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敷衍的表情像极了人渣。
不过你所在的克苏鲁神系里，本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善神，说你人渣已经像在夸奖了。
你想了想你当时制造的笼罩几个世纪的恐怖，以及在传说里极恶的立场……还行吧，毕竟人也看脸的，给你的称呼不是不可名状的，反而挺像善神的。
——“爱理之神”。
甚至还因为这个名字有了信徒，许多妙龄少女向你祈求心上人的爱意。
你：……
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别被故事书骗了，如果你想要心上人重度残疾一辈子只能看你脸色过话，那当我没说。
而现在你这个人渣，被一群有关部门的人盯上了。
你幻化的形象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妹子，这是放大了灾祸这一属性的幻形，从至高恐怖的身上剥离的一部分，也是人类能够看到的形象。
美则美矣，每一个看见你的人都有直面灾难发生现场的窒息感，感知型的觉醒者等级越高，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那个对你跪下的觉醒者算是安华市最厉害的感知型了，那种反应算正常。不是感知型的，也就是那些窒息感压迫感，让人看上去极其不好惹就是了。
阿撒托斯那次没被你带上，你带上的是章鱼挂饰哈斯特，面对一群等车的便衣和哪个看见你来镇定自若拉出一个软垫跪下的前车友的同伴。
“你好，我是廖玉华，见到你很高兴。”
在场的全是知情人，不然就他这个姿势和这句话，实在是让人乱想，他下一句会不会是“虽然你应该不认识我，但是我关注你好久了”。
一想起这几天的情况，监测部门来的几个觉醒者都抖了一下。好像……头儿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们沉默的当着背景板。
这个场景太像告白现场和求婚现场了。
廖玉华很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了软垫，甚至已经跪好了，你走过来的时候，他那种四肢无力就想磕头的冲动又来了。有了一次经验后他准备了两个人专门拉住他的。
“能请您暂时收敛一下能力吗？我站不住。”
被两个人拉住的廖玉华脊背微弯，别扭又不舒服。
你看了一下他的脸，行，颜值合格了。
颜值合格的廖玉华依旧跪着，你的气场还是没有收敛。他听到了一个对他这种感知型的觉醒者最不好的消息。
你说：“这是被动技能，我关不掉。”
他：“……”
的确是有这种被动技能的，不过大部分对觉醒者自身都很不友好，比如前几天部门里刚刚隔离的那位。被动技能是魅力光环，副作用是因为这个光环喜欢上她的人都想虐杀她。
局里甚至有人开玩笑：“怕是除了我们这里，没人敢收留她，跟漫画里的川上富江挺像的。”
除了没有那样美成欲望的魔性美貌。
你看他木木的，继续解释了一下：“震慑，对感知型觉醒者有奇效。”
也就是俗称的大佬光环。
鬼见了纳头就拜，感知敏锐的觉醒者也是纳头就拜。
他：“……不知您对成为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有想法吗？”
这就是你出现在昌化路九号特事局填写资料的原因。这年头送上门来的高薪工作实在是不好找了，你是一家之主，总得养活这些只吃饭不干活的。
姓名：祁川
年龄：22
能力：主动召唤，被动震慑
“没了？？”
廖玉华看着纸上的大片空白，有些头疼，“大佬，你没做过能力评估吗？”
你诚实的摇头：“我去的时候那里没人了。”
握草！！
那群混蛋又偷懒了。
双系觉醒者不是没有，但是一个被动技能能将他整得现在还跪在她面前的就这么一个，就算她另一个能力是个垃圾，他也得将她供着。
最重要的是，这位大佬，她美的太有攻击性了，哪位魅力光环觉醒者都没她冲击力大，拉出去就是排面。
一打眼过去会觉得灯光打错了位置。
“那能根据这个形容来估一下等级吗？”
现在的能力等级已经有了清晰的划分，还有各种等级对应的能力标准。你就看了一眼，摆出无能为力的姿态：“我不知道。”
