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哈哈哈……”
那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随后又说。
“怎么,我不能来吗?”
“你不该来的!”
西门吹雪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接上了。
那人似乎是被西门吹雪气着了,他的笑声比刚刚更为开怀。
“哈哈哈……”
林诗音刚刚还看见他站在西门吹雪的面前,可是下一瞬,他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林诗音被这突然地变故惊地往后急退几步,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不便,一时不察,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西门吹雪是真正的动怒了。
他出了一掌,直直冲向那人的面门。
那人轻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飘到了后方,轻飘飘地躲开了西门吹雪这一击。
“阿雪,许久不见,你竟是这样对待爹爹的,可真是太令爹爹伤心了!唉,不孝子啊,不孝子……”
这自称是西门吹雪父亲的人,语气带着点委屈。
林诗音被这场面弄得有些迷糊,西门吹雪的父亲不是已经过世的西门老庄主吗?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自己是他的父亲。
西门吹雪倒是没有否认,不过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一脸不愉,不过倒是停手了。
“见过了,就走吧。”
“不急不急,等我喝完媳妇茶了再走。”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声音还是能听出来,他这会儿心情不错。
西门吹雪的眉头依然紧锁。
“你在西域没有事情可以做吗?”
“怎么,我来看看我的儿子和儿媳不可以吗?”
反问一句,倒是让西门吹雪无话可说了。
林诗音虽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却也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西门吹雪的父亲,而他也没有否认。
她被忠伯扶了起来,并且把她带到一旁,小声在她耳旁解释。
“少夫人,那位其实是少爷的生父。而已经过世的老爷,其实是少爷的舅舅,当年小姐铁了心要嫁给他,结果在生产的时候遭人暗算,保住了少爷可是小姐却没了。”
忠伯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年纪轻轻就去了呢?”
忠伯的话还没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西门吹雪。
“其实少爷,像了小姐有四分的。”
林诗音想不到,万梅山庄竟还藏有这样的一段往事。
只是,不知西门吹雪是何时知晓他的身世的。
“那,忠伯,夫君是何时知道的?”
林诗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揪着手中的锦帕。
忠伯先是一愣,就又反应过来了,林诗音这是在心疼西门吹雪呢。
“少爷啊,他记事起便就知道了。老爷从来没有想着瞒他,再加上每年少爷的生父都会送来很多东西,还会来看他。那个时候,夫人缠绵病榻,老爷想着怎么瞒都不对,索性就不瞒了。所以啊,少爷是从小就知道的。”
听到这里,所有的事情可算的上是水落石出了。那个男子,真的是西门吹雪的生父,也是她的公公,但是看着西门吹雪的态度,林诗音有些苦恼,这到底要不要给他敬茶呢?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他松了口。
“那你先在一旁等会儿吧!”
那人身子一顿,声音不似刚刚那般飘渺了,而是隐隐带着些许激动。
“好,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
话音刚落,就飞身站到一旁去了。
西门吹雪见此,他本欲伸出的手一顿,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忠伯,点香吧!”
转头又是平静无波的声音了。
“诗音,来,我们给爹娘上香!”
西门吹雪在面对林诗音的时候,脸上刚刚紧绷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下。
林诗音走近西门吹雪,与他并肩而立,再一齐走向供奉着牌位的香案。
忠伯从旁边抽出几根香,在长期点燃的蜡烛上面,轻轻把香点着。随后,分开递给了西门吹雪与林诗音。
西门吹雪与林诗音接过之后,双双在香案前跪下,以手秉香。
西门吹雪看着香案上那两块牌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能干巴巴地开口。
“爹,娘,吹雪带着妻子过来看您们了。”
林诗音接了西门吹雪的话,开口道。
“爹,娘,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吹雪的!”
郑重地在西门家上一辈的灵位前做出了承诺,再揖首行礼,忠伯将香收走,林诗音才行了跪拜大礼。
西门吹雪扶着林诗音站起身后,林诗音无意间往墙角的方向瞥了一眼。
西门吹雪的生父站在哪里。
只不过,萦绕在他肩头的那层薄薄的雾气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极其俊秀的脸,五官深邃,剑眉星目,器宇轩昂。
但是,那双眼睛却隐隐带着些绿色。
西门吹雪像了他的生父有七分,眉眼之间尤为相像,鼻子高挺,甚至在鼻梁的微微凸起的驼峰的弧度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到了下方的小半张脸,特别是嘴巴就不像了。
西门吹雪是一张薄薄的唇,时常会被他抿成一条线的形状。而他的生父呢,则是唇角天生带有弧度,即便是面无表情的时候也会给人以他在微笑的错觉,他的嘴唇不薄不厚,是刚刚好的状态。
林诗音拉了拉西门吹雪的袖角。
西门吹雪转头看她,她踮起脚尖,凑到西门吹雪的耳旁,压低声音:“西门哥哥,父亲不是中原人吗?”
西门吹雪闻言,下意识地抬眼去看了一眼他的生父。
一下子就撞进了那双碧色的眸子中,那如同一汪湖水一般的眼眸中,有着的俱是温柔。
西门吹雪叹了口气,牵住林诗音的手,带着她走了过去。
“走吧,我们回去吧!”
这句话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西门吹雪的生父听到这句话,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饱含期待。
他跟在西门吹雪和林诗音的身后,最后跟着忠伯,四人从上面下来了。
回到正厅后,西门吹雪的生父站在厅中央,眼巴巴地盯着西门吹雪看。
而西门吹雪像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的样子,泰然自若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林诗音有些不知所措,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实在有些奇怪,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忠伯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走上前去,到西门吹雪的生父的身旁,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恭敬地说:“玉先生,请上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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