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一散楚曦便在绛莺的搀扶下缓缓离席, 郑以安望着她身穿正红色宫裙离去的背影, 那烈火般的红色紧紧包裹着纤瘦雪白的娇躯,宛若上好的玉器被艳丽的绸缎包裹着。他脑子里顿时涌过无数旖旎香艳的遐想, 只听一声脆响,手中上好的碧色玉杯竟被他不经意中捏碎了。
郑以安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让手中的玉片纷纷碎落在地上。看着对面朝臣抖抖索索的神情, 他有些戏谑地一弯唇角, 轻轻弹了弹袍子上的尘灰, 站起身来朝外面大步走去。
夜已经深了,一轮弧形的月牙朦朦胧胧地藏在乌漆漆的云层之下。郑以安随手拽过一个宫女手中的碧纱宫灯,没废多久便找到了凤栖宫的所在。
高大巍峨的宫殿此时竟一个驻守的人都没有, 四面八方都静悄悄的,像是有人故意将宫人都遣散了一般。先前郑以安心里还有些没底, 可瞧见这场面他顿时放下心来, 一想到那个小女人掩于红衣下的冰肌玉骨, 他感觉本来空荡荡的心顿时就被填满了。
看来她也和自己一样呢,所以故意遣散宫人,还对着他眉目传情勾引他前来。那个以残暴铁血闻名的元景帝, 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娶了个这般欲求不满的小骚货吧。
郑以安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最中央的主殿,整个宫殿都一片漆黑,鸦雀无声,唯有最里面的内殿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郑以安随手将手中的宫灯扔在地上走了进去,雕花桌案上的琉璃翠宫灯柔柔亮着,正堪堪映亮了一旁的紫檀大床, 待看清楚紫檀大床上的勾人景象,郑以安顿时觉得自己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
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棂映了进来,只见女子一头乌亮的黑发散满肩头,重重莲瓣玉绫红罩纱下,玉藕一般的雪臂若隐若现,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散在床榻上,与那如梦似幻的红色交融着开出旖旎缤纷的倾城绝色来。白底水红牡丹样的锦被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女子高高隆起的肚腹,也让这抹细碎月光下的美色更添了一抹欲说还休的浅意朦胧。
郑以安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盖在女子肚腹上的锦被,盯着她圆鼓鼓的肚子眼睛不自觉地弯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戏谑和轻佻地道“肚子大成这样还来勾引我,洛晔知道你这么骚吗”
楚曦洁白如玉的手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揪紧了底下的被褥,她拼命忍住才抑制住胃里的翻涌。女子脸上突然浮现出浅浅的媚笑,有些似嗔似怨地说道“将军若不愿意就算了,又何必这般挖苦人家”
她含娇带怨的柔美嗓音顿时将郑以安的心都挠碎了,可他还是站在床边审视着神情中满含妖娆的女子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了,洛晔也失踪了一段时间了,你不是垂帘听政了有几个月了么,一开始怎么没想起来传召我呢”
楚曦早就料想到郑以安没有那么好糊弄,还好她早就将一切设想好了,她朝郑以安柔柔弱弱地一笑,神情中满是委屈地说“哪是我垂帘听政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那些事情,都是雪堂哦不林太师让我这么做的,他怕自己独揽大权有人说嘴,这才非要拉我去那里坐着,以显得自己不那么招眼。”
郑以安的神情却瞬间就变了,他缓缓眯起眼睛,嚼着嘴里的两个字眼神危险地看向楚曦“雪堂”
楚曦似是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用小手捂住自己的樱嘴,一脸惶恐地看向郑以安。
“看来林太师也是娘娘的裙下之臣啊。”
郑以安说前半句的时候还笑着,可转眼间眼底便阴沉了下来,他突然扬手狠狠扇在了楚曦玉白晶莹的小脸上,楚曦反应不及,猝然之间被他甩得跪趴在床上,她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肚子,小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生疼。
郑以安却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将她拉起来,逼她仰视着自己阴烈烈地一笑“看来你真是骚得不清,连林书寒你都勾引。说,你还有多少个男人”
楚曦被他扯得头皮生疼,虽然她说那话确实是故意激怒他,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动手打了她。
她在恍恍惚惚的疼痛之中蓦地想起了洛晔,自从跟了洛晔她就被他小心翼翼地护在手心里,虽然也曾遇到过危险,可事后也是得他加倍小心地呵护,他对待其他事情都暴戾果决,却唯独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楚曦在剧痛中突然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推开这个朝她身上施暴的恶心男人,但摸到自己浑圆的肚子她还是拼命咽下喉口的恶心,眼睛里倒是真被那生拉硬扯的疼痛拽出了浅浅的泪水,她微微红着眼眶看向郑以安小声哀求说。
“没了,真没了,我以后只属于将军,求将军饶了我吧。”
郑以安暴躁的心终于在女子小声的温语请求中被抚平,他从这个往日遥不可及的女人身上施虐感受到了一种无法名状的快感,他狠狠掐住她玲珑小巧的下巴,细细欣赏着她脸上被他亲手打出的红痕道“当真”
楚曦神情可怜地点点头,郑以安的眼睛却顺着她的玉颈,落在了她覆于罩纱之下的精致锁骨上,他斜斜地勾了勾唇角突然道“你如今这个样子怎么伺候我,将我引来,是要我看着你徒自难受么”
楚曦还未来得及答话,男子粗砾的手指已轻轻落在了她小巧的樱唇之上,他深不见底的眼底慢慢翻涌过无穷无尽的贪婪与,他反复摩挲着她的红唇慢慢说“这小嘴生得可真是漂亮。”
女子眼中闪现过挣扎之色,她满是乞怜地朝他摇摇头,可她眼中的凄楚更是激起了郑以安心中想将她揉碎的暴烈,他猛地将她娇小的身子扣在床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这房中的熏香味道这么重,一闻就知道你心底有多骚,洛晔平时满足不了你么”
