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他们在训练么？”露西恹恹地趴在沙发上，大厦里的其他人都不见人影了，她掐指一算，搞不好这些人就是去训练了，用刚做出来的不一样的剑三。
贾维斯不会说谎，这事也没打算瞒着她：“是的，先生他们正在训练室测试游戏的实际使用效果。”
“真好。”她喃喃道，然后悲伤地拿起可乐，往嘴里灌。唉，这么悲伤的时候，就只有可乐陪伴了。
到下午近6点，测试的几个人终于从训练室出来了。而他们一出训练室，就看到露西残念地看着他们。
“额……”他们看了眼窗外，天早就黑了，各色灯光亮了起来，整个曼哈顿看上去就仿佛不夜城一般。
露西板着个脸，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们。
贾维斯倒是适时地开口了：“露西小姐从下午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原本还有一点心虚的他们，变得更加心虚了。善良的班纳和史蒂夫早就一脸愧疚，忙问她有没有吃晚饭。
答案自然是没有。
直到加了钱紧急送过来的外卖到时，露西都没有说话，她气鼓鼓地坐在那里，没给半点反应。
托尼递给娜塔莎一个眼神，示意她上去哄人。但娜塔莎看了看露西的表情，没接下这事。
“怎么回事？”托尼压低声音问，“你就这么看着她这样子？”
娜塔莎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托尼看不懂含义的惋惜：“她在抗议。”
“我当然知道。但这事真不能带上她。”
“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这事，无论是她被我们说服，还是我们被她说服，最后总要出个结果，如果我们两边没有最终有一个都认同的结果，即使现在安抚下来了，也只是暂时性的。”
娜塔莎说的这些，托尼都懂。但他还是维持自己的看法，不许她插手这事。
娜塔莎看得比他长远，或者说，比起托尼，她更懂身为女性的露西。也许暂时他们能借助露西对他们的喜爱，不让她参与这些，但时间一长，她总会想到该怎么加入的办法，甚至有可能是那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那么阻止了。
娜塔莎不配合，托尼老父亲般的心情只好促使他亲自找露西谈谈。让其他人先去餐厅吃饭后，他把椅子摆到露西面前，然后坐了下来。他把双手支在大腿上，然后手指交叉相叠，撑在下巴，身体自然地前倾，有些靠近露西。
露西看到他这幅样子，眼神稍稍慌乱了几秒，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在开口前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托尼观察了她一会，然后才开口：“我们谈谈？”
露西把头一侧，不去看他，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托尼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他自己向来做事随心所欲，也有资本随心所欲，所以临到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不配合的露西继续聊。好吧，也不能说是继续，他们连开始聊都没有。
他没继续说，露西也一直侧头不去看他。就这么僵持了好几分钟，直到突然有肚子叫的声音从露西那儿传来。
露西突然感觉有些尴尬。这个时候突然饿了，然后肚子叫了起来，尴尬程度可能也就比在安静的环境突然放了个屁稍微好点吧？
托尼往椅背一靠，一手往后搁在椅背上，用随意的姿势降低她的尴尬感受。“贾维斯，她多久没吃东西了？”
“露西小姐从9点多起床后吃了早饭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
托尼突然很生气：“所以你为了能让我们同意你参加训练，连午饭都不吃了？”
露西更加尴尬了，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耳朵滚烫滚烫的，大概已经红得见不了人了吧？她动了动嘴唇，超级小声地说：“可是你们也没吃啊。”
托尼一噎，随后很是镇定地说：“我们是我们，你是你。你还小，还要长身体的。”
“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不会长身体了，最多变胖。”
托尼再次噎住，露西东方人的面孔总让他觉得他面对的是个孩子，比他小一辈的孩子。好吧，真说是小一辈，那也太过了，他还没老到那个地步。
“听着，露西。”他的声音变得正经了起来，露西也不自觉支起了耳朵，“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见过的坏人比你要多，面临过的险境也比你要多……”
“但是，没有人是注定要站出来拯救大家拯救世界的，也没有人一开始就必须要面对坏人和险境的！”露西转正身体，严肃地看着托尼。
托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比起上次说起这事时，露西此刻的态度要更为坚决，甚至隐隐地，他还能看到一丝不安。
不安？他在心里把这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发现这几天露西的态度的确有些奇怪。但他也知道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哦，除了露西刚考完的期末考。
察觉到事态严重，他也不继续和露西谈心，站了起来，又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人带上，和其他人谈谈这情况。
露西被托尼带到了餐厅，她有些懵逼，不太懂明明“好好”地聊着天，怎么托尼突然那么严肃，还把她带了过来？
