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柔和的光线透过碧蓝的海水照射进飞鸟的房间。
他起的很早,起码比欧尔麦特要早了半个小时。
飞鸟将昨夜就写好的纸条放在桌子上,用欧尔麦特的杯子压好,然后瞬间开启个性,让紫色的力量缠绕在周身。
虽然他的个性无法像真正的魅魔一样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但是增强一点力量还是没问题的。
他离开据点,如一条灵鱼般游向了太阳升起的东方。
飞鸟锻炼过身体,就算和轰焦冻比体力也不会输,他动作迅速,直到看不见身后的小岛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海面上露出了令人心生恐惧的三角背鳍,这是鲨鱼的标准。
“终于来了啊,等了你好久。”
原来不是鲨鱼,而是之前战斗过的敌人。
“逃狱的感觉怎么样。”飞鸟笑笑,他脸上没有任何遮掩,趁着初升的晨光,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神圣的颜色,像是神子般无暇。
“还好。到我背上来吧。”鲨鱼人再次潜入水中。
飞鸟眼尖,看见了他的鳃部已经做过了手术,被切开后重新安装了钢铁部件,这个弱点似乎被强化了。
他游到了鲨鱼人的身边,伸手搂住对方的背鳍,立刻享受了一把乘风破浪的感觉。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鲨鱼人在浮出水面的间隙问道。
“当然。”井上飞鸟骄傲的昂起头,“让我办事,当然要付出代价。”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哼……”飞鸟眯眯眼,并没有把他说的话当真。
这个鲨鱼个性的敌人作案无数,仗着强大的个性掠夺了不少出海打鱼的渔民,很多人都因此葬身鱼腹。可这海盗在大海里无往不利,打不过英雄也可以迅速逃脱,所以至今没有被抓捕归案。
飞鸟在半年前的一次事务所团建中遇上了对方,当时这个敌人差点就要了社长的命,还好飞鸟的长相很戳他,只是见了第一眼就产生好感,所以才会中了“至死不渝的爱”。
鲨鱼人是飞鸟的第一个种植对象,也是目前为止程度最深的其中之一。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当当交通工具了。
对付AFO那种传奇性的家伙,区区海盗还是无法和他抗衡的。
飞鸟很擅长寻找人的弱点,而AFO基本上没有能够攻破的地方,就算他眼睛瞎了,他也能依靠“震动”、“红外线”、“感知”这三个个性来判断方位。
既然不能在他自身找到弱点,飞鸟便留意起他所在意的人。
也许是出于趣味,三十年间,飞鸟一直都在观察着AFO这个人,唯一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便是他捡到死柄木弔的那一天。
AFO经常在飞鸟身边讲死柄木的事情,他说死柄木是和“扭曲”一起诞生在世间的孩子,飞鸟还不以为然,但见过面之后,死柄木任性妄为的形象也深深印刻在心里。
他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将一个庞大的组织交付在这个孩子手里,远比成年人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比起孩子,死柄木更像是AFO的弟子,而且还是如绿谷与欧尔麦特那般的亲传弟子。
飞鸟冷冷地笑着,毁坏掉你所在意的珍宝,你会露出什么表情呢?ALL FOR ONE?
白衬衫被海水打湿,紧紧地黏在了他身上,透光阳光,几抹温润的颜色跃出,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配上这张勾人的脸,谁能想到他现在的心里满是漆黑的恶意?
AFO最擅长玩弄权术与人心,可他错就错在逗弄了一条报复心极强的毒蛇。
当鲨鱼人游到岸边,太阳已经彻底升起。
飞鸟毫不吝啬的爱抚着对方粗糙的脊背,动作轻柔又充满了挑逗:“为了我,你会去自首的吧?毕竟我真的很讨厌你身上的血腥味,连海水都洗不掉呢,你杀了多少人?”
