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不是一个喜欢游荡的人,没有演出的日子里,他要么就是窝在家看电视,要么就窝在八队后台盯兄弟们的业务。
张云雷没行程时杨九郎大都也是一样的,跟张云雷这种没有家口的人不一样,杨九郎难得不用外出工作的时间,都是陪着老婆的,小夫妻腻腻乎乎的样子张云雷见过,羡慕的同时当然尽量不去打扰兄弟的美好时光。可是自从受伤后,两个人每次休息,杨九郎都会前一天问好张云雷第二天有什么安排,只要张云雷不想待在家,他一定第一时间充当司机的角色,护送角儿去他想去的地方。
“明天等我去接你。”杨九郎给张云雷发了微信。
张云雷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你陪你媳妇儿吧,我让九涵来。”
“咋的,想换搭档啊。”杨九郎的语音故意带着哭腔,“你要抛弃我了吗?”
“滚蛋!”张云雷笑着说,“爱来就来吧。”
第二天晚饭后,杨九郎扶着张云雷走进八队,跟后台的兄弟几个打个招呼后,饶有兴致的通过监视器看台上的演出。
台上两位九字科的都比张云雷大,可是在他面前都要规规矩矩的称一声队长,师哥之类的称呼,张云雷很少让比自己大的师弟叫,毕竟他年轻,可是一声队长,他还是当的起的。
“咋样?”杨九郎看着他问。
“一般。”张云雷实事求是。
“现场气氛还可以。”杨九郎指指另一个监视器,直对着观众那一台,“看姑娘们笑的。”
“她们都是冲着八队来的,看着人就开心了,插科打诨的一场说下来倒是简单,换个场子试试,卖估衣唱成这样,非得让人家给赶下去。”张云雷一针见血。
“也是,都是常客了。”杨九郎看着屏幕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咦了一声。
张云雷眼睛没离开屏幕,漫不经心的问他,“怎么了?”
“这姑娘看着眼生,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是见过我肯定有印象,我指定是第一次看到她。”杨九郎三八兮兮的拉拉张云雷,示意他看看。
张云雷看都没看,“零星一两个生客也没什么稀奇的。”
杨九郎白他一眼,“没劲,就你这样的活该单身。”
张云雷满不在乎,“我凭实力单身,骄傲。”
“你就看一眼,这姑娘真的挺不一样的。”杨九郎不死心,撺掇着张云雷,舞台上他经常捏他的下巴和脸,台下他还真不敢随便动他,张云雷别看年纪不大,气场可大,绝对对得起德云社二爷的名头,八队没一个敢跟他造次的。
张云雷皱着眉头扫一眼观众席屏幕,忍不住也愣了一下,心道这姑娘是挺特别的。
八队因为他的原因,近一年场场一票难求,尤其是第一排的座椅尤为抢手,通常都是负责饭拍的所谓大粉常年霸占,而这姑娘正好坐在前排偏右一些的位置,这个位置可不好弄啊。而且跟她周围□□大炮的观众相比,她又十分奇特,没有手机,没有相机,没有DV,就那样双腿并拢十分乖巧的坐着,台上的两位扔出包袱,其他人笑的前仰后合时,她会疑惑的左顾右盼,完全听不懂的感觉。
“这姑娘,怕是被黄牛忽悠来的吧。”张云雷看她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忍俊不已,“傻头傻脑的。”
杨九郎也看笑了,“估计是,没准被骗了个大价钱,进来才发现走错地方了。”
张云雷摇摇头,对于黄牛,他是真没法子。
半个小时后,台上的两位下来了,看见张云雷后吓得腿一软,随后夸张的坐在地上了。
“队长,您什么时候大驾光临的?”两人满头满脸的汗,一半是演出累的,一半是看见队长吓得。张云雷皮笑肉不笑,“两位辛苦了。”
两人心里一阵打鼓,“不辛苦不辛苦,为二奶奶们服务。”
张云雷忍不住低头一笑,“少臭贫,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这是在三庆园,要是在别地方三分钟就得让人家轰下来。”
九力嘿嘿笑着,用袖子擦擦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们继续努力。”
张云雷摆摆手,“喝点水,歇会吧,一身的汗。”
九力九天如释重负,只要卖了力气,队长的板子打的也会轻一些。
夜色渐浓时,张云雷揉揉痛麻的腿,站起来小范围的活动着。杨九郎跟在他左右,生怕他站不稳。
“角儿,咱回吧。”已经站起来活动好几回了,估计这腿又不舒服了,杨九郎怕他又得吃药顶着。
张云雷点点头,“嗯,走吧。”来了三个钟头了,该看的该考核的心里已经有了数,准备回去休息了。
杨九郎帮他把外套穿好,细心的弯腰帮他把裤脚整理了一下。张云雷是洁癖,有点强迫症的洁癖,以前身上有点不周正的地方就不舒服,非得弄得好好的。现在弯腰都不方便,整理衣服之类的都靠身边人帮着弄,难免有不对心的时候,只有杨九郎和九涵明白他,侍候的他心里舒服。
把鸭舌帽带好,支撑着杨九郎的手掌,刚要走,又停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屏幕。那个奇怪的姑娘还规规矩矩的坐着,一副好学生的表情,好像把听相声当成上课了,只不过这门课好像有点难为她,姑娘有太多不懂的地方了。
低头一笑,“走吧。”张云雷被杨九郎扶着慢慢踱出三庆园。
三庆园只要是没有行程的日子他常来,但是上场却很少,零星几次是为了配合队里的安排,毕竟三庆园的火爆全是因为他,如果他总不在三庆园露脸,观众也会减少的。三庆园的一些演员,不是业务不行,只是缺少被人们熟知的机会,而他身为队长,必须为他们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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