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可以称之为手的软触扎穿了那个人的心脏。
血液涂满拉莱耶,开启了邪神的狂欢。
伊莲站在克苏鲁布满黏液和血液的宫殿里,任由她的面容暴露在惨白的日光下。
利用她梦魇般的美丽,这已经是第十个死在拉莱耶的海上旅人了。贪图美色的,心怀善念的,都死在了伊莲背后的不可名状物手里。
成就感没有多少。
以前飞蛾扑火的人就很多了。
伊莲在角度扭曲的克苏鲁宫殿里找来石块垒成床,安安静静的卧着,将心中呼啸如海的恶意排空。
她睡着了。
在这梦里的城市,她熟睡着。
拉莱耶便不再喧闹了。
星位正确的时间很少,很多时间里,同邪神绑在一块获得源源不断的恐惧的伊莲同克苏鲁都是睡着的。
克苏鲁睡着时候会做梦,伊莲什么梦也没有,闭眼睡觉的时候克苏鲁会以为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克苏鲁做着梦,在梦里看到他的人都陷入了神经质。他曾经去过伊莲的梦里,毫无顾忌的释放恶意,梦里过分苍白的伊莲被震碎了,然后伊莲再也没有梦了。
伊莲差点死去。
躺在床上,呼吸困难,手软弱无力的捏着被单,医生尽了所有努力,她的父亲跑去了基督教堂恳求耶稣。知道她的人有的诅咒她死去,有的满心绝望以为上帝要带走她。
她不应当能活着的。
在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她从死里挣扎了出来。
那个时候,克苏鲁就知道了,伊莲,是异类。
并非人类。
人类是不能活在没有梦的世界的。
可伊莲固执的,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人类,而是同他们一样的生命体。
这是如此明显的事实,可伊莲从未怀疑过。
尤格说:“人类对同类具有同理心,对异类抱有警惕心。即保护又破坏,制定规则又打破规则的矛盾生命体。”
“是一种弱小的却可以实现群体自杀的奇异物种。”
伊莲不具有同理心。
在她睡了一觉醒来后,黑死病蔓延整个欧洲,她只是不在意的笑笑,嘴角弧度略微抬起称为笑,克苏鲁是这样以为的。
她的情绪寡淡到跟拉莱耶里的石头一样。
克苏鲁们不关心人类,只关注伊莲。
一片混沌的阿撒托斯也来凑个热闹,狂信徒和泛信徒的结合体,尤格口中的人类中不应存在的人类,他对伊莲也很好奇。
她在制造恐惧,收集恐惧,扩散恐惧。
终于是踏着他们成了至高恐怖。
“无论怎么做,给我爱意。”
这是第一件任务。
伊莲在拉莱耶里问过克苏鲁:“不能给我爱意吗?”
伊莲还能做梦的时候,在梦里昏黄的烛光下,她蓝眼睛里有温柔的光晕,同样也是这么问:“我爱你,你不能给我爱意吗?”
克苏鲁的回应是下次见面时将她的梦境撕掉了。
奈亚也干过这样的事,他教唆人闯入她的家里,收割走她家人的性命,又在一片血色里降临:“要跟我走吗?”
没有误念什么能召唤他的咒语,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现,衣服上的血迹还没干,朝着跪在血泊里拼命咳嗽的信徒伸出手来。
“跟我走吧。”
奈亚只为她安排了跟他走这一个选择,不跟他走的话,他带了点克图格亚制造的火焰,不知道伊莲能不能浴火重生。
实在不行的话,还有莎布呢。
可惜伊莲没有了梦境。
等她重新修补完后,她在梦境里已经学会如何高高在上的喝止他们了。
克苏鲁的梦第一次如此正常,从头到尾只是回顾,没有在哪个人的梦里伸出精神触角,搅风搅雨。
他梦见了伊莲。
很久以前的伊莲。
现在的她还没有醒,梦里空明澄澈,什么都没有。她睡在他的身边,恐惧化身依旧是完整的人类。有着脆弱的咽喉,苍白的肌肤,和能映照整个宇宙的眼睛。
跟以前一样的易碎。
你不知道你的下属这个夜里把你脑补成了什么样子,知道的话克苏鲁估计要和前几天刚被锤地下的格赫罗斯做个伴了。
前一天的选拔赛只是给了提供了一个怎样又快又好的损毁大量测量仪。
你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摆的又多又密。
“嗤啦——”
金属摩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密密麻麻的测量仪在一定范围内连警报声都没来得及响起,就已经扭曲变形,成了金属小球。
五级的测量仪对你没有任何作用,新研制的六级测量仪勉强撑在场内,靠近一点就接近报废。
当日的哈斯塔垂着自己软软的触手,隔离了一部分你的威压,才没有让六级全爆。
给他们留点面子吧。
毕竟都是天骄。
摆的又多又密的测量仪为了给天骄们留点面子,没有全部爆光,但已经足够震撼了。负责人请示了上级后免除了你的选拔赛,又查了下尤格打了补丁的背景,觉得你身家清白是个可造之材,将你送进了天网。
你觉得负责人那个眼神,包含着怜悯和痛惜,庆幸和后怕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情感复杂了点。
尤格沉默了一会:“隐世祁家,拒怪异千余年,全族战死,止剩祁川一人。”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
尤格是真的有才,既给你安了一个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设定,又安了一个族灭的设定,让你晋级为天煞孤星的命格又近了一步。
你不揍他一顿实在对不起他的卖力表演。
这都是明天的事。
克苏鲁重新将你圈住,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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