“？”
“召唤物的等级。”
你的设定是尤格搞定的，他对这些很懂，毕竟是『全知者』，补个设定已经很大材小用了。你照本宣科：“我的能力是不定时召唤未知的，难以界定存在的存在，规律我也不知道。至于等级问题，老实说，我没见过，安华市□□宁了。”
……
“当然，如果我有需要的话，也可以通过付出代价来进行强制召唤。”
尤格的声音跟他无法描述的长相不同，不带任何恶意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温和，甚至悲天悯人，所以他跑到西方自称上帝也没人怀疑。
“……代价不定，有时候是很小的一件事，有时候又会是难以办到的事。我试过几次，从一开始的蛋炒饭到去鬼楼住一晚，请求的越频繁，代价会越来越大。”
“你去了？？？”
廖玉华声音有了破音。
“去了，代价是不能取消的，先付出代价再实现愿望。”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见了鬼，或者看见活的平安符。
你友善的咽下了鬼楼就是你那可怜的没有租出去的房子这句话。你回自己家有什么好惊讶的。
最近几天你都留宿外面找一个不那么脆弱的医生，任由下属去闹腾也不管不顾。你那次回去是因为莎布将本市所有的医生拖入了梦境，克苏鲁在梦里蹲着，外放的恶意简直是想弄疯他们。
你回去了，然后将医生们从梦境里拖了出来。
这件事在安华市特事局里已经备了档案，虽然没死人，但是影响很恶劣。全市医生都听见了梦境里的呓语，差点死在梦境里，如果不是有人拉他们出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廖玉华回想了一下档案上的有关鬼楼的监测，想到这茬时停了一下：“…你是在3月14号去的吗？”
拉他们出来的是一个从没见过的觉醒者，整个人都罩在黑暗里，除了能看出来是个女的，没有别的特征了。
如果众口一词的说她美得惊人，然后又说梦里没看清她的脸，整个梦都黑暗无比，这样自相矛盾的话也算上……
廖玉华想，大概可以实锤了。
“没注意。”
你被那些下属气的要死，谁注意这些。他们发展信徒你从来不拦着，你出去找个胆子大的医生都不许。
“如果想要信徒的话，我们不是吗？”
莎布反问，“我们不是吗？”
用旧日支配者当信徒你都觉得他们在开玩笑，何况是阿撒托斯这样的外神，而他居然认同的点了点头：“尤格说，你曾经是我们的狂信徒。因为我们没关心蚂蚁们的事，你才走上来向我们索要代价。”
他的黑眼珠里是被黑洞吞噬的宇宙，你曾经被宇宙的恶意长久的注视过，对他这种模样再熟悉不过，不过那时你看不见他的存在，恶意倒是全部接收到了。
你被宇宙注视着。
“现在轮到我们了。”
你感受到了曾经用□□强权来得到的爱意，在你不需要它的时候。你除了呵呵没话可说。正经点吧，我现在只想要一个正常的下属。
虽说你神名为“爱理之神” ，被强行赋予了掌管爱与欲的职责，但在整个神系里，负责爱欲和繁衍的应当是莎布。你并不需要信徒奉献爱意去供奉你。
你制造了几个世纪的恐怖，不是为了成为神系中的月老，更不想与神系中的信徒诞下子嗣。
你找医生也是为了治愈你下属突如其来的恋爱脑。
他们对人类产生爱意简直就是病入膏肓了。
人类怎么可能承受这些邪神的爱意呢，你是神系的一员，但也改变不了你是人类的事实。你是靠恐怖存活至今的人类，这是你这个世界上的本质。
是人类中的怪诞，，可你，还是基于人类的怪诞啊。
“廖老大，有没有人说过，你名字挺像女的？”
被绑在了监测部门的你同廖玉华略熟之后，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支着胳膊问他这句话时的恶意让他冷不丁的头磕在了桌子上。
廖玉华：“。。。不提名字我们还是朋友。”
这个名字的确是他妈为闺女起的他会说？
出去后，你对趴在你肩头的黄衣之主说：“让克苏鲁去他梦境休息吧。作为我明面上的老大他太菜了。”
“活的？”
“健全的。”
“克苏鲁只想睡在拉莱耶和你的梦境里。”
“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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