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煜下完口谕后,又打量了赵秋菱一眼,双眼一紧,特意嘱咐道:“去乾清宫前,皇后记得沐浴更衣!不要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进了乾清宫!”
他的话意有所指,摆明了是在警告赵秋菱,不要耍花样,把狗毛之类的弄进乾清宫……
赵秋菱恨得牙直咬,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柔软的低下头应声:“臣妾知道了。”
院子里的狗味儿实在是太重,萧锦煜不敢多待,便捂着口鼻先回了乾清宫。
他才走,赵秋菱那张白嫩的小脸瞬间就黑沉了下来。
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前脚被他轻薄,现在又被迫要去与他同寝了,明明自己是万般想要离得他远远的,怎么反倒是越靠越近了?
居然连她碰了他最不喜欢的狗狗,都还能忍下去,坚持要与他同寝……看来,她倒是低估了萧锦煜对她的执着程度了!
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和前世境遇没什么差别了?
那三月后,她是不是仍旧难逃一劫?
一想到自己还是会死,赵秋菱的脸色瞬间就憋成了猪肝色。
“娘娘,您没事吧?”郑嬷嬷见她脸色不太好,连忙上前关心道。
赵秋菱摇了摇头,抿着唇角想要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然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杜琪呢?让她来给本宫把把脉!”赵秋菱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扶着腰自行站了起来。
“既然皇上命你们打扫宫殿,那你们就给本宫好好的清理!一定要尽早将坤宁宫清理干净了!期间态度积极勤奋者,本宫重重有赏!”
她睥睨着院内的众人,眼底散发出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气息。
“郑嬷嬷,龚仪女官,本宫不在的期间,就有劳二位看管坤宁宫了!”
交代完后事,她便回寝殿让医女杜琪给她把了把脉。
“怎么样?可有办法延长这葵水的日子?”赵秋菱见她眉心打起了结,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杜琪微微思考了下,才道:“娘娘,您的身子因服禁药本就有所亏损,此时实在不宜再令想他法,应好好调理身子!”
女子葵水大多五至七天便可干净,虽然赵秋菱用药提前来葵水致使亏了身子,可她也只会是量少及颜色不正,倒不会拖太长时间。
眼下就要进乾清宫了,她实在是怕三五天就结束了,届时皇上若是硬要她侍寝,那她也只能从了……
“真的就没有其他法子了?”赵秋菱白着张脸,颇为惆怅的问着。
杜琪也很为难,那禁药本就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若是再强行用药,只会伤及子宫,极有可能影响以后的子嗣绵延。
“要不,您试试吃补气血的食物。多食补血的食物能加大葵水的量,也有可能延缓小日子。”
“好吧,本宫且试试。”
赵秋菱点了点头,旋即便让下人去吩咐厨房做些补气血的膳食。
临近傍晚的时候,皇上那边就派人前来请赵秋菱去浴房沐浴。
宫女们亲自替她擦的背,又往她身上抹了浓重的花汁,誓要将她身上有关狗的气味给洗散了。
换上新的衣裳后,赵秋菱才被人领着去了乾清宫陪萧锦煜用膳。
虽然有葵水护体,但萧锦煜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太过赤.裸,大有一种豺狼饿极了想要扑过来的感觉,令她心里发慌。
“菱儿怎么不吃?可是今日的膳食不合胃口?”萧锦煜给她夹了几次菜,却见她眼神恍惚,神情慌滞,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额……没有没有。臣妾只是有些想家了,也不知父亲和哥哥这会儿用膳了没有。”赵秋菱闻声回神,怕他瞧出自己的想法,连忙低下了头。
“明日便是民间的三朝回门,朕陪你一同回去看他们就是了!菱儿勿要多想,多吃些养好身子才是要紧!”
说罢,他又给她夹了一块肉。
想起医女杜琪说的法子,赵秋菱方才打起精神来好好吃饭。
她要多吃些补气血的食物,让小日子久一些,届时萧锦煜憋不住了自会找其他嫔妃侍寝,这样她就可以完美避宠了!
饭后,赵秋菱由于吃的太多,直接就瘫在了软榻之上。
萧锦煜怕她积食,硬要她起来走动走动。赵秋菱拗不过他,最后只能拖着沉重的胃与他一同逛起了御花园。
眼下入了冬,一到夜里北风也呼啸了起来。虽然两人皆穿了貂毛披风,可手和脸依旧吹的生疼。
而且,这大晚上的,连个月光都没有,御花园里也没什么可供欣赏的娇花。赵秋菱几次想要回去,偏生萧锦煜硬拉着她的手不放。
夜色下,他的墨澈眼眸犹如宝石般炯亮,眼里是一种异常执着与坚定的深情,仿佛对她已然情深刻骨……
赵秋菱被他的神色弄得有些疑惑了,再想起他逼自己进宫的举动,以及对自己用小把戏的容忍……难道,他真的很喜欢自己?
“皇上,你…喜欢臣妾吗?”赵秋菱捏着衣裙,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难道皇后不喜欢朕?”萧锦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噙着笑意反问起她来。
赵秋菱见他不直面回答,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虚假的道:“哪有,臣妾对皇上自是情比金坚的!”
“嗯,好一个情比金坚!既然皇后如此真心待朕,朕势必要对皇后好好宠爱一番,方才对的起皇后的一番深情!”
好好宠爱一番?
赵秋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此刻真恨不得掌自己两嘴巴。
叫自己要嘴贱!
真贱!
“皇上对臣妾的心意令臣妾深感欣慰,只是,后宫嫔妃众多,而臣妾又贵为六宫之首,皇上实在是不宜对臣妾太过偏爱,雨露均沾才能维持后宫的和谐……”
这样明显的拒绝之意她就不信萧锦煜听不出来,她如此驳他的面子,他肯定要生气,最好是能气的大发雷霆将她逐回坤宁宫。
时间仿佛凝滞住了,明明此刻没有风,赵秋菱却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冻的她忍不住缩紧了脖子。
萧锦煜久久未出声,步伐也停住了,他阴郁着一张脸看着身旁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人儿,又气又怒,想打她骂她吧却舍不得。
“朕有时候真的想把你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只有浆糊?”
安静了许久,才听见他无奈地惆怅声。
赵秋菱听着他幽怨的话,不情愿的瘪起了嘴巴,心道:我也想把你脑袋劈开来看看咧!
后宫美人不是没有,为何非要挑她做皇后?宠别人不行吗?
赵秋菱此刻自是不敢顶嘴,于是场面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萧锦煜嘴皮子动了动,正欲提回宫的话,就听得一旁的草丛里有些动静。
今夜无月,虽然小径两旁的树和假山上挂了灯笼,但他们二人是单独出来的,又没带灯笼,此刻隐在夜色下,竟也没被人发现。
旁边的草丛连着假山,以至于视线并不广阔。两人听见动静,自然是都不再出声了。
草丛里先是传来悉悉索索的走动声,隐约还伴随着粗急的呼吸声,不一会儿,那人似是移到了目标地点,突然就没了动静。
赵秋菱好奇的想上前一探,萧锦煜却猛地拽紧了她的手,拉着她退至了假山对面的树后。
不等她开口问询,就见小径远处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脚步轻巧,罗裙随风飘摇,看不清脸,只能从身形判断出是名女子。
她走时左顾右盼,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直到一路走到了假山旁,赵秋菱才看清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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