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生了什么？
惶恐，不安，几乎令我难以呼吸。
妈妈抽噎着扑过来，紧紧拥住我。
“对不起，对不起。”
我艰难地将视线从妈妈的身上调走，看见了跪坐在角落里，面色沉郁的爸爸和哥哥。
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
相泽老师轻咳一声：“时间有限，无所谓的煽情请先省去。”
我彻底糊涂了，引以为傲的大脑难以运转。
妈妈放开我，转身回去和爸爸他们排排跪，活像一群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相泽老师用下巴示意我去看桌上摊开的文件。
“学校收到举报，说看到雄英的学生长期一个人出入住宅，你看看这个地址眼熟吗？”
眼熟，当然眼熟，这就是我家啊！
我咽了咽口水：“老师……”
“坐下！”
相泽老师一声令下，我下意识地跪坐到妈妈身边。
妈妈歉意地看着我说：“对不起，妈妈本來想给你一个惊喜的，都怪这个笨蛋开错路了。”说着她在爸爸脑袋上重重一锤。
爸爸“嗷”了一声敢怒不敢言。
我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低声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第二轮开始的时候，错过了你的第一轮比赛真对不起啊。而且还害得你……”妈妈瞄着相泽老师越说越小声。
相泽老师说：“我还是那句话，作为监护人你们太不合格了，放着孩子一个人在家里不管。”
我发出微弱的抗议，我不是孩子了。
“你以为你没问题吗？”
相泽老师一开口，我就怂了，缩起脖子怪怪受训。
相泽老师加重语气：“身为未成年，纵容父母不履行义务，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如果不是有周围邻居看到你穿着雄英校服，先向学校反应了，任何一个路人都可以把你的父母告上法院，他们会因为弃养罪入狱，你也会被送到福利院。”
爸妈慌了：“弃养？！”
我也慌了：“福利院？！”
哥哥倒想提出异议，但是被老爸老妈挤到了墙角，说不出话来。
相泽老师欣赏了一会儿我们慌张的神色，才慢悠悠地接着说道：“当然了，这个是最恶劣的情况，你们还不至于此。”
……出现了，合理的虚伪。
相泽老师冷淡地说：“希望以后不会在新闻上看到关于你们的案件。”
案……案件？
看来相泽老师相当生气啊。
我瘫坐在地上，脑门后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只觉得办公室里的十分钟比方才的两轮比赛更精彩刺激。
“好了，剩下的我也不多说了，”相泽老师下逐客令，“你们自己反省，我要睡觉了。真是的，不要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啊。”
“对、对不起。”
妈妈压着爸爸和哥哥低头认错。
相泽老师拉起睡袋，转过了身。
妈妈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我们先出去吧。”
一出门我就拉住妈妈的手说：“妈妈这不全是你们的问题，主要是哥哥的错。”
哥哥一脑门子问号：“我？”
“是的，”我肯定地点点头，继续对妈妈说道，“都怪你们的第一个儿子是个特立独行的早熟儿，影响了你们正常地育儿观念，你们年轻不懂事，以为身边即世界很正常的。”
哥哥不满地举起手：“喂喂喂，你这话说的不对吧。我们BOSS比我更天才，他说他弟弟齐木雄楠可是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的，生活不能离了他。”
我盯着他：“事到如今，你竟然要推脱责任吗？”
哥哥：“……”
“好了，”爸爸一手一个地揽过我们，“你的老师说得对，我们都有责任，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能脱离。”
妈妈温柔地拂过我的脸颊：“现在呢，最重要的是你下午的比赛，我们一定会全力为你加油，不让人生再多一个遗憾。”
我鼻头一酸：“我一定会拿下第一给你们看的！”
妈妈眼眶发红：“我相信你，你是妈妈最骄傲的孩子。”
哥哥插进话来：“不对吧，我呢，忽视长男也不好吧？”
爸爸一手拐过哥哥的脖子，把他拖走。
“行了，爸爸关爱你。”
哥哥发出哀嚎。
我和妈妈其实也没多说很久，知道家人在身边，我就感到安心了，一安心就想到了半途而废的食堂之路，一想到食堂肚子就咕咕叫了。
妈妈含笑着推了我一下。
“多吃点，补充体力，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谁家的儿子那么有出息。”
我重重地拥抱了一下妈妈，带着溢满全身的暖意，走人教职工专用通道。
在通道尽头的逆光处，我意外看到了两道刚刚分开的人影。
绿谷和轰？
他们也想抄近道去吃饭吗？
就在我追上去，准备喊他们搭个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墙角熟悉的身影。
联想到绿谷他们方才的位置，我犹豫着走过去，戳了戳爆豪的胳膊。
“不会吧，你居然听墙角。”
若是往常，爆豪定会大喊“谁他妈听墙角了！”可是眼下的他只是微微抬起了眼。
“你知道轰焦冻……”他说到一半停住了。
“什么？”我问。
“滚开。”爆豪突然烦躁起来，撞开我往前走。
我感受到他不同寻常的情绪，拉住他的手腕，追问道：“怎么了？”
爆豪反手一个爆破：“滚开！”
“唔。”我吃疼地后退一步。
他瞳孔一颤：“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捂住胳膊，避重就轻地说：“发泄一下，心里舒服多了吧。”
爆豪闷声道：“老子不需要你关心。”
“那是我需要关心你行了吧。不关心你，我浑身难受，不关心你，对不起你教我写的那些练习题。”我苦笑道，“拜托你为了我那仅剩的一点良心，给我个关心你的机会吧。”
爆豪双手插进兜里，仰起头，露出冷硬的下颚线，还是那句话。
“老子不需要。”
他的性格真是跟发型一样，像个刺猬。
我腆着脸，不屈不挠地蹭过去。
“那算了，不关心你了，关心我自己。吃饭吗？”
爆豪挑眉：“你是饭桶吗，成天就知道吃！”
话虽如此，爆豪并没有继续推开我。
我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继续往食堂进发。
行至途中，爆豪冷不丁问了句：“你知道个性婚姻吗？”
我震惊于他的话语，没想到吃一顿饭要经历此等一波三折。
“清醒一点，咔酱！你跟我联姻，也生不出孩子的。”
爆豪的双手迸射出愤怒的火花，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问题，竟然怪罪于我。
“你他妈还是给老子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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