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第二天一早,秦瑟正睡得好好的,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

    刚开始她还有些睡眠不足的昏昏沉沉,望着显示的“蔡玉婷”三个字时茫然了好一会儿。稍微清醒点后好不容易想起来,这是陆宇豪的妈。

    果断按拒接,拉入黑名单。

    世界彻底清静,秦瑟却睡不着了。真是百密一疏。昨晚她把陆宇豪各种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却漏了他妈。结果毁了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懒觉。

    躺了两分钟睡不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秦瑟索性起身洗漱。

    昨天通话快结束的时候,妈妈说要过来看她,顺便买几身新衣服。她想着以后多和家里人好好相处,没拒绝。

    正刷着牙,门铃响了。秦瑟估摸着是靓妈柳悦,赶紧漱了两口水跑过去开门。

    谁知不是柳悦,而是名容颜秀丽的中年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头不高,打扮朴素,披着的披肩洗得微微有些发白。笑容温柔,甚至带了点母亲般的慈爱。

    居然是蔡玉婷。

    想必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宁清木华的楼下了。毕竟两家的小区相隔不算太远,当初原身想要住在这里,就因为可以离陆宇豪近一点。

    其实宁清木华的治安很好。只不过原身提前和保安部的人打过招呼了,所以蔡玉婷才能畅通无阻地进了小区,上来这层楼。

    好在原身并不想让蔡玉婷经常来自己家,原因是怕蔡阿姨帮她收拾房间累着蔡阿姨,所以并没有录入蔡玉婷的指纹。

    秦瑟堵在门口,问:“你有事?”

    这从来没有过的冷若寒霜的语气让蔡玉婷微微色变。两三秒后,她调整好表情,柔和地笑了:“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小豪不懂事,昨天又和你吵架了,所以来看看你。”

    她伸手想要拉住秦瑟的手,被秦瑟扬手躲开。

    蔡玉婷没多想,只当昨天两人吵得太厉害了,继续开口劝,声音柔得能捏出水来:“小豪这孩子一直都这脾气,跟谁都不亲。前几天还和我吵架来着。可我知道,这孩子嘴硬心软,心里很敬重我。所以啊,他就算心里有你,嘴上也不会明说。瑟瑟你多担待点儿,别和他计较,啊。”

    秦瑟冷笑。

    小说里,陆宇豪每每对原身青梅冷眼相待,都是他妈蔡玉婷宽慰原身,一次次替她儿子说好话。

    也是原身太单纯了,才会被蔡玉婷这个老狐狸绕得团团转,真以为陆宇豪对自己有情意、只是不善表达,所以嘴硬心软。

    秦瑟、替原身心疼的同时,更是无比厌恶这母子俩。

    信你就有鬼了。什么叫嘴硬心软?看看叶维清就知道了。陆宇豪这个渣渣,那得叫嘴偶尔软,心狠硬。

    仔细想想,其实刚开始蔡玉婷对原身也没那么好。毕竟刚开始的时候陆爸还在世,陆家的生意也还不错,蔡玉婷眼高于顶,从来没看得上过秦家。

    后来,陆爸的生意遭遇重大波折一落千丈,他本人也承受不住打击死了。而秦家越来越富足,蔡玉婷才把主意打到了对儿子痴心一片的秦瑟身上……

    一阵冷风吹过。秦瑟抚了抚手臂,不耐烦道:“以后你别来找我了。陆宇豪怎么样和我没关系。”说着就要关门。

    蔡玉婷赶紧把手压在了门框上,语气急切:“瑟瑟你听我说!”

    伸手够快的啊。秦瑟扬眉,看着门框上压着的保养良好的中年妇人白嫩嫩的手。

    她本可以用巧劲儿把这手掰下来将人推出去,然后果断关门。不过,再一打量对方那身看着有点寒碜的衣裳,念在蔡玉婷精心筹谋来卖惨的份上,她又改了主意。

    秦瑟闪身出屋,用了巧力把蔡玉婷顺势往外头一带。蔡玉婷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略踉跄两步自己就已经站在过道中央了。

    “你说。”秦瑟关上屋门,抱臂直挺挺地站着,“我听。不过我时间不多,快一点。”

