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丫眼看着自己大势已去, 最支持自己的亲妈也倒戈向敌方,心中悲痛非常, 再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攒下的钱都将被两个不孝子坐吃山空, 胸中梗着的那口气疏解不开,脖子梗了一下,翻着白眼就往地上倒。
卫老太:“???”咋还演上了?
“大丫, 你可别装了,吓唬娃儿呢还是吓唬你妈我呢!赶紧起来!”卫老太走到卫大丫身边, 边往下蹲边说, “你对自个儿也是真的狠,咣地摔这么一下,你不觉得疼吗?好歹也是马上四十岁的人了,你要是摔出个好歹来该咋办?”
卫老太推了推卫大丫,“大丫, 快别装了。妈腿脚最近有些难受,蹲不了太长时间, 你起来。”
卫大丫没有反应。
卫老太心里咯噔了一下, 用手指去探卫大丫的气脉,发现卫大丫还有鼻息, 她的心稍微定了些,哆嗦着手去剥卫大丫的眼皮,发现卫大丫的眼珠翻白, 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冲屋里喊, “喜丫头,快出来看看你姑,你姑昏过去了!”
卫添喜正在屋子里整理文件,听到卫老太的呼喊,连忙跑出来,卫东瓜和卫西瓜也已经跑到为卫大丫身边了。
兄弟俩是卫大丫带大的,从小就跟着妈,仅见过一次白杨,还不知道白杨就是他们的亲爸,故而卫大丫这一晕,兄弟俩都吓坏了,脸上满是惶恐。
卫东瓜的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妈!你别吓我,我不念文学了,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念商贸继承家产,我明年高考完一定报商贸,报哪个大学都听你的,你别吓我成不?”
卫西瓜抓着卫大丫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摇,见卫大丫迟迟没有动静,心态也崩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卫添喜跑过来,绕到卫大丫的另外一边,摸了一把卫大丫的脉门,心中有了数之后,扶起卫大丫来,同卫老太说,“奶,你扶着我姑,我得给我姑做个急救。”
“急救?”卫老太慌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喜丫头,你姑这情况严重吗?怎么还用得上急救了?”
卫添喜看了一眼卫东瓜和卫西瓜,叹气道:“挺严重的。奶,你先别问了,让我姑醒过来要紧。”
卫老太闭口不言。
卫添喜一手掐住卫大丫的人中,一手拍卫大丫的背,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拍了足足有十几下,卫大丫伸着舌头就往外吐血。
一口猩红的血呕出啦,卫大丫幽幽转醒,她脑袋有些懵,眼睛也有些花,眼珠子不知道看着什么东西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焦距,抓着卫添喜的手问,“喜丫头,姑这是怎么了?”
卫老太、卫东瓜、卫西瓜三人已经被卫大丫吐的那口血给吓到了。
“没事,就是被气得伤着了,我给你开些调理身子的药,熬着喝上一年半载,应该能调理过来。”
一听要喝那么长时间的药,卫大丫的脸都变绿了,她感觉似乎有苦水从胃里涌起,一个劲地往他嗓子眼里钻。
“冬瓜,西瓜,扶你妈进屋去,给你妈拿身干净的衣服,让你妈换掉。”
暑天已经过去,不再只是穿一件短袖汗衫满街晃荡的时候了,卫大丫也算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富裕体面人,穿的衣服质量好,血还没渗进去,所以脏的只是外面的衣服,换下来洗洗就好。
卫添喜又叮嘱卫大丫,“姑,你现在啥都不要想,就躺在床上歇着,成不?这两天都不要下地走动了,我给你整点儿中药喝,你喝个三碗下来再慢慢溜达。”
安排完卫大丫,卫添喜就把卫老太给拽走了。
卫老太被卫添喜‘单独照顾’,还以为是卫大丫身上得了严重的病,脸色惨白惨白的,打着摆子跟着卫添喜进了屋,小声问,“喜丫头,奶瞅你那样,是不是你姑身上的问题严重呢?”
“严重?”卫添喜顿了一下,道:“不算严重,话说回来,我姑吐了这么一口血,还算是好事呢!”
“好事?奶听说只有快咽气的人才会吐血,你姑年纪轻轻就吐血了,怎么到你这儿还变成好事了?喜丫头,你同奶仔细说说,你姑到底是什么问题?”
