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身子娇弱,恐不胜体力,不若我找他人帮太守夫人瞧瞧吧?\"
樊娇娇急的更是拽住了她手,因为太过急切,指甲都掐在了她手背上。“表姐,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啊?”
慕尧猛地甩开手,露出红肿的手背,冷傲的睨着她,“这会子掐我倒是有劲了,刚才的娇弱劲哪去了?”
樊娇娇直接无视了她这句话,但到底也不好再拽她,只能又气又急的低声劝道。“表姐,你这伤势才好,可别再惹是生非了。这儿不是什么可以耍性子胡闹的地方,太守夫人性子好可以不计较,可若是传到表姑父的耳里,或者传到京城冯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瞧瞧这一口一个任性胡闹的,好的坏的全让樊娇娇说了。都这时候了,也不忘给她上眼药。
难怪会在后期对于渊吹耳旁风,把她送给六十岁老变.态的人!
慕尧冷嗤了声,那双鹿眼微微一瞪,端的是气场迫人。“我不过是想给太守夫人荐一医术高明者,怎生就是胡闹了。”
这明摆着是抢生意的作态,气的樊娇娇小脸微红,“你要荐谁?”
“学一下那毛遂,自荐一回!”
这话一出,举座皆惊!
众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县令夫人更是夸张的嘲讽出来,“就你?”
樊娇娇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瞪大的眼眸里全是“你在开玩笑吧?”、“就你这草包,装逼装过头了吧?”、“你是嫌上次家法还不够狠吧?”等等一番心理活动全让慕尧看的明明白白的。
偏生这人还不自知,佯装狗咬吕洞宾的关切道。“表姐既是决定了,那妹妹也不劝了。若是稍后有何状况,妹妹都在这,不会陷表姐于危难时。”
慕尧眼里噙着讥笑,也不跟她计较。原著里她不是凭着这一手医术,治好冯氏和于渊,从而结交认识的吗?现在自己断了她这一路……她又会如何?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刺激!
想着,便低低的跟冬梅嘱咐了几句。
太守夫人坐在高位上,一直静观着这边的情况,脸色看不出喜怒。到底是底蕴十足的冯家出来的,直到慕尧说出毛遂自荐后,才微微有了变动,“你莫真认为本夫人定会愿意让你看否?”
面对太守夫人,慕尧端正了态度,笑的温柔又笃定。
“关乎到夫人的腿,小女自然不敢马虎的。小女这三月有奇遇,才得这妙方,若非今天冲撞了夫人的宴会,惶恐回家被爹爹知道挨罚,才念着以此法子来恕罪。”
“我之前听闻夫人寻医多年,一直未能治好这疾病。如今是阳春三月,尚且还好,可再过半月,就是梅雨时节,届时阴冷潮湿,夫人这腿只怕会疼的更加厉害。不若信小女一回,且拿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又有何妨?”
太守夫人默然的品着自己的茶,未曾搭腔。
慕尧也不急,扫了一眼她案桌下明显僵硬的腿,慢慢丢着自己的砝码。“或是,小女先写一味药方,你只需屏退众人,以屏风挡住,热水泡一盏茶的功夫,小女便作保能让夫人你疼痛减缓,且有余力站起来。”
“待夫人体会过了,再信小女也无妨,方子你可找识得的大夫看看有无问题,抓药也由夫人命人亲自前去。如何?”
听见“有余力能站起来”的时候,冯氏的手就微不可查的顿了顿,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她犯了腿疾,才从蜀地回来的事只有贴身的几人知道,而知道她现在腿脚不便,久坐便两腿麻木没有知觉的事,更是只有贴身的婆子一人知道。
这宴席刚开没一会儿,她腿便麻木了。可为了脸面,一直勉力端坐着,旁人无一察觉,这慕尧……真是靠看出来的?
冯氏还在犹疑,可奈何双.腿麻木的感觉一阵阵的刺激着她,而且听着只需要泡一下便知真假,不由动了心。“若是泡了无用,又当如何?”
“那便由人尽数告知我爹爹,让他再次家法示众后,再由夫人你发落。”
慕尧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人站在茶楼台阶边,金光暖阳就这么洒在她身上,合着她这自信风发的样子,竟有一瞬让人觉得耀目痴迷。明明是竖子狂妄的话,可看着她这笑容,竟一点也觉得了。
冯氏回头看了眼王婆婆,微微颔首,意思便是可以。
王婆婆立马带了一众小厮前去准备,拿了慕尧说的方子,找了大夫看了,亲自去抓了药回来。阁楼内也已用屏风布好了一个隔间,挡住了众人视野。在慕尧点头后,王婆婆便将草药放进了木桶,取出热水。
外间不知哪个好事者,真让小厮重新沏了茶,数着那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慕尧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优哉游哉的欣赏起了挂在四周的字画。她的字丑,前世都躺在床上,也没怎么练过,自然看谁都觉得写的好。而且能放在四楼的,又岂是一般作品?
樊娇娇一直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直到有人悄悄汇报了什么,她才站直身子,走到慕尧那。“姐姐……”
刚出口,慕尧就回头瞪了她一眼,“跟你说几遍了,跟你不熟,别来扫我兴!”
樊娇娇那个气啊,手指都快把锦帕搅断了,素手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才逼出一两滴泪来。
“姐……表姐,冯夫人并非可得罪之人,纵然表姑父在西土城权势很大,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冯家的嫡长女嫁入宫中,如今正当.宠.。次女也嫁给了镇国候,正是如日中天之势。表姐你平日在府中玩闹,即便是出了性命,那姑爷也能担的住,可这在外面……”
慕尧就听不得她这假模假样的劝,把自己整的跟朵白莲花似得,明里暗里说的全是她的坏话。
什么叫出了性命?
原身纵使性子骄纵,差点坑死于渊外,其他下人小厮什么的,可从没坑害过性命。怎么到她嘴里,味道就变了呢?
慕尧不耐烦的打断她,“你既这么了解我,那你仔细说道说道,我到底在府里坑害了谁的性命,又让我爹爹帮我瞒了什么?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日我可消停不了。”
慕尧刚说完,楼梯那就传来响动。一个丈高九尺的人走了上来,身上还穿着战袍,绛红色的披风在行走间,猎猎生风。手上拎着的长矛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随着他站定时往那一立,“嗡”的一声,震人心魄。
紧接着,将满含血腥之气的头盔一摘,露出又一张……举世容颜。
与于渊的俊逸不同,这人五官立体,剑眉入鬓,眼窝较深,眼瞳呈深棕色,下颚线收紧,身上带着的肃杀之气,让人完全不敢与之对视。而他站定后,只扫了一眼人群,便将目光落在了慕尧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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