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兰姑不开口,案子也就无法审了。大理寺少卿无奈之下,只好令人找来兰姑好友白友夏。
前一次审案也是白友夏代为发言,不过这次在摄政王与皇太子旁听,白友夏便不方便出场,一是因为不合常规,二来则是这白友夏江湖女侠之流,言辞激烈其行为动作更不拘一格。
大理寺少卿的担忧在白友夏开口的一瞬间成了现实。游术也在这姑娘开口的一瞬间,叫来大理寺丞,再次前往金府调查。
“你这挨千刀的贱妇,千人骑万人上。竟还有脸一再诬告兰姑,大理寺岂是你能糊弄。”
白友夏乃江湖中人,以善使软剑又被江湖侠客称为灵蛇。性格偏偏是嫉恶如仇一点即燃,不过好在是非分明。
“大人请听我言。”
“我友人兰姑乃商家之女,名为商兰,人称兰姑。数年前曾与金府那无耻淫贼表面君子金河本有婚约,我家兰姑见其人好色四处风流,本就不欲与他往来,奈何婚约早定,兰姑只好与他成婚。”
白友夏一身利落劲装双眼灼灼,口齿清晰。一旁的金氏听了眉头直皱,咬牙切齿,拧着手上这一块丝娟,要不是此乃大理寺,早便想叉腰骂这白友夏。
“婚配不过半年,金府那孙子在外头找了这□□,这贱妇本就是低贱青楼出身。”白友夏说得那叫愤慨激昂,“金河那孙子不过是玩玩而已,哪会想到这贱妇有了也不知道谁的杂种还妄想飞上枝头,第二年断了往来。”
“这毒妇仗着这杂种便找上门,金河哪里敢给她开门,要不是我当时在塞北远游那会有这种破事发生,一剑砍了这死娘们,现在哪还敢在大理寺疯言疯语。”
但是任这白友夏说得如何激动,兰姑仍旧一言不发愣愣地瞧着地板。
白友夏看了一眼兰姑,掩去眼中痛意,继续说道。
“我家兰姑觉她可怜,年仅十二便怀孕也无生存之策,好心好意帮她一次。怎奈何这人却强赖上门,兰姑与金河成婚二年便因性情不合,商父怜女,两人本想要和离,这脸比屎盆的贱人竟还敢上门讨钱。兰姑何曾欠她分毫?”
大理寺少卿如芒在背,冷汗直流好在屏风之后安静异常。
头一遭摄政王带着太子爷来大理寺,又头一遭遇到这种事。白友夏可不知今日这大理寺发生事情,话语间的威力可不减分毫。
“这毒妇不仅强行赖上兰姑,在兰姑拒绝之后甚至恶意带人将她打伤!要是商父还在世,定把这毒妇打出屎!这种泼妇竟然还能凭子入了金家门,那家子有眼无珠自食其果。”
“又关我兰姑何事?家里死了人便怪我兰姑,说她心胸狭隘贪图家产,简直无稽之谈!兰姑自那件事之后便郁郁寡欢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如何前去金家下毒?”
大理寺少卿这种案子也见多了,这件案子无法审理的关键在于金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兰姑,前几次在县府衙门估计是受过苦头了,前面县府衙门应是收了这金氏不少好处,本想匆匆了事。
要不是这白友夏在前一次的衙门中极力争辩救了商兰,更是将这案子送入大理寺,她怕是此时早就命丧黄泉,但是她手头上也无物证人证。
这白友夏也是极尽自己所能帮助好友,好在已到大理寺,假以时日这案子定能结了,但好巧不巧,今天这时候不对。
金氏听到她所说,脸色扭曲了几分,知这人干预入大理寺此事已经不能善了。自己所做之事,怕是要捅出天。
金家几口人的性命原本穷乡僻壤的县府那昏官收了钱本就能摆平,而且枉费自己费尽心机还攀上了昏官这一条线。
原本一切照常进行,只要商兰一死,金家商家这两家之财都归她所有,偏偏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白友夏,扰乱了自己的全部计划。
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大理寺卿跟那昏官交情不小,只要能熬到大理寺卿主持堂审,加这兰姑早已神志不清失心疯魔,任凭这白友夏再怎么口若悬河,也找不出分毫确确实实的罪证。
游术凭借土豆自然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对于他而言解决此事并不难。
按照原本剧情进展摄政王不会留这两人,凭原身的雷霆手段,自然对两人一阵毒打这金氏先挨不住打招了一半,这更引起了原身的趣味,于是变本加厉惩治她,金氏被打的半死自然什么都招了出来。