“心有郁结,距离当初我姑闹离婚,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可我姑心里一直憋着这件事儿放不下去,她也就是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憋出内伤来了,身子自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虽然我时不时给她吃药调理,但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姑的病找不到心药是没办法痊愈的,也就是这些年她满心想着赚钱,有事儿做,她也愿意做,不然早就绕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了。”
卫老太惊得用手捂住嘴,“喜丫头,你的意思是,你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王八犊子呢?”
“不然呢?如果东瓜和西瓜兄弟俩念别的专业,我姑就算不同意,那也好商量。可东瓜和西瓜非要念文学和艺术,你还记得不?当初我同你说过,东瓜和西瓜他爸也在京华大学念书,念的就是文学,还写了可多酸臭味的诗。我觉得,我姑之所以不同意,八成是因为东瓜西瓜兄弟俩做的决定让她想到东瓜他爸了。”
卫老太一听卫添喜这话,眼泪就咕噜咕噜掉了下来,对于她而言,卫大丫的婚事就是一块心病。
“奶,你也别着急,这事儿旁人帮不上忙,得等我姑自个儿走出来。我姑吐那一口血,对她的身体来说,算是好事,稍微吃几顿药就痊愈了,但心病难解。东瓜和西瓜兄弟俩也实在不像话了,瞧瞧把我姑气成啥样儿了?我非得吓吓他们兄弟俩,给他们兄弟俩长个记性。”
听卫添喜说卫大丫没有问题,卫老太就放下心来,她问卫添喜,“你能狠得下心来?还说给东瓜和西瓜长个记性,我看你不帮倒忙就算好的了!你往后别瞎掺和人家教训孩子的事儿,明白不?你看看,就你一个人,把全家孩子都给惯成什么样儿了?你姑本来就宠孩子,好不容易横下心来训一顿,东瓜和西瓜下意识的就找你当靠山。还有你哥家俩崽子,你嫂子刚训了两句,结果豆子大的俩娃就要闹离家出走,说是不认你嫂子当妈了,要认你当妈。你瞅瞅你做的这都是些啥事儿?”
卫添喜:“……”还有这回事儿了?她咋不知道。
仔细反省一下,卫添喜也意识到自个儿的问题所在了,她确实对那些孩子太好了,这个毛病得改。
“奶,你说的话我记在心上了,我想了想,确实是有些宠孩子了,我应该拿出当年管我七个哥好好学习时的劲儿来要求东瓜西瓜还有我哥家那俩娃,这样咱家的娃儿才会一代更比一代好,一代更比一代强。”
想到自己做的那个决定,卫添喜扭捏了一下,决定先给卫老太打一只预防针,“奶,过几天我可能会带一个人回来,给他在京城安排一下,你做个心理准备啊!”
说的是洛书文。
卫添喜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决定放手堵一把。
如果赌赢了,那她在科研路上将会多一个强有力的助手,如果赌输了,她就把洛书文强制‘遣返回去’。
卫老太一听卫添喜这话,眼睛都亮了,“带个人回来?男的女的?长得好看不?干什么工作的?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家里几个人?家里人是干什么的?人品怎么样?性怎么样?温柔体贴不?会不会做家务?”
面对卫老太这一连串的问题,卫添喜脑中一片空白。
她想了想,顶着嗡嗡作响的脑子回答了卫老太的问题,“男的,长得好看,也是搞科研的,身高一八五左右吧,看着挺精瘦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了。人品信得过,性也很好,还算温柔体贴,至于会不会做家务……奶,你问这么多干啥?”
“我问这么多干啥?你说我问这么多干啥!奶听你这么说,觉得这小伙子挺不错,就是命有点硬了,咋家里就剩他一个了?”
不等卫添喜回答,卫老太就自个儿琢磨出一个解释来,“奶懂了,之前那十年里,很多人家都散了,你要带回家的人肯定也是那十年里遭了变故的吧……是个可怜人。喜丫头,咱家条件不错,谈对象的时候,不需要看对方的家境,看他的个人能力和品行就好了。最重要的还是你喜欢,明白不?奶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喜欢,准没错!”
卫添喜:“……?”啥玩意儿?
卫老太一脸欢欣地感慨,“不容易啊,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终于被猪拱了。喜丫头,既然现在你都处上对象了,那奶就同你说句实话,奶原先真的担心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有本事,我估计一般男人根本入不了你的眼,现在奶都有点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能让你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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