女子在他的压制下楚楚可怜的呜咽出声,她的整张脸都被他扣到了被褥之间说不出话来,郑以安见状松开了制压她的手臂,语气微微发急地说“快把衣裳脱了来伺候我。”
楚曦终于得以直起身子,还不待郑以安再说什么,女子突然一头扎进了他怀抱里,美人的投怀送抱自然容不得他拒绝。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坠云端一般轻飘飘的,连扣住她的手臂也愈来愈绵软疏松,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落在他身上宛若细碎的雨点一般轻不可觉,他觉得自己所有的知觉似乎都被拆散到不清晰了。她娇娇糯糯的嗓音在他耳侧如脆铃儿一般响起。
“我这便伺候将军更衣,但我怀着身孕不方便,请将军也帮我将后面的衣带解开吧。”
郑以安不假思索便伸手朝她身后的衣带伸去,可就在他刚触及到她衣带的那一刻,一股钝痛突然自他背后蔓延开来。
楚曦手中的尖簪只刺到一半,肚腹间突然升起难以忍受的痛意,她在急剧的痛楚中,手里的簪子也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她咬了咬牙,反应极快地将郑以安用力推倒。
平素里反应灵敏的郑以安在这一刻却变得迟钝起来,他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在松软的床榻间,而刻意打造的又长又尖的簪子也在他倒下后猛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楚曦忍着疼痛慌忙站起身,她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打量着郑以安脸上的惊起的痛楚和错愕。女子嫣红的唇角一勾,脑子里却怎么也忘不掉他方才带给她的屈辱,她忍着疼痛拿起藏在一旁妆匣里的利刃,再次缓缓逼近了郑以安。
郑以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来自胸口处锥心彻骨的疼痛,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涌而出,他全身都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攥住,想要起身却又轰然倒在了床榻上,他张张口想说话出口的却只有满满的血沫。
楚曦手持匕首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她对上他依旧惊然的满是恨意的眼神有些艰难地一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这房中燃了会让人慢慢反应迟钝的迷药,之所以熏香用这么重,就是怕你闻出这背后的玄机。你以为我方才屈辱地与你周旋真是我贱么,这迷药在人情绪越激动的情况下吸入得越快,方才你发怒折磨我,其实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这迷药控制了。所以我拿着簪子接近你,甚至捅破你的皮肉,你都反应慢了半拍,而我,要的就是这半拍。”
楚曦被腹痛折磨得微微曲下身子,她玉白的额角滚下细密的汗珠,她强撑着看着郑以安,眼中俱是浓烈的恨意“本宫知道将军武艺高强,这京城里几乎没人能是对手,若我不使这种法子,估计就算能将你引来也困不住你。而现在呢,今夜之后,你就会从这世上不明不白地消失,觊觎皇后并在夜里想来玷污她这种事,你一定谁人都没有告诉吧。可惜就可惜在将军一向以一副正经面孔示人,谁也不知私底下竟是这种不要脸的色胚,所以活该你今日死在女人手里”
她话音刚落,便用尽所有力气将匕首狠狠插在了郑以安底下的那东西上,郑以安顿时发出一声干哑的哀嚎,下袍瞬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浸透。尽管已经无力说话,可那里挨了狠狠一刀他还是凭着本能发出野兽一般的沙哑嘶吼。楚曦在这一刀后也再也站不住,双腿一软便朝地上倒去。
可她却在软倒在地之前及时跌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她心中“咯噔”一震,无力地偏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玄色绣云纹的领口。
她顿时被夺眶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也不知拿来的一股劲,细弱的拳点一阵阵落在了那结实的胸膛之上,女子小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泪痕,她一边捶打着那人一边带着哭腔叫喊起来。
“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刚才这个畜生碰了我,我恶心的都快吐了可还要摆出一副放荡的样子跟他周旋。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为什么要将我丢下任别人欺负”
那人僵了一下,突然轻轻地伸手想将她拉起来,楚曦却恍若受了刺激一般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上俱是害怕与不安。
“别推开我别再扔下我了我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了,我一点都不累,我替你好好守住这江山了只要你能回来便好,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女子的小手小心颤抖地抚上男子英毅分明的侧脸,她眸中满含期待颤栗地看向他,却在眼中水花坠下看清楚他脸的那一刻,眸色失落死寂地冷了下来。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洛洛真要心疼死了郑以安真是个禽兽,又好色又有暴力倾向,活该没死透被阉 ̄ ̄
苦逼的我刚回家了两天又要回学校了ㄒoㄒ倒霉催的差一点没赶上火车
发现之前时间有些错位,所以改了改,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了,曦曦也快生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宝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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