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 ̄= “审神者, 还有其他人呢。”
“药研还有五虎退回去了,现在本丸就你和我两个,烛台切他们跟着审神者做任务去了。”
一口气说完所有人的去向, 压切走到角落的箱子里摸出一个小药瓶, 把里面的淡绿色膏体涂在红肿的地方,搀着稍许薄荷的药膏涂上后立刻凉快了下来。
“回去?”
回哪里去?
这个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瞬间就出现了答案,长谷部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审神者同意了?”
“与其说是同意, 不如说是很乐意, 还让他们把本丸里多到用不到的物资全部带走了。”
压切看着长谷部的眼神充满嘲讽:“你的计划失败了,现在好好在这里呆着, 我去给你拿吃的。”
“……”
长谷部给了压切一个冷漠的眼神,又躺了回去,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合上了眼。
对于养一个废人,更准确点, 把一个人养废,长谷部他很有心得。
压切的恶趣味流于表面, 而且不屑掩饰, 那么属于长谷部的恶意, 则深深的隐藏在行为之下, 稍不注意就会被略过。
把一个人宠到天上, 有求便有得, 在对方习惯了一切后抽身离开, 应该很有趣的吧?
更何况,外界对于压切长谷部的固有印象,更是有利于他的计划实施,一个全知全能的管家,没有人会拒绝,拥有了长谷部的审神者,总会不由自主的依赖起对方。
渐渐的,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对方,没有了长谷部在一旁,他们连简单的指挥都做不到,求助的眼神总是会投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打刀。
如果长谷部玩腻了,那么压切就会出来,通过战斗离开,找寻下一个猎物。
“所以和长谷部一比,我真的是个乖宝宝了。”
等着微波炉的时间跳转为零,压切小声的对着空气吐槽:“你们这些看人只看表面的家伙,都被他给骗了。”
但是被当成了盘中猎物的狛枝弥生,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那位审神者的光芒,哪里是普通手段可以湮灭得了的。”
安稳的说完了最后一句,压切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拿了出来,准备去送给长谷部,他也没有再过多的嘲笑,因为那份挫败感就足够长谷部品尝了。
嘴里哼着相当欢快的小调,压切的心情非常好,步伐都轻盈了许多,他早就看不惯长谷部那副老好人的样儿了。
而且很多时候的都是长谷部干的事,最后却被按在了他头上,作为另一个人来说他也是分分钟被气炸。
因为没人会相信沉睡的长谷部是这样的人,而一直态度轻浮的压切倒是背锅的优秀选手,锅多了不愁,到最后压切自己也接受了现实。
“小呀么小白菜呀,地呀么地里黄~”
自诩为小可怜的压切把食物往长谷部的旁边一放,自己一个人跑到锻冶室去搓刀装玩,资源全部过半,以日常的消耗根本下不去多少。
他随意的调换比例,看着一小摊的黑灰出现,又放上另一份材料继续,这种随意挥霍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解压神器。
他这么一玩,就玩到了狛枝他们回来,这一次三人没有像之前那样手里提了满满的各种掉落物,反而多了个鲜血淋漓的人。
再细细一看,那不是本丸的几个流浪付丧神之一的大典太光世吗。
“这是,战利品?”
他问着表情纠结的鹤丸和烛台切,这两位身上的血可是从头糊到了脚,白衣彻底被染成了血衣,烛台切的黑衣也是湿润一片。
“差不多?”