“记不清了。”三角形的森森牙齿露出:“我去,只要你等我。”
“我会等着你的,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飞鸟在他耳边呢喃。
随着噗通的入水声,那个被蛊惑的海盗已经回到了大海中,正在往东京湾最大的个性犯监狱游去。
飞鸟收回视线,就这样湿淋淋的走向了沙滩。
魔魅的紫色双眼锁定了一个正在海边晨跑的男人,在他看见飞鸟的一瞬间,个性就已经深深植入。
能力弱的人,对于个性的抗性也小,更不用提飞鸟有着一张能让人一见倾心的脸,就算是男人,也会因为他大明星的身份产生一丝见到真人的雀跃,随之而来的便是想要结识的欲望。
只要不是个性强大的准英雄苗子,“至死不渝的爱”几乎是一打一个准,根本不用准备那么多的前提。
“我的衣服湿了,可以借你的用用吗?”飞鸟抻抻自己的白衬衫,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当,当然可以!”男人愣了愣,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递过去。
飞鸟只挑走了对方干净的外套和运动裤,然后转头就走,顺手解除了个性。
男人本来还站在沙滩上呆愣愣的望着飞鸟的背影,忽然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浑身都光溜溜的了。
“握草,刚刚,是遇见井上飞鸟了吗?”男人后知后觉。
另一边的飞鸟又向路人“借”了一顶帽子,随后就压低帽檐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敌联合本部而去。
地下酒吧的大门被重重推开,正在里面看着晨间新闻的黑雾被吓了一跳。
“啊,是您啊,打算听取死柄木的意见回基地了吗?”
“嗯,怎么说死柄木也是敌联合的领头人,我的态度确实不太好。”飞鸟的鼻尖被冻得红红的,眼尾也弥漫上一些绯色,看上去怪招人怜的。
“他还没起床,在隔壁房间睡觉,要不要等一会儿?”
“我先看看再说。”飞鸟把黑雾甩在身后,还把门给带上了。
死柄木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淡蓝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表情才没那么阴沉。
飞鸟感受着中指若有若无的波动,然后轻轻坐在了死柄木的身边。
什么轰焦冻,什么绿谷出久,爆豪胜己,已经不是他的任务目标了。
这些孩子就好好在雄英生活吧。
死柄木弔——才是他现在要攻陷的人。
飞鸟伸手抚上了对方有些苍白的脸颊,而然一只手瞬间握住了飞鸟的手腕。
死柄木睁开的猩红的眸子,阴测测地望向飞鸟,但无论怎么凶恶,他眼中也还有一些刚睡醒的懵懂迷茫。
“好痛,再不松手我就要对你使用个性了哦。”飞鸟淡淡道。
“啧。”死柄木扭过头,“原来是你。”
他还以为井上飞鸟要和他杠到底呢,只要他和这个人在一起,就一直在吃瘪,这还是飞鸟第一次听他的话回到敌联盟,这是不是可以证明,精神控制还没有失效?
“看见我回来很开心吗?”飞鸟扭扭手腕,“我说你这人还真奇怪,睡觉脸上也要带只断手。”
“所以你放弃和欧尔麦特同居了?”死柄木问道。
“不是你要我回来的吗?”飞鸟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你的要求,我才不会听呢。”
死柄木其实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但听到这句话,他什么气都消了。
心里还有点暗爽。
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井上飞鸟,你也有听人命令的时候嘛。
“困死了,没事就让我再睡一会儿。”死柄木挥挥手赶人。
“有事!”飞鸟瞪他,“所以你叫我回来干什么?当观赏物吗?”
“不行?”
“……”
飞鸟沉默了一会儿:“喂,没睡着吧?”
“我听着呢。”
“昨天……抱歉啊。”飞鸟偏过头去不看床上的男人。
死柄木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而且充满了疑惑。
“对你的态度,太坏了。”飞鸟继续道,“你知道的,我在欧尔麦特身边很难控制住情绪。”
“这算什么,道歉?”死柄木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你想的可真美,不过是对情绪自我管理不到位的自检而已。”
死柄木可看见了,飞鸟的脸颊有些红,完全是不好意思和害羞的表现。
怎么说?这家伙,还挺反差萌的。
死柄木在心里有点好笑,前几天那个趾高气昂的人到哪去了?
“喂,别把头转过去,让我好好看看你充满羞愧的脸啊。”
蓝发少年伸手捏住了飞鸟的脸颊,用力的转了过来,果然看见了他染上绯红的样子。
“你干什么!!”
