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末深吸了一口气, 竭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土炕上坐了起来。
因为她身上那些伤,期间系统还一直在担忧的反复提醒她, “末末你小心点。”
起来之后, 周末末在土炕上的被子旁边找到了一身布料极为廉价单薄的衣服, 可能因为穿过洗过的次数太多时间太久、衣服边上都有些微微泛黄了。
周末末刚刚冷着脸动作小心的穿好衣服, 门外面便又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 那个老太太似乎极为不耐, 还特别粗俗的骂了两句, “磨磨蹭蹭作死啊!个没良心的东西, 等会儿浩浩还要上学,赶紧给他做好了早饭伺候他上学!”
周末末穿好衣服出来,这个时候,外面的天色才刚蒙蒙亮。
夏天的日出时间也比较早, 也就是说, 这会儿可能也就凌晨四五点钟。
看到周末末阴沉下来的脸色, 系统简直胆战心惊,“末末,这个任务怎么回事?”
“没事。”周末末轻声回答道。
她走到了外面南北通透的过道, 农村烧土炕的大灶台也在这里,通常是需要烧自家地里打回来的秸秆稻草的。
其实,周末末面对这些农村老式的灶台并不觉得苦手, 她以前为了收集世界能量, 已经去过很多个不同的世界, 比这艰难落后的环境也有的是,从这里的日历、柜子上的电视机来看,好歹依旧是现代社会。
系统因为连不上网,这个任务世界的剧情线也迟迟没有下载成功,周末末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暂时按捺住了自己的暴怒情绪。
好在,刚刚那个骂骂咧咧的老太婆并非一无是处,她在继续指着周末末鼻子骂的过程中,倒是把周末末现在的处境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谁家女娃儿这么大了不在家里干活,就你整天做美梦似的还要念什么书。女娃念书有个屁用,泼出去的水早晚是别人家的,你当我们老周家傻?”
“都初三了让你从学校回来,你还敢自己跑还敢和别人哭,我看你就是心野了命贱欠打!非得你爸打你一顿收拾你!”
周末末视若不见、听而不闻的去院子里抱了柴草进来,然后淘米下锅。
那个老太婆大概是自己骂累了,还朝着周末末呸了一口,这才转头去前面喂猪了。
系统听了半天,却无计可施,都被气得一肚子火了,“末末,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周末末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低低的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才初三的小姑娘,农村上学应该普遍晚吧,要是八岁上小学,现在初三,那差不多得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了,甚至可能更大一点。”
系统也小声说道:“这个身体可能有点营养不良,看起来太瘦弱了,年龄看起来也比较小。”
“就因为想要上学,被打得了满身是血,啧!”周末末冷笑一声。
周末末一边说着,手上做饭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下。
尽管,对于一上来就有一个惹人厌的老太婆骂骂咧咧指使她做事这种情况,周末末其实并不打算忍耐。
系统心里一跳,小心翼翼的小声道:“末末你动作轻点,你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在流血……”
“没事,”夏天的衣服都是短袖,但是,因为那件衣服太旧太薄了,原主后背上的伤都能隐约看出来,至于裸*露在外的手臂,更是能够清晰的看到结痂裂开后的血痕。
“宝贝儿,你那还有麻醉针吗?”周末末平静的问道。
系统连忙点点头:“有,上次买了一盒是五支,还剩下四支。”
周末末“嗯”了一声,冷漠道:“那行了,等会儿那个老太婆喂完猪回来,给她一针。”
说完,她还转身去掀另外一边房子的门,“原主身上的伤,听那个老太婆的意思,都是她父亲打的吧?”
“应该是这样。”系统的言语间有些不确定。它这会儿还没拿到任务世界的具体剧情线,自然也弄不清现在的状态,但是显然,周末末并不打算就这么忍了。
周末末弄开另一边的房门,躺在炕上中年男人听到动静转醒,皱着眉头睁开眼睛,里面还有几分惺忪的睡意,他不耐烦的含糊道:“怎么了?”
周末末没应声,接过系统给的针剂,走到炕边上,动作干脆麻利的将特效麻醉针直接扎进了男人的脖颈。
男人的身体动了一瞬,便直接昏死过去。
这一户的农村老式自建房局,中间是南北通透的通道和一边一个的灶台,两边则是两个布局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都带着土炕,并且各自接着一左一右的灶台。
把这个男人弄晕过去之后,周末末才发现,炕上挨着的另一个铺盖里,正睡着一个看上去得有十来岁的小男孩,他几乎完全缩进了被子里,这会儿听到动静,才弹出头来,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周末末。
周末末并不确定,这个小男孩有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的动作,不过,就算看到了,也不打紧。
十五六岁少女的身体,应付一个成年男人很困难,单纯收拾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周末末脸色丝毫不动,只是平静的疑问道:“浩浩?”