    屋内还好,开了空调。可是过道里就没那么温暖了。她只穿了睡衣,在初春的早晨里还是有些冷的。

    秦瑟本来就怕冷,昨晚被陆宇豪冻了回,今早又被蔡玉婷冻了回,是彻底记上了这母子俩的仇。

    眼前少女依然是那样五官秾丽相貌娇艳。只是平时娇憨天真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蔡玉婷心底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但是想到昨天儿子生日时居然带了女朋友过去,应该是把眼前少女给气狠了才这样。

    想通这点后,蔡玉婷心底稍安,低眉顺目地轻声说:“阿姨知道你委屈。昨天我寻了小豪很久才找到他。他也后悔得不行,哭了一个晚上。”

    其实蔡玉婷昨天和儿子过了个开开心心的生日。只不过后来她一直在等秦瑟哭着找她帮忙的电话,没有等到,今天早晨也没见秦瑟打电话,所以过来一趟。

    “小豪那边我会帮你说话的。对了,瑟瑟,你还记得阿姨房子贷款没还完吧?这次差了二三十万。银行催着呢,偏偏我没钱买菜了。你看,能不能把零花钱借给阿姨应应急?”

    秦瑟一看蔡玉婷这模样就反感。

    儿子有钱去高级会所包个包间过生日,当妈的一身破烂苦着脸来说自己没钱买菜?糊弄鬼呢这是?

    蔡玉婷平时打扮时尚靓丽,一要钱就不化妆穿很旧的衣服,故意显得非常落魄似的,来骗取原身的同情心。

    而且,说话还很有技巧。打着帮忙的借口,其实是想要钱的。

    “没钱!”秦瑟冷冰冰说着,转身就要进屋。

    “瑟瑟。”蔡玉婷柔柔地哀声叫她:“你不光生小豪的气,难道也打算不理我了吗。”

    “我为什么要理你。”秦瑟开门,扶着门框淡漠地回头看过来:“你自己打麻将输了钱,凭什么要我替你付这个钱。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钱还要去赌,你这不是自找的么。”

    秦瑟就烦这种人。感觉还不如乞丐。乞丐也是惦记着要钱,但人家好歹是放到明面上,光明正大讨要。

    蔡玉婷这种,遮遮掩掩装腔作势算什么。

    而且这母子俩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原身的单纯来算计。太让人讨厌了。

    蔡玉婷眸光中划过狠色,依然笑得温和:“你就不怕我不让小豪再见你了吗。”

    “蔡玉婷,你还真当你家儿子是个香饽饽了?你要弄清楚一点,我想理他,自然把他捧在手里宠着。我不想理他的时候,他算哪根葱!还有。”

    秦瑟不耐烦地道:“上次你买房子缺八十万,问我一次借了三十万一次借了二十万,总共五十万都一个字儿没还。现在又来开口,你不觉得自己胃口太大了吗。借条我都留着,你还是尽快还钱吧。”

    蔡玉婷脸色微变:“借条这种东西你怎么还留着?”

    她明明告诉过这丫头,这个东西随便写写就行,千万要销毁的!

    “不留着怎么记得你欠了我多少钱呢?”秦瑟眉梢微微挑起,含笑道;“您看您是这几天赶紧还给我呢,还是说我找人把事情弄大一点,咱们法院见?”

    借条是昨天晚上她翻箱倒柜给叶维清找礼物的时候看见的。

    原身喜欢陆宇豪,偏偏陆宇豪不太搭理她。所以她存着借条,纯粹是想着有机会了给心上人看看,她为了他经常帮助他妈妈。

    也是蔡玉婷对单纯的原身太放心了,所以没有把这个太当回事。

    秦瑟果断进屋。关上门前,她不忘叮嘱蔡玉婷:“‘瑟瑟’这个名字,和我亲近的人才能叫。您老人家欠我那么多钱,咱们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这个得分清楚,你还是不要叫的那么亲了。”

    蔡玉婷气得脸色铁青,拿着布包的手都在颤抖。

    秦瑟开开心心地关上门。

    下一秒,外面传来了蔡玉婷气急败坏的嘶喊声:“两个贱人!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这尖叫声很大。宁清木华的隔音设施那么好,秦瑟在屋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奇怪。

    听蔡玉婷的意思,还认识她妈妈柳悦?