飞鸟想要挣脱,但他没能坳过死柄木,眼下已经从害羞变成恼羞成怒了。
他探过身一把拿起枕头,手里毫不留情的砸向死柄木,死柄木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加上个性阻挡,布料一下子崩坏成了碎片,大量雪白的羽毛飞舞而出,将两人笼罩在了诡异的气氛之中。
如果不看飞鸟那剑拔弩张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小情侣在玩罗曼蒂克。
“死柄木你给我松手!”
“我不。”
“可恶啊,非要逼我使出绝招吗?”
“我对你可没兴趣,你的个性不可能起效的。”
“噗。”飞鸟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伸手挠挠挠。
“喂!!!”
蓝发少年一下缩成了团,飞鸟的脸颊终于脱离桎梏。
“哈,原来你也有这个死穴啊。”大明星冷笑一声:“死小鬼,让你不尊重前辈!”
飞鸟直接压在了死柄木弔的身上,不停的骚扰他的腰侧。
看着死柄木想笑又强行忍着,维持阴沉人设的样子,实在是很有意思。
“你挠够了没有!!!”
死柄木看着身上披散墨发的少年,他咬紧压根,终于忍不住了,凭着蛮力一把就将飞鸟压在身下,大口喘着粗气。
“唔!”飞鸟闷哼一声,眨巴着脉脉含情的眼:“怎么,刚刚还说对我没兴趣。”
死柄木触电一样收回手,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飞鸟衣服不是很合身,领口在打闹中露出了大片的白色肌肤,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只单单披了个外套。这个场景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肯定会误会的。
“不管你叫我回来干什么,只要是敌联合的期望,我就会遵循,因为你家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飞鸟收起笑容,理了理乱发,“既然你是首脑,哪怕我再不情愿,也得听你的命令。”
死柄木呼吸有一瞬间微乱起来。
“所以,在下决策之前好好思考,不要浪费了我的期待啊,死柄木君。”
井上飞鸟整理好自己,便推开房门离开了这间屋子。
但死柄木是彻底睡不着了。
飞鸟无聊的坐在了大厅里,看着黑雾不断尝试做出一个酒塔,等黑雾终于成功的时候,死柄木摔门而出的动静就把酒塔给震塌了。
“怎么了,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黑雾唉声叹气的拿起抹布收拾残局。
死柄木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飞鸟旁边,开口问道:“除了欧尔麦特,雄英体育祭的选手,你已经种植完了吗?”
“当然。”飞鸟托着下巴,像是在回答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随意,就好像玩弄别人的情感比吃饭还简单。
雾气弥漫上来,那双黑色眼眸变成了剔透的紫色,眼中好似有旋涡一般能将人的灵魂吸入,死柄木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真是危险的能力。”他喃喃道。
“看见了吗?”飞鸟不怀好意的笑笑,“小指这个,就是安德瓦儿子的‘爱’哦。如果他成为了第一,我肯定会把人拐到敌联合来。”
“那另一个呢?”死柄木问道。
“哈哈哈哈,你问这个?”飞鸟比了个中指。
“喂。”死柄木无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咳,好吧好吧。”飞鸟晃了晃手,“这个啊,你自己感受一下?”
他牵起死柄木有些干燥皲裂的左手,轻轻附在中指的爱之环上。
“感受到了吗?这股脉动?”
死柄木有些惊奇,这个感觉就好像心跳一样,而且速度有点快……
“横冲直撞的,跟孩子一样,喜欢什么就像要抢到手里。”飞鸟叹了口气,“不过他本人还没有察觉到呢,说不定还在闹别扭。”
“不过——很可爱哦。”飞鸟将自己的手贴在脸上,连带着死柄木一起。
“这人是谁?”死柄木忽然觉得那个指环有些碍眼。
对自己这个能够控制一切的主人这么恶劣,却对任务目标那么温情,啧。
“他啊,也是个死小鬼啦,好像叫爆豪胜己来着,个性也很强大哦。”
飞鸟眉眼弯弯,完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但其实……那真的是爆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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