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银发的男人要比立花绘梨想象之中的要敏锐。
虽然是在和旁边的两个人聊天, 但是有好几次都向她所躲的地方看了过来, 让她根本就不好走出去。
立花绘梨知道,如果不是距离还算比较遥远的话, 估计他已经向这边走过来了也说不定。
她感觉自己蹲的腿有一些发麻了,然而这座桥上面除了这个花坛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能够躲避的地方,再加上路上的车辆经常来往,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这么光明正大的直接传送回到本丸里面。
“真的是倒霉透了……”
就在立花绘梨小声地抱怨着的时候, 一辆车靠在路边停在了她的面前。
“立花, 你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熟悉的声线让立花绘梨抬起了眼看过去, 就看到了迹部景吾从车窗后面露出来的那张俊脸,也双手合十在了胸前:“拜托,迹部君。帮我一个忙行吗?”
她的目光向花坛后面的桥下扫了过去,聪明如迹部景吾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再加上先前对立花绘梨的印象不错,也就点了点头, 借着花坛的阻挡打开了些车门。
立花绘梨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等到在迹部景吾的身边坐稳,本来停下来的车也重新启动向前驶去。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胸口,向他道了一声谢:“谢谢你的帮忙, 迹部君。”
“我更好奇你究竟是在躲什么?”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稍,打量的目光落到了立花绘梨的身上, 让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如果我说我不知道, 你信吗?”
立花绘梨也不知道刚才的那三个究竟是什么人, 远远地看过去根本看不清脸,仅仅能够靠穿着打扮和轮廓来辨别。
不过,即使是隔得这么的遥远,她都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那种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所以才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迹部景吾看着她真诚的模样,哼笑着带出了些气声:“我就勉强相信你吧。”
闻言,立花绘梨也弯起了眉眼来,对这位和真田弦一郎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有了更多的好感:“迹部君真的是个好人呢!”
忽然就收获了一张好人卡,对于迹部景吾来说是一件猝不及防的事情。
望着少女那笑眼弯弯的模样,大少爷也勾起了唇角,将领带微微扯开,手臂随意的往靠椅上面一搭:“就这么轻易的上了本大爷的车,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迹部君不是那种人。”
立花绘梨轻轻摇了摇头,非常认真地开口:“我相信你。”
“就如同你相信我一样。”
按理来说,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面,应该不能够给予太多的信任,但是立花绘梨说他们两个互相信任着,倒让凹着造型的迹部景吾忍不住笑了几声:“我该说你不愧是真田的妹妹吗?”
其实是姐姐。
立花绘梨在心里这么补充了一句,明面上却没有反驳他,两个人之后就简单地聊了几句,等到车子进入了街道以后,她就再一次向迹部景吾道谢,并且下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迹部景吾也才重新摇起了车窗,让司机继续开车离去。
——
立花绘梨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同时在脑袋里面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给整理了一遍。
不论是安室透和风见裕也,还是刚才在桥上看到的和那个金发女人在一起的两名男性,简直就像和是什么巨大的阴谋联系在了一起,就算是她也觉得有一些头疼。
她总觉得,自从被时之政府安排回了现世以后,自己的身边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过。
全部都是让她脑壳疼的事情!果然还是单纯的合战场适合她!
立花绘梨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转入了一家服装店,假装是在看衣服,在挂满了衣服的衣架的遮掩之下,透过店面的落地窗向外面看着风见裕也匆匆的从殿前走过去,又向走过来的店员小姐抱歉一笑,立刻追了出去。
风见裕也的身高算是高的,所以在人群之中还算是显眼,立花绘梨基本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锁定了他,看着他拐入了街道一角的巷子里面。
她记得那个方向有很多的仓库。
立花绘梨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想起了狐之助调出来给她看的那些资料,最终还是选择了跟上去。
这种事情换做是平常的话,她基本上是不会也懒得去管的,但是一想到事情牵扯到安室透,立花绘梨就觉得应该去查清楚。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经过这么多年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再一次因为安室透的那些行为而波动起来。
立花绘梨想着,她至少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过,既然风见裕也是一名警察,那么在反侦察方面的能力应该也是经过了训练的,所以她并没有跟得太紧,反而是故意落后了一定的距离。
立花绘梨本来就没有指望今天一天把所有的东西都查清楚,现在也不过是打算碰一碰运气。
而且,看风见裕也那个样子,应该是有任务在身,所以她也没有打算破坏对方的行动,反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甚至释放出灵力来做勘察,直到感觉到了有人接近,也就近躲到了一个杂货箱的后面。
为了防止被来人发现,立花绘梨甚至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风见先生!”
