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锐器抵住了咽喉,匕尖带着冰冷的温度和死亡的注视。
但你不会死去。
即使是被扼住了喉咙,匕尖在你颈间划出来一条血线,只要持着匕首的人是中原中也,你永远没有机会死在他的匕首下。
你提交申请后的第二天早上,被他从睡梦中拉了起来,拖到了训练场,然后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被他踹到了墙上,贴着墙咳嗽的时候又被他扼住了咽喉,匕首直接抵了上去。
你想,他真的是非常生气了。
眼神冷的快要杀人了。
“川上有川,你想死了我可以送你一程!”
你伸出手来想将掐你脖子的那只手扯了下来,虽然那只手戴着黑手套的时候挺戳你,但你还是要说话的。
力气没他大,没扯动。
你沉默着看着暴怒状态的中原中也,他这是直接让你闭嘴宣判死刑吗?
他的手松了一下。
你就着这点空隙吸了几口空气,又咳嗽了几声。你将身子往前倾了一点,被刺破的皮肤比他刚刚来的那下要深一点。
他的瞳仁里有什么在颤动,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很稳,没有让它多刺进一点。
你开口:“中也前辈,不说出来的话,还可以自欺欺人。”
“这是承认了?!”
“没有否认的必要。毕竟我的事情,瞒不过前辈的。”
他“嘁”了一声,两只手都松了下来。你整个人失去支撑也滑了下来。你靠在训练室的墙上,中原中也站在那里,表情有些阴郁,觉察到你在看他的时候,他直接将头上的帽子扣在了你的脸上。
你看的最清楚的只是帽子的线路纹理,看不清他的脸,也无从看见他的神情。
“我让你好好活下去,你是没有听见吗?”
从十四岁他见到你开始,他对你说的最多的是活下去。他见过最初的你,也知道你的本质,你们两个算得上同类。到了现在,他还是重复着这句话:“活下去,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你一向很听他的话,但这次不行。
“我试过了,不可行。”
他的声音有些哽,你听不太真切,只是觉得情绪模糊着,压在人心间会有酸的感觉。
“六年都试过了,再试六年也没关系吧。”
“然后呢?”
你反问,“六年前我就说了我可能活不下去,六年后你以为情况会有多好吗?坏的只会愈坏而已。”
“这点,我从六年前就知道了啊,中也。”
手下是建筑物有些粗糙的表面,你按了上去,咯的发痛。
“我缺的是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
是个死局。
你这贪婪无度的怪物,是不可能靠着哪一点你感知不到的东西存活很久的,也不能学着太宰治一样在很多次自杀未遂里,找到一点他能活下去的东西。
“我知道你要什么,难道我没有给吗??!!”
他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听上去是气势汹汹的在吵架,可你不能同平常一样听着,而他的情绪……
你觉得你现在大概是笑的很难看,脸部肌肉又变得僵硬了:“中也,你现在,好像在发抖哎。”
吵不起来。
也没办法吵起来。
他语气很凶:“你都知道那就活下去啊!死不死的学青花鱼啊!”
你将帽子摘了下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褚发的青年,你觉得你现在真的该做些什么,毕竟他这幅样子,连本体都不要了还在发抖的样子,跟你脱不了干系。
他在恐惧某种东西,而这东西侵入他的心脏肺腑,让他全身都有细微的颤动,跟他第一次遇见你时一样。
在那间手术室里,他站在门边,你坐在手术台上,如同命中注定般的对视,他那时候也在颤动着,情绪不稳。
在一个组织所产生的碎尸里,你抬起你沾满血迹的手,对他打了个招呼。
这次大概是告别。
你走向了他,同过去走到他身边决定活下去试试一样,与那次不同的是,你这次不是向他索要一个怀抱,而是,抱住了他。
“希望还能在遇见你这样的人吧。等我醒来的时候。”
你最后说:“再见,中也。”
告别词提前说好的话,离别真的来临之际,也不过是命中注定,活下来的话则是意外之喜。
你信奉命中注定。
你松开了他。
“我会替你收尸的。”
樋口说芥川出事的时间正好是你拿到首领的批准后,据说这家伙现在异能力暴动不让人接近,又伤重,你还没死可能就要送他上路了。
“川上前辈——”
青天白日里听见这样急促的求救声,你不由得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冷静的问:“地点。”
你上午跟中原中也告完别,这次又得霍霍人家刚买的机车,说不定还得被罗生门切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你莫得良心。
你与滚滚烟尘一同出现在事发现场时,浪的飞起的罗生门成了罗生萌,顶着被你敲出来的几个大包委委屈屈的变回了芥川的外套。
你背着芥.重伤.外套全是血.又切了机车.川,决定满足他的遗愿,生是太宰治的人,死是太宰治的鬼。死也要让他死在太宰治面前,顺便讹点钱。
樋口目瞪口呆的看着你从现场捞了一个车子,背着她尊敬的芥川前辈往侦探社的方向呼啸而去,架势像极了要去抢钱。
你直接推开了侦探社的门,一只手还拉着昏迷不醒的芥川,深吸一口气:“委托!与谢野医生,麻烦救一下我背上这个家伙!”
“……”
可惜芥川晕的太彻底了,不然与谢野的暴力医疗手段可以让他认识一下什么叫残忍。要不要以后说一句,他的太宰先生也是这么被治疗的,还是心脏停跳五秒的哪种。
你想了一下,还是别了,他天天自杀求治疗的话,森先生可能让人挖你的坟。
你将人送到了还请医生治疗了后,麻溜的走了。太宰治现在不在,你得赶紧走。
等芥川醒这件事你交给了樋口。
你拿着森鸥外的批准,去了□□室。在一众面无表情甚至在看了批准上面的人名后出现面色苍白等不良反应的工作人员注视下,你打开了锁住行走的灾难的那扇门。
里面的人原本听见门开了的声音露出来恶质的笑容,看见是你,愣了一下,欢呼着扑到了你的身上——
“川酱!”
你选定的直系下属,亦是你昔日狂犬,梦野久作。
你接住了他:“久作,我们可以去外面玩了。”
“跟川酱一起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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