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问这个？”托尼似乎对她会问这个话题，有点发愣。
露西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上一次，她提到这个话题时，托尼的反应她还记得。
PTSD是对他强大的有力反击，而他向来习惯在别人面前装强大装坚强，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至少是在她面前承认这个弱点的。
“……是还没好。”
托尼这个答案却让露西猛地抬起头来，她像是从没认识他一般，愣愣地盯着她。
托尼被她盯得移开了视线，下一秒却反应过来，反而怒瞪了她一眼。“停，停止你脑海里在想的一切。”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猜都能猜得到。”托尼转身，继续他的设计。
“是、是么？”露西歪了歪头，总觉得不对劲。在又盯着托尼几分钟后，她才把这个疑点暂时放下，准备找个时间，问问娜塔莎。以娜塔莎的眼力，总能看出来托尼哪里有问题了吧。
两人安静地相处了半天，直到露西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托尼不由得挑眉，但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走。“走吧，吃饭去。”
露西有些意外：“你居然没人催就暂停工作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托尼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啧了一声后，加快了脚步，“你最近的训练怎么样了？”
假期以来，史蒂夫、娜塔莎、巴顿三人只要谁有空，就会对她进行训练，甚至连蝙蝠侠都凑热闹训练了她一回。当然了，她被那只大蝙蝠狠狠地教育了一顿，哪怕她有无限宝石当外挂，在反应和动作上仍没办法和每天都勤勤恳恳磨砺自己的蝙蝠侠相比。而且她深深地怀疑，就是因为她当初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之后又嘲笑了他的声音和语气，才让他这么下狠手的。
听说超人也想来训练她的，但后来没来。说是被蝙蝠侠拦住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托尼现在提到这事，露西顿时眼神死。她闷闷地跟在托尼身后，前往餐厅。“我喜欢娜塔莎教我，史蒂夫和巴顿也行，反正不是那只大蝙蝠，谁都好。”
托尼听到她的话，顿时顿住了脚步。他看似没有任何异常地问贾维斯：“蝙蝠侠？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上周韦恩先生过来和佩珀小姐商量新能源在哥谭推广的事宜，期间抽空对露西小姐进行了训练。”
“对，真的是抽空。抽得我想拆了他翅膀！”露西念念不忘当时的遭遇，被一个两百多磅的成年男子一下子按在地上，疼不说，还超伤自尊心的！
托尼看了她一眼，给贾维斯下命令：“禁止布鲁斯·韦恩进入大厦。”
“咦？”露西眨了眨眼，看了他两秒，然后果断露出一个笑脸，“托尼，你是在帮我报仇么？”
“报什么仇？你想报仇，就自己去打他一顿。”托尼还小声地自语道，“就你那几颗宝石对你的关心程度，韦恩那水平还真拦不住。”
露西虽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以太在聊天框里发出来的近聊白字，却彻底把他的想法暴露了。
她戳了戳托尼的背，也很小声地说：“可是，不是说蝙蝠侠永远都有后路去应对各种情况么？我这个情况，他是不是也有什么应对措施啊？”
托尼还没来得及对偷听他说话的宝石发表意见，就听到了这个可能。他思考了两秒，果断指挥贾维斯去黑进韦恩的系统。
没有最好。如果有，就看看他是怎么计划的。
完全没想到托尼这么直截了当的露西微微张大嘴，站在餐厅外，在意外看到人还挺齐后都没能反应过来。
“露西。”娜塔莎喊了她一声。
她愣愣地越过托尼，坐到了娜塔莎身边的椅子上。
“怎么了？”娜塔莎边问，边给她盛了一碗米饭。自从她在大厦住下后，他们吃中餐的几率也高了不少，娜塔莎和巴顿还尤其喜欢吃川菜，巴顿明明不怎么会吃辣，结果还硬要吃，每次都吃得大汗淋漓，不停地灌牛奶，都不能停下筷子，也是很拼了。
露西接过米饭，把筷子抓住手里。她思考了一会儿，就把路上她和托尼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娜塔莎。
而娜塔莎还没说话呢，坐到露西对面的托尼就翻了个白眼：“小叛徒。”
“我哪里叛徒了？我只是让我的女神帮我出谋划策一下而已。”
托尼哼哼了两声，却也不再说什么。
巴顿一边把麻婆豆腐往碗里倒，和米饭搅拌起来，一边随口道：“说真的，要不是露西年纪小，又不符合你的审美，我还以为托尼你准备对露西下手了呢。”
托尼没有回答。
“卧槽！”
“卧槽！”
“……卧槽？”巴顿、山姆和班纳宛如看禽兽一般看着托尼。
而当事人露西彻底当机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曾经的偶像，现在的朋友，托尼·斯塔克，会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托尼瞪了巴顿一眼，然后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露西身上。
