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小算盘?
无非是那位爷以后会变得很阔怕,自己怕死,不想被人打断手脚,困在木屋里活的像条狗,了了余生。
但这话她是不能说的。
又不能掉马。
慕尧斟酌了下,“家法太重,女儿不想再体味一番了。”
大夫人眼珠转动,也不是蠢人,立马便意会到了慕尧的意思。转身问王妈妈,“可是将爷快要归府了?”
“回夫人,老爷离归期还有半月。”
“那是快了”。大夫人点点头,拍着慕尧的手,宽慰道。“你且安心,为娘会打点好下人,不会让他们乱说。”
她不是这意思啊!
怎么到大夫人嘴里,就成了她欺下媚上,来找大夫人帮忙去粉饰太平了呢?
而且……
大夫人这波操作,有点娴熟啊!
想来原身没少做过此事。
趁着慕将军不在府上,就去欺负男主。然后等她老爹快回来了,就去找她娘去粉饰太平,恩威并施,让府上的下人不敢多言。于渊那冷淡性子瞅着也不像个会告状的,这一来一回,倒还真是瞒过了许多次。
这么一想,原身死的还真不冤。
但她既然继承了原身的身子,且好不容易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活着,再不用受癌病折磨,化疗、针扎、手术之苦,也不用再拖累家里面一直往她这无底洞上砸钱……
这番穿越,在她看来,那是上天恩典。
她自然不会再去做那蠢事。
“母亲,爹爹离府前,有多久不曾来过你这了?”
虽不知她问这个做啥,但大夫人想了想还是回答了,眼眶微红,手指捏着手帕,忍不住拧了拧恨道,“将将一月又半。”
“是啊,在家法之前,女儿也有三月不曾见过爹爹了。”
大夫人看了她一眼,“乖儿,你想说什么尽管说罢。”
“这三日,女儿不过大梦一场,想起了一些往事,也想起了女儿为何会百般针对于渊。”
“为何?”
大夫人想知道,窗格外回廊上站着的于渊也想知道。眸光幽深的透过雕花窗格,去看她的脸,想看看这生性狡诈的会人怎么开口。
很快,里面传来了声音。
“幼时,爹爹还会教我识字看书,教我骑马射箭,休沐日还会带我看折子戏,观剪影戏。可这些自他来了后,府上人人都说他是爹爹在外的私生子,是来与我抢爹爹的。女儿本是不信,可后来……”
“女儿惊恐,做那些,不过是想让爹爹多在乎我些。”
“可到底是愚蠢,用错了方法,反倒惹得爹爹厌恶……还害爹爹与母亲生份了。都怪女儿被业障蒙了眼,做尽了错事……”
大夫人一脸错愕,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也想起了女儿与他爹相处的细节,禁不住红了眼眶,“你既是这么想的,为何不早些与母亲细说?”
“觉得……丢脸。”
大夫人又气又好笑,又心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心疼的捏着手帕给她擦泪。“乖儿啊,你早能有此番醒悟,又哪会遭受家法之苦。”
“没苦过,女儿也醒悟不得。现下懂了,以后便与他好好相处便好了。”说着慕尧破涕为笑,娇俏的脸上露出丝丝孺慕之情。“说不得爹爹见了,觉得女儿懂事,又会陪女儿看折子戏,观剪影呢。”
后面的话,都是母女俩的贴己话,于渊没有在听,让惊雷扶着自己悄然离开了前院。
回去的路上,惊雷好几次都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清楚惊雷的疑问,可他自己现在也有点说不清。
那张脸……说到伤心处时,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已经哭过一轮的鹿眼,又蒙上了层层水汽,一张脸显得惨兮兮的,倒真有点柔弱、娇怜,让人辨不清真假了。
难道,真的是为了慕将军?
……
慕尧离开后,大夫人擦着泪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王妈妈一边给她按着脑穴位,一边喟叹道。“常言道,福祸相伴,老婆子我瞧着还真是。大小姐虽说这次遭了罪,但能看透这个,以后也能少犯些错了,夫人也可享享福气了。说不准,老爷看到小姐的改变一高兴,也会多来看看夫人。”
“作甚要提那薄情的,自他那般狠心不顾尧儿生死后,我看着他便来气。他不来,我还图个清静。”大夫人嘴上说的恨,可眼圈却又红了点。
“我呀,不图他对我如何,只图这孩子是当真醒悟了,不是诓骗我才好。否则我在时,尚能保她,我若不在了,她可该如何啊!”
明知自己对她有点太过娇纵,可到底是亲生闺女,十月怀胎才掉下的肉,小时候那般体弱多病,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她实在舍不得慕尧去受那些苦。
才会一次次明知是错,还去偏袒。
说着,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待手帕拿下时,素白绸缎上已染上朵朵血花。大夫人看着手帕,脸色白了白,什么也没说,谨慎的包好后递给了王妈妈让她拿去处理。
王妈妈满是担心的接过,“夫人,你的病真的不用告诉小姐吗?”
大夫人坚定摇头,“我自有决断,你派人去小姐身边仔细盯着点。她做了什么,都让人一一向我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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