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负情——负义……”
听到这个的指责韩悉苦笑,是啊,自作孽不可活,终究是他错了!
“还不走!”这些人还真是墨迹,她都喊了这么就久了,竟然都没动静。
韩悉此时只觉得胸口钝痛,他想离开,带着韩素怡速速离开,但此时足下却有千斤重,怎么也动不了。
他有预感大约大限将至,可是绝对不能在这里污了她的眼,想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示意仆人带他离开,只是这一个小动作不知触发了哪个点,他胸口剧痛又吐出几口鲜血。
霎时他身下的血迹混合着原有的,被瓢泼的大雨冲散。
韩素怡见他这个样子赶紧起身,此时血水混着雨水沿着他湿透的墨色衣衫慢慢晕开,兄长从来不穿墨色的衣物,这一次因为她做错了他不得不伤害自己,她很是无助的喊了一声:“兄长!”
见她起身了,韩悉想强忍着痛回以微笑,只是嘴角还没扬起,他忽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储梦瑶这个时候也吓到了,因为韩悉被抬起之后,他站立的位置留下好大一滩血迹,她跟韩悉有仇吧,这人怎么见她一次失一次血啊?
萧巍煦知道外面的情形,所以不曾出门直接下了命令:“来人,送客!”
储梦瑶反应过来就见有人抬着韩悉走了出去,她拍拍胸口走回房内,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不敢打扰萧巍煦只向身边的萧晋霖问道:“如果韩悉死了,我算不算是杀人了?你一定要给我证明,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可没动手!”
萧晋霖见她吓成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她就是心软,韩素怡刚进门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撵出去的,现在才知道怕,会不会太迟了点?
萧晋霖没回答她的问题,见她手一直在抖犹豫着问了一句:“母亲希望他死?”
“如今我与他没半分牵连,他死不死与我何干?只是他若是死在我们家,多不吉利,万一渭南候府的人找麻烦,我怕到时候无法辩明。”
储梦瑶前世今生都没有经历过生死,一开始她只想替原主出出气,折腾他半死就成了,没想真的气死他啊,谁知道他跟周瑜一个属性。
“知道无干就好,这件事本王自会处置,你莫要担忧。”
萧巍煦难得开口,储梦瑶闻言都要哭了。还好这男的还算有担当,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说他处置,储梦瑶想着这别院他们是待不下去,想着跟萧晋霖说:“阿霖,等雨停了我们还是尽早回府吧。”
当初是为了躲人才来到这儿的,没想到这里还没有王府安全呢。
萧晋霖觉得也是,早知道会遇到韩悉他当初就阻止母亲出门了。
听他们两个商议出最坏的结果,萧巍煦忍不住开口:“不可!韩悉生死未卜,此时离开更让人起疑。”
他声音有些阴沉,听得储梦瑶心里直打鼓,该死,她听不出他的情绪!所以她接来下不知该如何,只好看向萧晋霖。
这孩子早熟,萧巍煦又是他爹,他总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字面上的意思。”萧晋霖小声的给予提示,储梦瑶当然知道是字面的上的意思,她不是担心萧巍煦生气责罚她吗?
第二个雨过天晴,储梦瑶刚睡醒就得到两个好消息,其一萧巍煦昨夜雨停就连夜离开,其二韩悉昨天没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吐了那么多血都没死,她暗自感叹:“血牛啊这是,啧啧,真是命大!”
因为昨天发生事情储梦瑶难得安静了两天,这天她在房里陪萧晋哲玩积木的时候听说江羽回来了,不过人家没有找她传消息只是去见了萧晋霖。
储梦瑶算算日子,差不多是萧巍煦出征说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不负责任,都要走了也不过来跟儿子们道个别。
“娘亲,娘亲,爹爹呢?”萧晋哲前几日见到萧巍煦虽然有些惧怕,但远远看着他心里也高兴,可这几天起来爹爹又不见了。
他出生之后就没见过他爹,前几天见到了,萧巍煦又不喜爱孩子,别说哄哄抱抱,就是一句话都不曾跟孩子说过,储梦瑶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她确实没有立场说什么。
她想了想摸摸小包子的头,跟他解释:“爹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打仗,他是英雄要保护萧国的老百姓,这样咱们才有得吃有的玩。”
“打什么仗,太后娘娘发话了,魏王此次留守京北大营,等来年春天再动身!”萧巍羽走过来听她这么哄骗孩子,立即出言戳穿她的话。
萧晋霖让他帮忙拖延魏王兄的出征时间,最近边境并无战事,早去不过是为了防范,所以他稍作手脚,出征的就换了别人。
等明年春,魏王兄再轻装上阵,一路快马,若是绒族开战定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啥,不去打仗了!?”储梦瑶闻言头大,她千盼万盼,他怎么又不去了呢?
