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谢走了,他走了之后宁家就是宁长生的地盘。
天大地大我最大,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区区一个宁府也并不是她想要折腾的地方。
这样在家里又好吃好喝的养了半个多月以后,她的腿终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该跑跑,该跳跳,也终于是将前往林鹿书院的计划提到了日程表上。
老子前脚刚走,她这边也已经开始准备着要走了,只不过两个人要去的目的地是完全不一致的。
由于离书院招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京城中多数同样想要前往求学的人都早已经启程了。只剩下宁长生碍于自己的腿上的伤势而迟迟没有动作。
楚琳儿因为这个事情还多次上门前来打探她的口风,宁长生每次都只说:不急。
不急,反正有人替她着急。
她也算是摸准了楚琳儿的目的,对方这么殷勤频繁地上门来,为了书院的事情帮自己忙前忙后,要说没有什么别的目的的话她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她在等着对方自己主动将目的说出来..也许不是楚琳儿的目的,而是龙椅上那一位的目的。
不管这些人在计划着一些什么..想要拿她这枚棋子下棋的话,至少要让她知道这到底是一手什么样的棋吧?
宁长生就这样耐着性子和这位公主周旋着。
终于,到了要走的那一天。
和她猜想的一样,楚琳儿不仅给她找了一匹快马,同时也从怀中再摸了一封密信出来给她..一脸严肃凝重地模样。宁长生把信封拿在手中来回摩挲着,暗暗在心里计量着里头这封信的厚度。
同时脸上也还不动声色地问道:“不是已经有了你三皇兄的举荐信了吗,我用不了这么多的,一封就够了。”说着就要把手中的信封给递回去,然而却是意料之中的,被对方抬手轻轻阻止了。
楚琳儿有些无奈地抬起另一只手扶住了自己光洁的额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和这人解释才好,宁长生这人..怎么脑子就不会转弯呢?
难道给了她一封举荐信,接下来交给她的信就一定都也是举荐信吗?
在脑子里组织了一遍语言,想好了要和这人如何表达之后才又正儿八经的开口道:
“长生,这封密信等你进入林鹿书院以后再开。”
“里面是父皇给你下的谕旨,一定要看。”
密旨什么的,和宁长生猜想得差不多。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她的心中虽然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点想吃东西,但脸上却还是要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对于能够接到楚皇的密旨,宁长生毫不吝啬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激动和忠心,表示抵达书院以后一定会仔细阅读圣上交代给她的事。
这样,楚琳儿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交代完了楚皇留下来的任务之后,楚琳儿才有空开始表达自己的情绪。
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并不是很愿意宁长生去到那么远的地方,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这么久以来,感情基础还是培养出来了一些的。但是近一段时间的宁长生总有些让她捉摸不透,掌控不了了的感觉。
尤其是这一次对方即将离开楚京远行..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预感这人一旦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虽然心里也知道这样的想法过于荒谬了一些..毕竟对方的家就在楚京之内,父亲还是朝廷官员。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给宁长生下了什么样的密令,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孩子去帮他做事。
这些,都是她所猜不到的。
楚琳儿看着眼前的人,还在较为好奇地摆弄着无名信封。
她想要说,若是父皇要你做的事情过于危险,要紧的还是保重好自己的安危,不要勉强。
可是这番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是楚国的公主,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对一个联姻对象说出这样的话。
她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拥护她父皇的决定。
所以很多事情的结局,早在一开始就被注定了。
...
宁长生出了城门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那一封所谓的密信,很是随意的撕开外面那一层信封,把这一份据说是高级机密的密旨拿了出来仔细阅读着。
什么抵达书院之后再拆开看这种事情,在她这里是不存在的。
宁长生手中捏着薄薄的信纸,三两下就展开来了,上头布满了密密麻麻地小字,像是一直一直整齐排队的小蚂蚁。
她倒要看看龙椅上这位到底在玩一些什么样的花招。
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她垂下眸子开始阅读着手中信纸上的内容。只有看了信的内容之后她才能仔细的筹划自己下一步应该要做些什么。
两张满满的信纸。
开头是以朕自称的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宁长生看到这些的时候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一点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跳过了这几行。这个楚皇,写个破信还不忘摆谱,明明是有求于人却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绝了。
这两张纸的内容不多,但是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可真是太大了,宁长生仔细来回读了好一阵才勉强将其中的内容给消化了一些。
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古怪。
所以,林鹿书院的地底下是有一个神秘的墓穴?
为什么探陵下地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听闻过林鹿书院坐落的青台山上竟然有一个墓。
这也太扯淡了吧!
为什么一座名声响彻三国的书院会建在一座墓穴之上?
她是过去读书的,这老头子竟然想让自己帮他下去找什么劳什子地图?
宁长生想了想,楚皇这老头子费尽心机找上她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爹宁谢进不了书院,所以没办法才找上她。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老爹直说,恐怕也知道会遭到拒绝。
让一个十七岁的半吊子下墓去给他找地图,这还真是没办法拿着死马当活马医了。
也可见信里面所提及的那个‘地图’应该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老头子都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宁长生都不用过脑子,三两下就把这封信给撕了个粉碎。漫天飘洒下来的碎纸片就像雪花一般散落在茵绿的草地上。
信也看了,楚皇的目的她也明确了。
至于做不做得到——
一个十七岁没有下过墓的孩子,当然是不可能完成这样强人所难的任务阿,这还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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