浩浩点了点头,然后,小声问道:“姐姐,你在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周末末的语气意外的平静,还特意叮嘱了一句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不过,在不确定这个小男孩的具体态度之前,周末末在回答过之后,还是直接先锁好了这个房间的门,然后才回到中间的灶台前,等那个老太婆喂猪回来。
如法炮制的将老太婆也弄晕了之后,灶台上的那锅白粥也差不多煮好了。
周末末先给自己盛了一碗出来,然后,直接扔下手里的锅碗瓢盆,打开橱子,找出里面用吃完了的空罐头瓶盛放的咸盐后,动作麻利的往剩下的大半锅撒了半罐,这才动作粗暴的将咸盐罐子放在了手边。她拿着大勺将粥搅拌均匀之后,周末末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盛在盆里。
随后,周末末加水简单清洗了一下灶上的大锅,倒了小半勺油,从橱子下面的竹编筐里找出两个鸡蛋,直接打在锅里,加点盐给自己做了个极为粗糙的炒蛋。
这具身体是真的有些营养不亮,颜色枯黄的头发,发梢更是分叉了不知道多少回。
周末末没什么食欲的就着咸盐炒蛋,将这碗粥咽了下去,而后,扔下乱七八糟的灶台不管,只把那罐咸盐尽数倒进了面袋子里,这才作罢。
看着周末末如行云流水般、不带半点迟疑的这一系列动作,系统一直乖巧的没吭声。
还是周末末回了自己最初醒来的房间,试图收拾原身的衣服的时候,系统才小声提醒道:“这个家里,好像没有女主人。”
周末末微微颔首,“我也发现了,碗橱里常用的碗筷只有四副,原身、那个男人,老太婆,小孩子,没了。而且,根据年龄和语气推测,那个老太婆应该是原身的奶奶吧!”
和系统闲聊间,周末末已经翻出了原主的旧书包,以及被撕开后却又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的语文数学等若干旧课本。
周末末翻开看了看,这些书本原来的主人各不相同,推测应该是原身从那些毕业了的高年级学生那里捡回来的。
系统有些感慨的小声道:“初三还是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呢……”
周末末随口道:“九年义务教育只是不收学费而已,书本费和其它杂费还是有一些的。”
初中的东西实在是浅显易懂,周末末随便翻了翻,便将书本都放下了。负重有限,她其实完全没必要拿这些。顺利回到学校之后,和同学借也好,和老师借也好,只要抹得开面子,想在学校里找教材,其实有的是办法。
周末末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自己的旧衣服,直接塞进了书包里。随后,她又仔仔细细的将两个屋子里锁起来的柜子都都翻遍了,找出户口簿直接整个带走。
周末末一点也不担心这家人,反正户口簿丢了,让村委会开个证明去派出所补办就是了,那个男人和老太婆在村子里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孤身在外,证件还是需要提前准备好的,总不能因为这点东西下次再回来一趟,系统兑换麻醉针也要消耗世界能量的不是?
倒是在找钱的问题上,周末末暂时陷入了困境。
这户人家的条件应该不是很好,而且,农村人自己有粮食、院子里还有菜,花钱的地方就少。所以,除了春种秋收买种子买农药或者是刚刚把地里的庄稼卖出去那会儿,村里人手头上的现金一般都不会很多。
周末末也懒得继续翻箱倒柜,直接将老太婆和那个男人身上总共不到两百块的零钱带走了。
虽然根据她的经验,柜子棉被底下、房梁上头、甚至是某个看似不起眼的墙洞里面,都可能塞着用铁盒装起来的几千块现金。
全都收拾妥当之后,周末末找到了那个名叫浩浩的小男孩,“问个问题,我在哪个学校哪个班级上学来着?”
浩浩下意识的回答了。
周末末微微颔首,“多谢,作为提醒,锅里的粥,我劝你等会儿别吃。”
那个老太婆让她做饭她就去做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浩浩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小声问道:“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爸爸为什么还不醒,奶奶也没说话了。”
周末末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道:“他要是一睡不醒,我就自由了,你也自由了。”
十来岁的小男孩可能没想那么多,但是也能隐约意识到,周末末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他看着周末末欲言又止。
周末末也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这个十来岁的小朋友,虽然搞不清小朋友的态度,不过,好歹没有冲过来直接对着她喊打喊杀的,说话也比较有条理,暂时还是当成原身的亲弟弟看待吧!
“再见了,小朋友。”周末末和小朋友聊了几句,问出原身原来初中的位置后,转身就走,当然,临走之前,还是没忘记把小朋友锁在房间里,避免他出去叫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反正,老太婆昏迷在外面,等她醒了,自然能把里面的人放出来。当然了,要是那个男人先醒了,砸门跳窗户也行,天无绝人之路嘛!
浩浩在被关在里面大声喊道:“姐姐,你去学校,爸爸和奶奶会生气的!”
周末末头也不回,微微一哂,“要是真气死了,那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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