鹤丸犹豫着回了一句:“我们在战场上看到他的时候,大典太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受伤严重还在继续战斗。”
导致原本是想要接近他给他上药的两把太刀,不得不抽出武器和这个离死不远的同伴战斗了起来。
最后还是拜托了狛枝弥生才将大典太给打晕,而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体也在不时的抽搐,似乎陷在了噩梦之中。
“压切去准备一下修复池。”
狛枝淡定的吩咐着付丧神:“鹤丸去手入室找一下缝合伤口用的针线,药研应该有准备好,烛台切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伤员吃的东西。”
“再磨蹭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明白。”
不敢再浪费时间,三人立刻行动起来。
手入室的修复池连着资源箱,压切看着修复大典太要用的数量还有时间暗自心惊,伤到了这个程度,大概就是两只脚都在三途川上搭着,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不过只要那位审神者说没问题,那就一定不会死。
“这里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向旁边的三人,大典太现在被放在了病床上,而带着塑胶手套的狛枝指挥着鹤丸和烛台切分别按住病员的手和脚。
“你过来,把他的头扶住,尤其是下颚。”
压切不明所以,只能照做,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审神者为什么要这么吩咐,因为狛枝在没给大典太打麻药的情况下,直接将针穿过了皮肉,开始缝合。
那是一道几乎将大典太拦腰斩断的重伤,如果不是还有些许的皮肉相连,真怀疑他就要直接变成两截。
极大的力道从手上传来,向来是昏迷中的太刀依旧感受到了这份痛苦,试图咬住牙关来抵抗。
于是他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去摁住对方,生怕大典太不小心把舌头咬断,导致鲜血倒流窒息而亡。
死去又活来,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发生在大典太身上的事。
“当然压切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就是了。”
他脸上的笑也有些苦涩:“生命对于我们确实很宝贵,如果真的碎了刀,那就再也没有未来了,但是如果有那么一点被拯救的可能的话,还是希望能够被救的。”
“就像光坊说的那样,没有人想要死。”
这几句关于生死的讨论,成功的让大典太的脑内会议又开始了争论,这一次,他们所探讨的重点是,如果在不久前的战场上没有遇到鹤丸他们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会死。
这是一个没什么讨论价值的话题,因为不管争辩的小人有多努力,他们最后的结论都是同一个,那就是死。
被敌短刀刺中心脏,被敌枪穿透头颅,或者被敌薙刀拦腰砍断……不对,这个拦腰斩断的死亡结局,差一点就实现了。
所以我当时是怎么获救的?
大典太摸着自己的腰腹,那道足够他丧命的伤早就消失不见,尤其是经过了那位审神者的巧手修复后,连到疤痕都没有留下来,相当的不可思议。
“伤口又痛了吗?”长谷部问着大典太,“手入室还有药研留下的药,你可以自己去找一下,对症吃药便可。”
“不用理会压切那个白痴。”
长谷部的表情外冷酷:“那家伙现在正偷偷的往外跑,准备单独找人。”
“哈?”
跟着烛台切一起埋头抄写的鹤丸一脸懵逼:“那他说的那么铿锵有力是干嘛,作秀给我们看吗?”
“所以我才说他是个白痴。”
长谷部再次开口贬低了对方:“因为他不想到时候找不到人,看到你们失落的表情。”
如果压切可以一个人成功的找到,那就是皆大欢喜;如果找不到,那就更好了,有了他前面的这段铺垫,没有人会对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或许在镜子中,压切可以看到自己眼中,对于自己的无尽失望。
不想让别人失望,所以从一开始就断绝希望,再承担着双份的压力去完成某件事,直到不能动了再停下。
“这是什么土气的孤胆英雄的设定。”鹤丸吐槽了,“他是美国的超级英雄电影看太多导致入戏过深了吗!”
听到这里,狛枝弥生笑出了声。
“总觉得和我相比,你们更像是真正的人。”
他认真的向着付丧神说:“有血有肉,有所钟爱的也有所厌恶的,会欺骗会撒谎还会用言语掩饰自己的内心。”
一道和时空转盘相似的星光通道在狛枝弥生的手下逐渐打开,他探进一只手,把没时间准备匆忙带上刀就要往出跑的压切一把揪了回来。
压切:喵喵喵???
打刀整个人都还维持着跑动的姿势,此时对上了其他付丧神那颇有深意的眼神,脸颊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干嘛,我还不能锻炼个身体了吗?”
他粗声粗气的说,脖子梗得老直,那副傲娇到了极点的模样真是让人想要把他的头发彻底揉乱。
“我的运气很好。”
星光通道逐渐合上,五个小时内诞生的超长坐标名单在狛枝弥生的身边飞舞,它们毫无规律,随意的飘着,各种方向的都有。
狛枝闭着眼睛,随意的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条。
“就是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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