娜塔莎他们正在餐厅吃饭，见托尼和露西过来，还以为他们聊好了。班纳甚至还指了指桌上的芝心披萨，对露西道：“你最喜欢的，特意给你点的。”
娜塔莎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她看了看托尼的表情，又看了看露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托尼用手抹了一把脸，表情有些郁郁：“露西在不安，但我不知道她在不安什么，甚至我在回忆了一遍最近的事情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贾维斯？”托尼可能会忘记什么，但作为他们最有力后盾的贾维斯却不会。
贾维斯很快回应了他们的疑惑：“最近没有发生任何可疑的事。”
“一点点可疑的事都没有？”
贾维斯运作了一会，优雅的伦敦音在屋里响起：“除了六天前，露西小姐做了噩梦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事。”
“做噩梦？”史蒂夫温和地开口，“露西，梦不是真的。”
巴顿也说道：“我跟我的孩子说过，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你不用太在意做的噩梦。”
班纳和山姆也出言安慰她，只有娜塔莎和托尼皱着眉，看着露西被他们围住。
娜塔莎垂眼思考了几秒，才抬头看向露西：“露西，你梦到了什么？”
“噩梦，到底是怎么样的噩梦？”托尼也说道。
他们两人的开口，让其他人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们不清楚的地方。
露西抿了抿嘴，眉头稍稍隆起，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托尼见状，道：“如果你说的真的很有道理，我们也会考虑你要不要加入训练这件事。”
至于考虑结果是什么，那就是第二件事了。
露西没想太多，她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那的确是一个梦，但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怀疑那是曾经发生过或是将会发生的事。
她的神情他们一看就看出来了，纷纷看向娜塔莎，示意她说点什么。
而正儿八经被露西承认过的偶像·托尼：？？？我以为我更特殊点？？？
但没等娜塔莎开口，露西就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也很低落，但更让他们在意的，是她说出来的内容和身上出现的异象。
“一开始，我的确以为那只是噩梦，是我总是想东想西之后的结果。但在之后，我又连着做了两天的梦，一模一样的梦。”露西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四周在此刻散发着极淡但也无法忽视的如珍珠般温和的光芒，有别于任何一颗无限宝石的颜色，这光芒更像是无限宝石的颜色汇合。
没有人打断她的话，他们一面听着露西说，一面警惕地盯着这光芒。
“这个梦有些断断续续，不太连贯，我的视角也很奇怪，一会只能看到前面，一会却能各个方向都能看到。我回忆了很久，只记住了其中一小部分。”她用力咬了咬唇，浅淡的纯色直接被她咬得有些泛白，“很多人都在我身边，你们、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还有我们上次见到过的那些汽车人，甚至……还有灭霸，我们似乎在反抗谁，但……我们打不过他们，一丁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
露西说的这些话，让托尼突然想到了之前以太它们告诉他的，天神组，会不会就是他们？
但他无法将他的猜测说出口，以太它们对待天神组的态度太过谨慎，似乎有种随意说出口就能被察觉到的样子，说不定两者之间的力量也很接近。但在上次得知天神组的消息后，托尼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的信息，就算他追溯变种人的起源，也无法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而且……更加让我害怕的是……”露西捏紧了双手，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以太它们围在我身边，想要保护我，但有个……”她打了个寒颤，仅仅只是梦境，对方带给她的压迫力就足以影响到她连叙述相关内容时都无法保持平静的态度，“非常强大的存在出现了，这个存在阻止了以太它们的动作，甚至……直接把以太它们分开了……”
她的情绪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了，那个噩梦带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甚至他们无法想象，在她口中所说的难过非常强大的存在是什么，仅梦境就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娜塔莎蹲到她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睛紧盯着她，柔声地安慰道：“露西，放轻松，我们都在这里……”
没等娜塔莎说完，露西突然提高了声音，尖锐得让他们耳膜都有些疼痛：“不！我眼睁睁看到你们一个个倒在我面前！但我什么都做不了！”说到后面，她的眼眶里涌出了眼泪，汹涌地沿着脸颊往下流淌，这几天来，巨大的压力已经使得她再也承受不住太多，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在他们的围绕下都化为了无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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