    也不知道柳悦女士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把男主妈妈给气成了这个样子。

    外面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大清早的,又是周末,大部分邻居应该都还在家。秦瑟估摸着左邻右舍都被蔡玉婷吵得不行了,赶紧拨通了保安处的号码:“我门外有个女疯子找我借钱。我不给她她还不走了,在楼道里大喊大叫,严重影响我们休息。麻烦你们把人弄走。”

    挂断电话,秦瑟美滋滋地趴在猫眼儿上往外看。谁知没等来保安,却看到了个中年帅大叔正朝着她门口这边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他望向蔡玉婷,俊朗的五官紧绷起来,蹙起眉不悦地问。

    蔡玉婷刚刚被秦瑟怼了一通,心里正火着,看到他后没有半点好脸色:“这里是公共地方,谁都能来。凭什么我就不能待着了!”

    高大男人被气乐了。眼看着蔡玉婷要走,他横跨半步拦在了她的跟前,慢条斯理地掏出根烟,点燃。

    “这是我秦家的地方。”他说,“你们陆家人以后不准过来。”

    蔡玉婷抱着手臂冷笑:“哟,现在一个两个的朝我摆谱起来了。之前求我让宇豪改变心意的时候,可都不是这副做派。”

    “我们求你们?蔡大姐,你可别搞错了。”男人嗤笑一声,弹弹香烟:“当初你看不住你家男人、由着他纠缠我老婆的时候,你还来求我帮你。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把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偷听偷看得正欢的秦瑟震惊了。

    她妈和陆宇豪的爸?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而且,自家老爹居然那么帅?

    在原身留下的记忆里,秦爸是个阻挠女儿幸福的面目可憎的老男人。

    经过憎恨过滤后的记忆终归是扭曲的。

    眼前的秦国富,除了五官和原身记忆里的一样外,整个的气质都截然不同,分明是位很有教养谈吐不凡的帅大叔一枚。

    秦国富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白手起家创业,早早就结婚生女。现在秦瑟还没过十七岁生日,秦国富也刚刚四十。他保养得当身材极好,相貌十分端正,乍一看过去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

    门外。

    蔡玉婷恼羞成怒,甩起手中的包就要朝秦国富砸过去。却被突如其来砰的一下重重开门声给吓到了。

    她动作顿了一顿。结果甩起的包腾在半空中失去了后力,直直落了下来,正巧了砸在了她的头上。

    蔡玉婷眼冒金星,嗷地一声捂住了脑袋。

    秦瑟飞奔出屋,挽住秦国富的手臂,亲亲热热地叫着:“爸!”

    看到女儿的瞬间,秦国富心中是非常忐忑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女儿都一直向着姓陆的那小子,与蔡玉婷好得跟母女似的。就算家里人对她再好,她也和家里一点都不亲。

    他对着蔡玉婷的时候底气十足,却不敢想女儿碰到这种两人对峙的情况后会帮谁。

    秦国富掐紧了手里的烟:“瑟瑟啊,我——”

    “爸,你怎么来了?妈呢?”秦瑟笑盈盈地看着他,一眼都不去瞧正疼得哎哟哎哟叫的蔡玉婷。

    面对着女儿这样的态度,秦国富忽然心里有了底。

    他长舒口气,没有回答秦瑟的问话,而是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你怎么没多穿点衣服就出来了,当心感冒。”

    西装外套还带着爸爸的体温,暖暖的。

    秦瑟是孤儿,从小到大就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生平头一次,她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来自于父亲的关心,在这瞬间开心得几乎要落泪。

    “这不是看到你来了高兴得么。”秦瑟轻声说着。

    秦国富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个尖锐女声给打断。

    “你撒谎!”蔡玉婷脑袋涩涩地疼,捂着头吼道:“刚才你就是这一身跑出来见我的!”

    “那又怎么样?碰到个疯婆子在外面瞎嚷嚷,还不能出来说道几句了?”秦国富悠悠然道。

    他开心得不行,抬手轻轻搭在秦瑟肩上,半搂着她让她更暖和些。

    秦国富才不介意女儿刚才那样说。

    瑟瑟哪里是说谎?明明是在朝他撒娇。他疼爱都来不及,哪里会怪她一丁半点儿的。

    自家的宝贝,就是要拼了命地宠着。

    秦国富一心想和女儿多待会儿,又怕蔡玉婷这疯婆子在这里杵着女儿没法专心跟他回屋,便催促蔡玉婷:“你家里事情应该很多,赶紧走吧。”

    如果不是怕女儿刚刚和陆家人断绝关系、恐怕还对那家人有感情,他才不会对这疯婆子这么客气。直接扔出去算完。

    谁知蔡玉婷不依不饶,指着脑袋低吼:“我被你们伤到了,你们要带我去医院,赔偿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