露西的异常，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连向来不参与这个话题的史蒂夫都忍不住皱眉道：“托尼你不该……”
托尼手一扬，阻止了史蒂夫接下去的话：“什么叫我不该？我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
“你对露西下手，就够天理不容了。”巴顿递上了刀子。
“等等？巴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刚好凑巧了？”韦恩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贾维斯的声音。“抱歉，先生，我没能进入韦恩先生的蝙蝠洞系统。”
“知道了，不仅没进去，还被反进入了。”托尼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他觉得此刻的他简直倒霉极了。明明只是一点小苗头，也马上与露西拉开距离了，结果被娜塔莎发觉了。被她提醒后，只好采取更温和的手段，和露西的相处还是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差别。本以为这效果还不错，结果就被一点眼力都没有的巴顿当众说破，还被黑系统过来的商业对头·人设撞衫·韦恩听了个全。
没等他们继续说，露西突然站了起来。她谁也没看，没说一句话，就从餐厅跑了出去。
“你们在这里，我去看。”娜塔莎给了巴顿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就赶紧跟在露西身后。
露西在出了餐厅后，就往她在大厦里的房间跑去。经过一阵子训练的身体已经逐渐习惯了无限宝石的改造，下意识展现出来的，是比史蒂夫四倍耐力、力量和速度更强的能力。
娜塔莎才跟了一会，就彻底跟丢了。好在她知道露西会躲到哪里，直接坐电梯过去。
露西跑到自己的房间后，沉默地钻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巴顿说了那话后，她的确是愣了好一会，但随后而来的，不是去关注他们都有什么反应，而是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异常。
她把额头抵在膝盖上，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双手更是攥在一起。
她……恐怕马上就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当娜塔莎进入露西的房间时，首先闻到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她急声道：“贾维斯，通知他们！”
“已通知大家，罗曼诺夫小姐。”
娜塔莎顾不得回贾维斯的话，几步走到露西面前，立刻就看出了她身上的异常。
“露西！醒醒！”她紧皱着眉，喊着她的名字。
但露西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浑身开始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晕，就像是之前琴·格蕾和她自己说过的那样。
“怎么在这个时候？”娜塔莎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得重了起来。可她无论怎么喊，露西都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
在贾维斯的通知下，在餐厅的其他人都来到了露西的房间。
一进来，所有人都被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惊了一下。
“怎么回事，贾维斯？”托尼问道。
“她咬破了嘴唇，而且持续在失血。”娜塔莎代替贾维斯说了。
作为说破托尼心思的巴顿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这反应不对！是不是刺激到她，从而让她有想起自己真实身份的可能？”
“不管是不是这样，她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正常！”在史蒂夫看来，露西是那个会对所有人有说有笑、训练时耍赖拖延的普通小女孩，尽管她身上有四颗无限宝石，但她仍习惯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人，而不是什么奇怪的连物种都无法确认的存在。
班纳瞧了瞧，道：“是那几颗无限宝石做的么？要不要叫奇异博士过来？”
“我跟你们说——”没等他们去联系奇异博士，史蒂芬自己开了个传送门，走了过来。只是当他一进入房间，他就猛地看向床上蜷缩着的露西，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错愕。
“你知道些什么。”
史蒂芬点头，看向露西的表情越发得严肃了：“她现在……我不确定她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但……”他转头看向其他人，“灭霸联系我，‘他们’动身过来了。”
“他们是谁？”
“——想得到她力量的存在。”
“——上一次，‘他们’成功了，只是世界被无限宝石重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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