见她如此吃惊,萧巍羽很是傲娇:“魏王妃快谢谢我,这可是我的功劳!”
“谢——”谢你八辈祖宗啊!
萧巍煦什么人啊,能生出男主那么聪慧的儿子,智商肯定也很高。她与原主的性子可不一样,万一哪天被他发现了,不等她死期到就得被他杀了。
她一定要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方才能死,都说冥冥中的注定,所以她一定的活到要死的时候,还要死在原主殒命得地方!
今日是六月初五,掰手指头算算刚刚好还有十天,但愿军营中的事越多越好,最好还有什么突发事件,无论什么事,只要绊住他就好。
“魏王妃,听说王府半山腰上有桑树林,这个时候桑葚刚好成熟,不如我们去采桑葚吧?”萧巍羽出宫就是来玩的,所以自认为对魏王妃有功的他开始提条件。
为了两个小家伙以后能多个朋友多条路,加上也窝在家里好几天,储梦瑶欣然同意,萧晋哲听说要去采桑葚,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
萧晋霖本来还沉浸在父亲不用出征的喜悦里,不管怎样今生一些事已经发生改变,父亲或许就不会是前世的结局。
只是他没高兴太久,就听下人来询问是否愿意去摘桑葚,说王妃和小公子已经做了准备,都在候着他了。
她不爱吃桑葚,阿哲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个主意肯定是勤王叔出的,原本只是她和阿哲一起胡闹,现在他也参和进去,萧晋霖想想都头大。
勤王年纪不大,还未弱冠,他是太后娘娘心尖上的人,还未建府,平日在宫里被拘惯了,这猛地放出来哪能安分的了。
现在她不知他的身份,对他没有一点防备,就是男女之防都没有,这也让萧晋霖十分头疼。
这件事若是他现在拆穿,她一定会怪他骗他,皇叔也会怪他,不拆穿他又于心不忍,只好躲开了。
这天三人大闹桑树林,回来的时候一个浑身都是桑葚的汁液,一个个狼狈的不得了。
她和阿哲脸上也是,就是萧巍羽看上去好些,看来这是他们母子输了呗。
当晚萧晋霖直接找到萧巍羽直言:“皇叔不回宫去吗?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您躲在这儿,怕是会直接差人压您回去。”
“你不说,谁知道我在这儿?再说我可是帮了你,你万不能出卖我!”萧巍羽才不要回去,他今天玩得可心了,都跟阿哲约好了,明天去摘西瓜的,他只吃过冰镇喜欢,还不见过长在田里的西瓜是什么样的呢。
“皇叔还是回去的好,若是惹恼了太后——”
见他要说教萧巍羽直接打断:“好了,小小年纪瞎操这么多闲心做什么?你看看阿哲多快活,你呀,学着点,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子,整天跟个小大人似的,她都担心你!”
萧巍羽小时候是没得玩,更没有人带着他如此肆意的玩,现在好容易自在一回,这些人不认得他,他也不用守那些束缚人的规矩,回宫,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见他这么走了,萧晋霖紧皱着眉头。她不知道他是勤王殿下,还说他本就可怜,还说以后有什么好玩的事都叫上他,这万一被太后知道,太后不舍得处罚勤王,肯定是要对她发难的呀!
再说他哪里可怜了,他是先皇的嫡幼子,如今圣上的胞弟,太后宠着皇上纵着,他出生至今谁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
若非如此,他至于眼看就要弱冠,还如此没规没矩的出来胡来吗?
第二日尽管萧晋霖一再阻拦,萧巍羽还是同他们一起出了门。萧晋霖实在不想见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以温书之名留在了别院。
京都北大营
有些时日没收到别院的消息,也没听穆川他们在小声讨论过。萧巍煦忙完之后就随口问了一句。
“王爷,勤王殿下这些时日又来了别院。”穆川得到的消息可不止这些,看王爷没有阻止,他思付着就把王妃这几日的行程说了出来,其实也无他就是桑树林里打闹,西瓜田里祸害,据说为了挑一颗成熟的西瓜,勤王把半片田里的西瓜都给切开了。
等他报完,萧巍煦面前写了一半的书信,沾染了不少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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