照着她期望中培养的，白苏不需要上早课，却由禾元秋亲自教诲，跟这群一根筋只想变强的人不同，禾元秋更注重内在气质的培养，修身、养性，比如赏花，喝茶，读书，写字，作画这些事情七少爷一件都不能落下，自然白苏的一言一行也由禾元秋亲自教导，禾元秋有许多书，这些书籍几乎天下绝迹，她对白苏的要求很严格，每天必定要读一本，而在此之前已经是白苏第三次走神！

    白苏的话禾元秋一听就笑了，她容貌极美，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气质若兰，美玉无暇，那一刻黯淡了世间所有的一切，白苏想到一个词，风华绝代！

    禾元秋当真当得起这四个字！

    “这，你就错了！”禾元秋这一句话说的有些哭笑不得，她侧头看着白苏，语气温和，“你母亲和我并不像！一点也不像！她小时候可一点也不安分，让她静静的坐下来，简直天方夜谭……”这话语却带着点怀念，禾元秋很少在白苏面前谈论起叶潆，属于禾元秋的回忆，白苏并不清楚，却也感觉到禾元秋看她的目光在怀念一个人，说到最后，禾元秋的目光渐渐柔和，手探上白苏的额头，语气轻柔道，“小墨是想母亲了吗？”

    想吗？白苏不知道，便是叶柒墨出生就离开的亲妈，能多有感情？何况白苏本就是冷性之人。白苏摇摇头。

    “不知道！”

    “不知道也罢！”似乎意料之中禾元秋叹气，她开始拿起书，面容庄严似一位睿智的高深师长，又依旧是叶家雍容华贵、轻质淡雅的当家主母。

    傍晚

    白苏带着斗笠，一身黑衣，手拿一柄折扇，颇有一种江湖侠客的感觉，白苏勾勾嘴，嘟囔一句，“这模样，还真是个贼！”冒似圆上自己前世从小看着电视说想当采花贼的梦想，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再次扫了一眼风四娘提供的情报，白苏指尖一动，那张宣纸已然化为灰烬！

    白苏隐下身子，悄然从叶府离去。

    直奔城外，京都人多繁杂，一个小小的影子没有人注意，离开京都，白苏便放开身手，她可没那么多时间。

    放开的速度像一把开满弓的利箭，划过天际，无声无息，任谁也没有想到被誉为废物的叶七少爷竟有如此快的速度。

    但也不是没有人发现。

    翌日

    叶府‘体弱’的七少爷病情复发又出不了门，禾元秋亲自照顾，倒没人在意，毕竟这是叶府常事，其实，叶柒墨小时候也不是这样弱，好像是从七年前开始，对就是七年前开始，一些有心人冒似抓到什么思绪，一转头却又得不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