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月亮总是格外的大,如果忽略掉有些灰暗的城市灯光的话,这一轮皎洁的月亮想必也是非常美好的事物吧。

    然而有人却没有时间欣赏这份美丽的月色。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幽暗的实验室里,有着一头靓丽红发的女人正在转动着手上的显微镜,她的身边放着一些分析仪器,“为什么蝙蝠侠有着这样可怕的恢复力,上一秒你确定你已经给他的身上开了一个洞,下一秒他却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那可能对他来说只是点小伤,他完全能克服过去,但是——但是——但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恼怒和焦躁的想到,“我曾经想着给他身上多开几个窟窿,好实验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恢复力惊人而已——”

    毒藤女十指交握,用妩媚的姿势伸了一个懒腰,“但是我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她拿起了自己身边的一叠资料,“谢谢了,亲爱的。”她对着身边的研究人员抛出了一个飞吻,对方露出了一脸痴迷的表情。

    付出是有价值的。

    毒藤女微笑着看着手上的资料,以及装在一个小试管里的试剂,“他是最好的。”也不知道是在指什么。

    “非常感谢。”一条黑影在月光下拉长,覆盖在了毒藤女手上的资料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上的试剂藏到了身后,然而下一秒大蝙蝠的影子落在了她的身后,他轻易的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毒藤女当然不可能乖乖就范,她在确定了第一手资料之后,就在脑海里开始准备诱捕这个“最好的花肥”了。

    蝙蝠侠的恢复能力如此强大并不是仅仅是因为他自身强大,达到了人类肉体的极限。

    而是因为他的血,他的细胞里,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不属于这个星球的,蓬勃的生命力。

    “所以蝙蝠侠是个外星人吗?”毒藤女曾经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这当然是个奇怪的议题,她迷倒了好几个生物学家,由他们来研究到手的血样,得出的结果就是——

    蝙蝠侠当然毫无疑问的是人类,但是他细胞里那种一旦受伤就会促使他的细胞进行自我恢复的能量却不是属于人类的。

    ——要用一种语言来形容的话,那是属于蓬勃生命的力量,仿佛能使人“重生”一般。

    用他的血制造的试剂,只要一点点,就能让半死不活的植物展开新的、嫩绿的、无比可爱的嫩芽。

    这大概就是这个讨厌的、顽固的男人唯一的用处了吧。

    毒藤女确实很想抓住他,抽干他的血液来制造试剂,但是他细胞里的能量事实上相当的稀薄,“也许需要砍掉他的手脚,然后保持他大脑的活力才行。”毒藤女在脑海里过了无数个方案,最终决定诱捕蝙蝠侠。

    她绝对,不会把他让给其他疯子的。

    然而哥谭黑夜里的恐惧之主总是来得比暴风雨更猛烈,她做事已经相当低调和小心了,却还是被他抓住了小辫子,在她布下陷阱之前就找到了她,好在她也留有后手——粗大结实的藤蔓卷住了一边还在发呆,明显被她的毒素给迷昏了头控制住了的赫尔曼博士,迅速的将他从窗户里丢了出去,蝙蝠侠松开了毒藤女,第一时间扑过去拯救这个无辜的人质。

    然而赫尔曼博士下坠的速度太快了,蝙蝠侠不得不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当缓冲,才从可怕的冲击力下救下了这位无辜的生物学家。

    远处想起了警笛声,他连忙将博士交给了身边被他吓到了的路人,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他必须找到毒藤女,但是她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当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的时候,脱下蝙蝠衣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一条很长的血痕,管家阿福一脸习以为常,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打算责备他的态度为他送上了纱布、消毒酒精和缝合用的针线。

    “希望您后天的酒会不要被史塔克先生发现这些伤口。”阿尔弗雷德温和的提醒道,自从上次拍卖会之后,这俩相互竞价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并没有就此杠上,反而……嗯——怎么说呢,陷入了一种惺惺惜惺惺的状态,托尼忍不住请这位来自哥谭的可能的生意伙伴来参加自己的酒会。

    酒会过后他就要去阿富汗一趟,他向来是个有乐子就快点享受掉的人阿富汗军区可没有漂亮妞和赌场。

    “没事,你知道的,最多一天半,就能好的差不多。”皱着眉头缝合自己伤口的布鲁斯这样回答道,随后又开口,“毒藤女似乎在调查我的事情。”他在抓住她的时候看了她手上的资料,扫到了血液样本和蝙蝠侠这样的字眼。

    “她在调查我的血液样本。”

    阿尔弗雷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只能深呼吸一口气,“所以,您还是不要把自己再弄伤了比较好。”他已经快找不的槽点吐槽自己的小少爷了。

    布鲁斯韦恩把手举到了自己的面前,透过灯光,他能看到自己的手掌里隐隐流动着的血液,同时他也知道,这里面流淌着一点点,在他小的时候被枪-击,奄奄一息时救了他性命的东西。

    也是这一点点的能量,在后来让他不管受了什么样的伤都能恢复如初。

    “不管怎么样,她既然已经开始研究我的血样,那么接下来,她肯定会想要诱捕我。”布鲁斯站了起来,试了试自己缝合的伤口,现在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您打算怎么办呢?”

    布鲁斯没有回答阿福,只是他的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

    ——

    一八六五年,凡多尔海姆家地下室,文森特-凡多尔海姆正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因为真的很冷,毕竟现在的天气,泰晤士河都结冰了,在他的强力要求下,那个奇奇怪怪的闯入者没有离开,而是抱着胳膊百无聊赖的背着书。

    “十一月四日,汤姆-霍伦,八岁,男,失踪。”

    “七天之后,又有一名八岁的小男孩失踪在自己家里。”

    “七天就像是一个轮回,受害者全都是八岁的小男孩——”

    “为什么是男孩?为什么是八岁?为什么七天一个轮回?”

    风叶不停地絮絮叨叨,似乎沉迷在自言自语之中。

    “你现在能想起什么来了吗?”她又把灼热的目光投射在了文森特的身上,弄得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什、什么?”文森特一脸茫然。

    “哦,天哪,当然是味道,触感,气味,温度——每一个细节,被床帘卷住的又不是我——让我也体验一次啊?!让我体验一次的话,不到一分钟我就能解决这个谜题了!”对方看上去就像是犯了病的猫一样,也不知道是该说她自大还是疯癫。

    文森特很想往她脑袋上来那么一下狠得。

    但是他凭借着良好的贵族教育忍住了,努力的回想起自己刚刚的遭遇来,“很冷。”他尝试着开口。

    风叶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了,“继续。”她带着微笑鼓励道。

    “比——”文森特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把手捂在自己嘴上时候的感觉,“比你更冷。比房间暖和。”

    温度低于十五度,但是明显高于气温。

    “棒极了孩子。”风叶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你已经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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