    秦瑟被她这无耻的样子给惊到了:“那是你自己砸的。”

    她还想再说,肩上的大手力道微微加重,明显是让她不要出头。自家老爹的话,她还是要听的。秦瑟抿唇不语。

    秦国富很满意女儿这乖巧的样子,又是满足,又是心疼。

    他扬声对蔡玉婷:“这里有监控。你如果非要咬定是我们伤了你,那好,直接调监控查。还有。”又慢慢地说:“当年你一次次来求我,那些录音都还在,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在警察局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法院都不惧。”

    “你居然留了录音!”想到当年的那些羞耻事情,蔡玉婷气得快踹不上气了:“你们一家子都卑鄙无耻!丧心病狂!”

    秦国富有些意外,这事儿怎么还扯上了‘一家人’?!

    他捏紧烟凑过来小声问秦瑟:“你把她怎么了?”

    说起来蔡玉婷虽然心黑了点,但是装得好啊。平时看着也很人模人样的,总摆着气质流的做派。

    也不知道这孩子做了什么,居然把这么个珠黄老白莲给气得原形毕露。

    秦瑟大致说了欠钱白条的事情。

    秦国富乐了,一个不小心,手里烟灰掉落,甩到了蔡玉婷的鞋上。烟灰还带着温度,落在浅色鞋面烧出块深色污迹。

    “我的鞋!”蔡玉婷气得跳脚:“这是今年的新款!”

    秦瑟奇道:“你不是说没钱了吗?怎么还买得起新款。”

    “我……”

    连续遭受暴击,就算是为了钱能够脸皮厚如砖墙的蔡玉婷,也有些受不住了。她正心念电转着想怎么怼回去时,电梯突然停在了十六层。

    四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高大保安来到秦瑟跟前,唤了一声“秦小姐”,又和蔡玉婷说:“您严重影响到了住户的休息,请您立刻离开。”

    蔡玉婷反应过来,指着秦瑟:“她居然投诉我?”

    “不只是秦小姐的关系。”保安道:“十六层住户都在投诉你。”

    其实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宁清木华的隔音设施很好,如果把屋门关牢的话,很少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除非是正好在屋门前,又说话声音非常大才可以。

    蔡玉婷自然是不信这番说词的,吵吵嚷嚷着不肯走,非要秦家父女给个说法。

    最后四名保安半拉半拽地把蔡玉婷给“请”走了。

    处理掉又一个祸害,回到屋里后,秦瑟心情很好,开开心心地梳洗打扮。

    衣橱里衣服很多,全是陆宇豪喜欢的清纯那一卦的款式。秦瑟找了好半天,终于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堆看上去还不错的衣服。

    这些衣服是柳悦从国外给女儿带回来的,是某个纯字母的国外著名品牌,设计很合秦瑟的胃口,大方得体。因为陆宇豪不喜欢这种类型,所以原身对它们不屑一顾,直接丢在角落里落灰。

    秦瑟却很钟意它们。褶皱的运用非常巧妙,能够很好地修饰身材。缀有缎带,显然柳悦以为女儿可能会喜欢这一种的。

    秦瑟试图把缎带取下来,后发现设计师的设计果然不能随便更改,如果没了缎带,衣服的整体性就差了很多。

    她索性带着。反正这样也很好看。

    秦瑟收拾停当跟着秦国富下了楼。

    出小区的时候,秦瑟忽然想到了件事,让秦国富暂时停车。她找到保安处:“上午来找我的那个女人,以后别让她随便进来了。没事儿就来要钱,吸血鬼似的。如果她要进来找其他人,就按规定走程序。我这边不见她。”

    保安们自然答应下来。当初如果不是她特意说明,他们也不可能随便放一个陌生人随便进去。

    “吸血鬼?”秦国富哈地笑出了声:“蔡玉婷?”

    “嗯。”

    秦国富悄悄看看女儿,发现女儿提起蔡玉婷时面不改色,他知道女儿这次是基本上放下了,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秦瑟想起来一件事:“我妈呢?今天怎么没来?”