而兰姑早挨不住第一顿打,活活在公堂丧命。
原身手段果真暴戾非常,游术自然不是那种好夺他人性命之人。
小说之中也指名了那最为关键的证据在哪,方才已让大理寺丞带人去取了。一张兰姑与金河的和离书和一纸□□药方皆藏于金氏旧时炕下,有这罪证自然不愁解。
白友夏呈词结束,便到了金氏辩解时间,甚至请出几名同村邻居为其作证,更是列举一二三这兰姑罪证。好一张嘴,倒是能把黑说成白。
“大人可要为我作证,这兰姑确确实实当日下毒害人,好在我当日出门免去一劫,才有今日还金家人一个清白明鉴。”
金氏继续诬告商兰是乃第三者插足她与金河之情,而后兰姑心怀不忿下毒害人。
因这金家与商家所隔之远,大抵算得上横跨半个国界,金氏殊不知兰姑与金河已签和离书,年末之前本欲归家,奈何这金氏贪图家产狗急跳墙。
白友夏是实在听不下去金氏这张口胡来,当即便骂出口与金氏在堂前争执起来。若不是公堂之上不能带剑,只怕这金氏早已被她戳上几个窟窿。
商兰闻两人争执声,上身仿佛晃动了一下。双眼之中溢出一抹色彩恍若烛光将灭,仿佛用尽全身气力从地上站起便朝着一旁雕麒石柱撞了上去。
白友夏觉察不对转身一看,心下大骇,顿时知道兰姑已无生念。这傻姑娘!怎么就!
好在白友夏可未曾偷懒学习轻功,忙用内力聚于足尖飞驰追上,可这兰姑实在来的猝不及防,令人防不胜防,四周的捕快侍卫也忙动了起来,往这石柱前去。
游术也未曾想到会有这样一出,顺手取过桌上小酒杯,托了内劲若弹丸一般破了这屏风直打在兰姑小腿肚上,拌了她一跤跌在地上,却仍旧不死心两手成爪爬过去,也不想再活在世上。
好在这时候白友夏已经赶到,一把将兰姑抱入怀中,将她的双手也一同摁回来。
“我的傻姑娘,干什么想不开。”
白友夏出声已然带着颤抖,眼眶湿了一半,泪水糊了半边视线,一身铁骨的女子在这个时候也软了下来,商兰在她怀中也没了动静,低着头一声也不发。
白友夏怎么能忍她再受折磨,便点了兰姑的睡穴,看着兰姑在自己怀中睡着,一抹眼泪,偏了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金氏,眼中杀意波动愈演愈烈。
金氏面无表情瞧这一场闹剧,心中还遗憾着,这兰姑怎么不一头撞死才好,这样又傻又愣留在人间做什么。愤愤咬牙,双颊扭曲了一下。她现在虽是仅有十九,脂粉艳色却令她看来老气许多。
正当此时,大理寺丞带十几号的追捕奉着摄政王之令去往金氏老家探查,差点掀翻了地皮终于找到了金氏的罪证,不仅如此还意外收获到了大理寺卿行贿的部分证据。
大理寺卿正捧着证据回来,一进大理寺便看到了这样一副乱糟糟的场景。
公治厚不做声响将庄谆出手救人这一幕收入眼中,心中思量不断,面上却仍旧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好奇的盯着桌案上的余下几个茶杯。游术正巧背对着公治厚,也未觉察这皇太子眼神之中的异常。
大理寺少卿好在立马稳住了局势,将兰姑先带入偏房由人先看管休息,白友夏起身神色极冷,浑身杀意迸发。
大理寺丞在这种情况下,硬着头皮将证据呈了上去。金氏一看这罪证,便慌了神,原本还幸灾乐祸的她现在如至冰窟,下意识咬了咬唇,晕了自己艳红如血的唇色。
看完这些罪证,大理寺少卿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今天的大理寺丞这么给力,向来效率慢的可以,这突飞猛进还真令人猝不及防,竟然直接找到了证据,还好是这样,不然今天这个可就难收场了。
可他往后一翻越觉得不对劲,这里面怎么还有自己曾经上司的行贿证据。
瑟瑟发抖的大理寺少卿终于看完了这一份证据,也将这一份罪证原封不动摆在了摄政王的面前。
庄谆周身气息阴沉,不悦的情绪满溢在脸上,紧接冷哼一声,差点将大理寺丞吓得趴在地上。
“刑过不避大臣。”
摄政王庄谆压着怒气出口,话到嘴边便又添了阴狠邪气,直让大理寺丞打寒颤。庄谆甩袖起身,一双鹰眼如勾斜睨了跪在地上的大理寺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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