来到这里的不仅仅是风见裕也而已,还有好几个立花绘梨没有见过的男性,他们穿着的是仓库员一样的衣服,不过从领头人是风见裕也的这一点来看,应该也是警方的人没有错。
立花绘梨认真地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降谷先生有什么消息带回来了吗?”
“嗯。”
开口的人是风见裕也,在【零】这个组织之中,只有少数的人能够接触到他们口中的“降谷先生”,也就是安室透,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把安室透的话告诉了他们:“降谷先生说,那个组织最近虽然没有活动,但是让我们不要放松警惕。”
“那个抓住的家伙,你们要好好的看管,不要让他逃了,也不要让他死了。”
“我们明白的!”
几个人十分郑重地点头,看上去应该是风见裕也,或者说是安室透的命令言听计从的:“那个家伙就请放心的交给我们好了!”
“对了,他还有新的指示下来。”
风见裕也这么一开口,大家也都竖起了耳朵:“黑衣组织的行为,恐怕和察觉到我们最近的行动有关。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的行动计划也要进行改变,适当的收敛一些,绝对不能够再惊动他们。”
“至于具体的计划,还要等着听降谷先生下一步的指示。”
他们谈话之中所提到的黑衣组织,让立花绘梨想到了刚才在桥上看到的那几个家伙。
她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确定了他们所说的那个黑衣组织就是那几个家伙。
她继续听着男人们的谈话,不过内容已经没有什么新意,至少在立花绘梨看来再也没有什么新消息,所以就闭上了眼睛,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再一次在脑袋里面整理起了自己在这段时间得到的那些消息。
她回想起了安室透这段时间里面的那些举动,还有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在和那个与他接触的金发女人还有今天的事情联系了一下。
立花绘梨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
如果事情真的就如同她所猜想的这个样子,降谷零是化名了安室透潜入风见裕也提到的那个黑衣组织卧底的话,对于六年前降谷零忽然和她分手的事情,立花绘梨也就不是不能够接受了。
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女人,相反的,她可以说是非常的理解降谷零当时选择的。
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如果当时换成了是她的话,她估计也会做这样子的决定。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轻易的原谅对方。
因为换位思考是一回事,而她生气则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听着男人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立花绘梨再一次释放了灵力感知,在确定了周围没有别的人在以后,她就迅速地离开了这片地方,回到了热闹的街道上面。
立花绘梨感觉有点累。
她今天一大清早就出门,然后就是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到了现在她总有一种自己没有休息过的感觉。
不过,今天的这种运动量对她这种体力废来说,好像确实就跟没有休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立花绘梨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回家睡觉,什么降谷零安室透之类的事情,她打算暂时先丢到一边去。
没有什么是比休息更重要的。
然而尽管她是这么想的,但是事情总是不能够如同预期的那一般让人如意。
就在她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浑浑噩噩地走回家的时候,刚好就在转角的地方和男人撞了个满怀,还差点被对方给撞飞出去。
幸好有他扶着。
立花绘梨抬眸向搂着自己的男人看了过去,对上的就是安室透低下头来关心的眼神:“绘梨,你没事吧?”
“不,没事。”
她忽然觉得那张脸其实也不是这么不顺眼。
立花绘梨在他收回手的瞬间,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并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谢谢安室先生了。”
事实上,自从联谊的那次事情过去以后,安室透基本就没有再看到立花绘梨了,更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子和她好好的说过话。
所以在刚才,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放手,但是不得不放开。
“没事,你没有摔倒就好了。”
安室透仔细地打量起了她的模样,在看到了她微红的脸色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抬起手贴在了立花绘梨的额头上,眉心皱得更紧:“你发烧了?”
“发烧了吗……”
立花绘梨也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了然了为什么这一路走来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现在听到他这么一提起来,又感觉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不少,就晃了晃脑袋:“那我得早点回家了。”
“就先不聊了……”
她向旁边挪了一步,打算错过安室透继续回家的路途,然而身体越发的无力,感觉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所谓病来如山倒,立花绘梨的下一步还没有踏出去,身体就摇摇晃晃地倒到了安室透的怀里。
“绘梨?”
安室透将她搂在怀里,即使隔着衣服,也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滚烫的温度。
他一把将立花绘梨抱了起来,快步的离开了这个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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