    秦国富一脸平静地扯谎:“她牌友三缺一,她凑搭子去了。”

    其实他也没想到今天能和女儿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着。

    虽然他为了见女儿,好说歹说让老婆把这个过来岍市的机会让给了他,但他还真没把握女儿会怎样对待他。

    现下惊喜来得太快,他一下子找不到好的借口,只能这样糊弄过去。

    打牌逛街出国游是妈妈们习惯的消遣方式,秦瑟没怀疑,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反倒是秦国富心虚紧张出了一身汗,偷偷看了女儿好几眼,连打方向盘时手心里都湿湿的。

    秦瑟其实是在考虑另一件事。

    刚才秦国富和蔡玉婷吵的时候,她记得爸爸说,蔡玉婷的老公经常骚扰她妈?

    “爸。”好奇心能憋死人,她自然不能让自己憋着,索性问个清楚明白:“我妈和陆宇豪的爸很熟吗?”

    “是啊。”

    “那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爸也追你妈,喜欢到恨不得娶回家。”秦国富洋洋得意:“幸亏你爸我魅力大,打倒了姓陆的,成功把你妈追到手。怎么样,爸爸厉害吧?”

    不。秦瑟心说,其实还是妈更厉害!

    《霸道总裁最爱我》这本小说里提到过,男主陆宇豪的爹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陆宇豪的妈妈蔡玉婷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陆宇豪爸爸都过世好多年了,她在祭拜亡夫的时候,还会念叨几句这件事。

    秦瑟看书的时候,就很不喜欢男主。连带着讨厌上了男主的那个口蜜腹剑的妈。因此,每每看到蔡玉婷在那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脸委屈哀怨地说起老公心中白月光的时候,秦瑟都会觉得非常之痛快。

    万万没想到的是,男主爹的白月光居然是自个儿的妈?她妈居然是男主爸的梦中情人?

    难怪在小说里,蔡玉婷对待秦瑟的态度那么一言难尽。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掐指一算,自家靓妈是家里出现的第三个反派了。

    秦家真是风水宝地,处处有惊喜。

    ·

    身负陪女儿买衣服的重任,秦国富自然认真对待。这几年他很少在岍市,多数在恒城,对本地的商业圈不是特别熟悉。不过一中附近有个海明广场他是知道的。

    海明广场是连锁性大型购物场所,华国的许多大中型城市都有。隶属于叶家的产业。

    秦国富想着叶家的商场里东西肯定不错,开车径直往那边去。

    这里是岍市最繁华的商业地段之一,路上有点堵。秦国富慢慢地跟着车流往前驶的时候,电话铃响起。

    居然是叶维清。

    电话号码是昨天晚上存的。他提出来交换号码,她也不好拒绝。毕竟当时她还吃着他做的面呢。

    秦瑟迟疑着接起来:“你好。”

    “午餐有安排吗?”他问。

    “有。”

    那边沉默了一秒:“和谁。”

    “就是……”

    秦瑟还没来得及说,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她身体剧烈晃了下,忘了答话。

    秦国富顾不上和前面突然变道的车子计较,侧身过来焦急地问:“瑟瑟,你没事吧?”

    男人低沉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瑟瑟’透着无尽的亲昵和爱护。叶维清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他打听过了,秦瑟的父母长年住外地,并不在岍市。平时她又没有亲近的男生,只和陆宇豪关系很好。

    陆宇豪这种小角色,叶维清压根不放在眼里。问题在于这声音分明不是陆宇豪的。

    车子正好已经到了海明广场。秦国富眼神示意秦瑟先下去,他找地方停车。秦瑟刚出车子,就听到海明广场某家企业做活动时候的巨大音乐声。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她捂着另一边耳朵大声道。刚才一个急刹车,让她忽然忘了叶维清之前问的是什么了。

    广场活动的音乐声太大,透过电话传来。叶维清仔细听了下,答非所问:“你是在家附近玩的吗?”

    “嗯。”

    “学校附近有一家悦来酒楼,东西做的不错,汤面味道也很好,就在海明广场商厦楼上。你午餐的时候可以去尝尝。”

    他这个提议来得非常及时,秦瑟父女俩刚才恰好谈论到中午不知道去哪里吃好。

    不过,即使被巨大音乐声吵得头嗡嗡响,秦瑟的警惕性依然在:“还是别了。”她可不想在外面巧遇叶家太子爷。

    “该不会是怕遇到我吧?”叶维清扫一眼屋内正在打牌的几个人,目光停在牌桌一角的‘悦来酒楼’四个字上,气定神闲道:“放心,我现在没在吃饭。你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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