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一个好觉。
连某个绷带浪费装置的夜袭都无法阻挡你的好心情。不过这个好心情在看到榻榻米边上摆着的和服后,消去了大半。
你裹着被子,几乎是面目阴沉的看着那件和服。
能够避免意外的口罩和兜帽卫衣不翼而飞,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事。
你将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开幛子门,换了你衣服的罪魁祸首就站在门外,朝气蓬勃。
“呦西,今天也是适合自杀的一天!!”
“那你就给我去死啊,太宰!!”
你一脚踢向太宰治的腰,将他踢下楼梯,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你最后套着那身和服就跟瞬移一样滑到吃粗点心的乱步身边:“乱步先生,我的口罩是在太宰治那个混球的房间里吗?”
“刚刚看见他放到你房里去了。”
“谢谢乱步先生,待会我请你吃零食。”
“你的脸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吗?”
“只是戴口罩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太宰治在你的房间里,估计是将你们间的对话听了个正着,你上来的时候,他戴着你的口罩,将他上半身裹进你的卫衣里。
“不必要的麻烦?应该是中也的命令吧。四年前你可是没有戴口罩的觉悟。”
他将兜帽掀了下来:“嚯,刚刚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呢。”
“太宰君,你在试探些什么?我来到这里的确是森先生的命令。人虎的话,你们不也是将他支开了吗?”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呢。”
被你这样问的人又裹起了你的被子,你只看得见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和被子空隙里露出来的眼睛。
“无论是我,中也,芥川,甚至森先生都没办法判断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的表情和你的眼神都太切合你说的每一句话了。所以,我被狠狠欺骗了呢。”
他的语气让你感觉到了违和。
追求着仅此一次的死亡的青年,你跟他虽然算不上什么亲密的关系,但也见过他各种各样的眼神,听过他各种各样的语气,尝试分辨过他说的每一句话。
而现在,他让你觉得他说的这句话是真的。语气也好,眼神也好。
你于是感到了寒意。
如同漆黑的森林里出现了一个端着枪的猎人,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死亡却如影随形。
你没有睡过他,也没有任何一件事能产生类似于他喜欢你你喜欢他的错觉。
对着你的脸还能下死手的就只有他同芥川,所以印象深刻。有关于太宰治的记忆,都是混杂着濒死的痛苦。
你深吸了一口气,连眼神都冷淡了下来:“太宰君,请不要开玩笑了!”
“以前都是喊我太宰先生,甚至阿治。现在却是太宰君,你变了呢,川上桑。”
与太宰治争论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你抱住榻榻米上名为太宰治的不明物,手伸进被子里掏卫衣上的暗袋,哪里有你放着的备用口罩。
被子里是与你截然不同的温度,滚烫,带着侵略的意味。你任由太宰治的温度侵蚀,固执的,去拿备用口罩。
你拿到了。
付出的代价是,你的手牢牢的被扣在太宰治的手里,十指相扣的状态,你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手上的绷带和夹在中间的口罩。
他的下巴枕在你的肩上,脸上的口罩不知何时也被他取了下来。
“到侦探社来吧。”
他说。
你们的姿态再亲密不过,连呼吸都在耳边掀起湿热。
“森先生让我劝你回去,我拒绝了。”你并不想同他闷死在被子里,那样也太惨了。
“除此之外,我只是想休个假。”
你被放出来的时候太宰治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穿着沙色风衣的衣冠禽兽模样,整个人清秀无害的气质像极了斯文败类。
“小孩子终于也要长大了呢。”
他笑道,“森先生用你绑住了中也和芥川,还想用你来绑我回去,未免贪心不足了点。”
“还是有点可惜啊,如果你没拒绝的话,刚刚应该会非常配合的。”
你戴上口罩后就懒得理他了。
下去后不是呆在乱步身边就是国木田身边。如果福泽谕吉这个人在的话,你绝对,会跟着他一步不离。
只要有太宰治,即使是人虎,也没办法让你走到太宰治面前。
“太宰没有对你做什么啊,我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的,已经做好用异能力看你们进展的准备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如果做了什么的话,乱步先生,你这里会有一场死亡案件需要你处理一下痕迹。”
“名侦探可不是这么用的啊。”
“那乱步先生也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我跟太宰君,”你卡壳了一下,“生死大敌。”
乱步戴上了眼镜:“竟然没有说谎?!”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说谎吧。”
被误会这件事你已经麻木了。
在太宰治失踪后,你的老师也曾经烦恼过怎么跟你说这件事。连他都认为,太宰治对你来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存在。其他人,你不抱期待了。
“太宰先生丢下你和我了。”
当时的芥川在训练室里,低沉着声音,像是被人丢弃的恶犬,看上去的确太可怜了点。这还是你们见面第一次没有怼起来。
你在他身边坐下,也没有说你并不在意。你只是说:“好歹还有两个人呢,最可怜的应该是中也前辈了吧。”
毕竟“人间失格”在官方资料里,已经成了污浊状态的唯一解药。
唯一的,意味着失去的代价是沉重的。
在港黑这个唯一性打上了问号。
但知道的人很少。
你的异能力“贤者之爱”是压制异能力的,森鸥外将你塞给中原中也也是因为这个。你存在可以压制污浊的可能性。
芥川倒是知道你的能力,毕竟罗生门深受其害。
“他今天晚上开心的喝酒了。”
“最惨的不就是这点吗?开心也变成借酒消愁。”
你被喝醉酒的中原中也锤了两个小时,痛到爬不起来趴在地板上觉得提起太宰治就没好事。
所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认为你爱过太宰治呢?那时候已经没有织田作之助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不靠谱但逻辑过得去的答案了。
你因死亡的恐惧而流下的泪成了你对太宰治爱意的证明,唯一相信你的就只有森鸥外,比中原中也更惨。
那么,那时候第一条流言兴起时,发生了什么事呢?
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但是可能与死亡无关。
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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